能不能把完整的想法在列车飞驰的过程中表达出来,用久违的文字,而不是只停留在脑海中的对白。
十年前,这样的事情可以随手拈来,似乎手指的敲打与思绪在同一空间,随着思绪的流动,屏幕上的文字就会出现。
我常常沉溺于键盘和文字之间,些小的事情就想好好记录,一点情绪的波动,就赋词一首。母亲常嗤之以鼻,说都是些无病呻吟。但就是有那种爱好。
这样的撰写对于我来说,曾经是简单的事情,毕竟小学三年级就被身边的人惊叹是天才啊。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天赋值得悉心爱护。直到后来,除了每年写的十多份报告外,再无法完整表达内心时,才惊觉珍惜的意义。
一年输出十几万字,却无从开口。
我们很轻易的说“珍惜啊、珍惜啊”,说的太多,似乎就能成真。其实,当你不知道失去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时,就很难感同身受的去珍惜什么。
我们现在的模样,雕刻最深的还是成长阶段的刻度吧。
也许有一种我的出生不如人所愿的先入观念,不论身边的人如何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我的爱意,总有种soso的感觉。
听说,母亲怀孕时,肚子的形状人见人夸,都说是个男孩。家里的老人为终于要迎来长子家的男孙喜庆,未到预产期,就举家迁移上来照顾母亲。
我的降临足足延后了2个星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推迟的太久,呱呱落地的我,又小又瘦,满身皱皮,十足一个干瘪的老人。
用姐姐的话来说,从未见过那么老的婴儿。她说,看到我的时候,不敢抱,太丑了。
家中等着照顾母亲的老人,听说生了个女孩,连招呼也没打,就回老家了。
以至后来,跟祖辈的感情一直淡如水。有时候听到别人家爷孙之间的情意,感觉像小说一样,原来大家之间的关系真的可以这么好啊!
上了小学,又大一些,伫立在原地,忽而感觉每个人的面貌都很矛盾。大人们在家一个样子,在外一个样子,人与人之间的虚假,都是生活的规则。于是,奋笔疾书,写了一篇家人内外模样的作文,陈述了当时人们无奈的结合,痛苦的忍耐,和无助的反抗。呐喊着,你为什么不能真实一点?
作文出来了,一边被人点赞,一边被打得满地找牙。因为我嘲笑了生活的规则。劈头盖脸的敲打,那是撕裂的阵痛。
小学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记者,一名披露真相的记者。再后来,在成长的探索中,终未如愿。
因了这事,我想了很久,逐步构建了“游戏人生、人生游戏"的观点。你的所作所为,只要符合规则,就能按部就班前行,至于意义和未来,可以不在考虑之列。
规则,那么是谁制定了规则?这些规则的错与对怎么去判断。为什么明明是错的,却因为规则的需要,就这样延续下去?
人生,是每个人的人生。谁有权力为别人的人生制定规则?如果我们认可规则的存在,那么,我们是不是把自己设定为游戏中的一颗棋子?我们所有的努力,不过是让这个游戏能够继续。
所以,人生=既定的游戏。游戏间,只要你不标新立异,就能安然。你奋斗的一切,学习、工作、家庭...算的了什么?
由此,得出结论,最好的生活方式就是尽情享受游戏。在游戏中,以个人的快感为导向,喜欢就好,快乐就行。其他的不过是过眼的云烟,是那些规则设定者放在你眼前的胡萝卜。如果你能放下对胡萝卜的渴求,或许能回归本质的人生。
如果真的如是,为什么需要以酒精的浇灌来迟钝思想的翻腾,为什么不经意间总涌出对这片土地愧疚的泪水?
很长一段时间,以为有点爱好很容易,常常任意妄为、肆意挥霍。
骤然遇到了符合规则,却颠倒道德的事件,一时间冲击太猛烈。又时值清醒,仓促间防御机制挥剑斩意,隔断了内与外的通道,留下时间和空间,安静默然。自此无法授课,无法记录。开口说话,眼泪就会流出来;动笔码字,纸张上净是些荆棘满布的词句,那本不是我。
保持呼吸数年后,和解之门渐渐开启之际,又受到脑内珍珠瘤压迫三叉神经带来的电闪刺痛,无法言语,不能开口,无意思考......连静静呼吸也是一种奢侈。
病痛让我无法唱歌,无法聊天,无法用膳......用于神经止痛的药物让我每天浑浑噩噩,无法开车,无法思考,无法快乐......
为了不因情绪的波动,影响压迫的恶化,我从安静走向平静,罄竹难书的无明随着一呼一吸终在体内安然。
做完手术,愈合如初后,我审视走来的一路和脑海里残留的不多的脚印,“真真切切地拥抱当下”,是我余生的选择。
我曾经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原来轻易的就能灰飞烟灭。那人生呢?追逐胡萝卜的人生,是不是珍惜的全部?
珍惜,是因为其有存在的意义。这种意义不是规则的赋予,不是外在的加持,是生命的内在需求,或者相信传递的祈念,又或希望的延续......祂能让我们立足于当下,无愧于天地。
不为外相所迷惑,不为内忧所困扰。
写好每个字,唱好每一首歌,做好案头的工作,感谢每一次唇边的俏动,静观一呼一吸间的悠长......
惟愿趁心灯正明,珍惜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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