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首歌的样子

文/秦至 图/网络

春天，该是一首歌的样子。旋律中洋溢的热烈与浪漫是少女内心疯狂生长的悸动，即使藏在最隐秘的角落，也能被一览无遗。

初融的河流勾勒出五线谱的轮廓，任大大小小的冰块驰骋其间，相互碰撞，摩擦，灵动的音符便能跃然纸上。那是一首歌的前奏，舒缓如毛毛细雨抚弄草芽时的矜持，娓娓道来的叙事节奏，直抵人心。

接着，在暖阳的爱抚下，冰块会慢慢缩小，直至消失于无形，仿佛是一场幻梦，从不曾来过一样。彼时，水流咆哮如雷，千军万马似地横冲直撞，高潮迭起，似有重生般的雀跃。

当河流延伸到下游，水流减缓，它便开始慢慢地浅吟低唱，仿佛三月的熏风穿堂而过，有若隐若现的温柔。它饱含深情地流过两岸的稻田时，恰逢油菜花开得正盛。

整个原野被满地金黄霸道地占领，斑斑点点的绿成了点缀，和谐得像一幅配色相宜的画作，每种色彩都得到充分地诠释与表达。

燕子归来，在空中盘旋低徊时，会不经意间掉落下几声呢喃。落在杏花、桃花、梨花娇嫩的蕊里，便能催促一树树花争相绽放。

那噼里啪啦开花的声音会从烟火人家，一路穿过原野、河流、麦田，最后在遥远的山谷深处传来回响。春天这首歌，在千万万朵花开的音调中，起伏错落，无限绵长。

黑背白肚的喜鹊，池塘里的青蛙，田间的蛐蛐，各自用夸张的技巧，将歌词一遍遍重复颂唱。每一遍的重复，都有特别的味道，仿佛在不同的节气里，一段花香由浓变淡的香调，在长长的余韵里镌刻着曾经的故事。

露水从青葱的草芽上一跃而下，落到泥土上时，能听见时光碎裂的声响。那声音渺小如阳光下的尘埃，在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孤单地游荡。

就在那晶莹的水滴消失于无形的那一刻，土壤开始湿润，沉睡在大地深处的生命逐渐觉醒。

彼时，朝阳唤醒清晨，远山上雾霭缭绕，一排排碧浪翻腾涌动，此起彼伏。春天，又律动成一首温暖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