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之于霸主,就像私奔加持爱情。多年之后,便成了一段让人称颂的旅程。
重耳的流亡之路说来话长。
公元前656年,重耳的哥哥,太子申生被小妈骊姬陷害自尽。骊姬不以为耻,继续在晋献公耳边煽风点火,告重耳、夷吾的状,说都是申生的同谋。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骊姬用女人最原始的选择题难倒了晋献公。
晋献公派出寺人(近侍小臣,多由阉人充任)勃鞮到封城蒲地擒拿重耳。老臣狐突闻之,立即派儿子狐偃提前动身,前往蒲城报信。
勃鞮赶到蒲城的时候,重耳正和狐毛、狐偃兄弟商议往哪逃。开会耽误大事,还没来得及会议总结,便被勃鞮围了个水泄不通。
重耳急忙跑到后花园,毛、偃兄弟率先翻过墙头,伸手拉重耳。勃鞮赶到,一剑甩过来,砍下重耳的衣角。重耳拽住毛、偃兄弟的手,脚蹬着墙,嗖、嗖、嗖,翻越过墙,直奔外婆家翟国(今陕西富平县北,铜川耀州区南)逃去。
如果说骊姬代表了美丽邪恶,被她迫害的重耳自然成了正义的化身,这个化身与众不同,一只眼睛两颗瞳孔,肋巴骨都是成排不分条的。
世界上永远不会缺乏追求正义的人,大夫赵衰便是其中之一,他听说重耳逃到翟国,心里燃起奔赴翟国、追随贤者的念头。
哪里有重耳,哪里就是革命圣地,赵衰的决定,带动了一批思想迷茫、不甘平庸的有志青年,胥臣、魏犨(chóu)、射狐姑、颠颉、介子推、先轸等数十人同行来到翟国。随后的十余年里,这些人陪伴在重耳左右,彼此之间建立了日渐弥坚、情深似海的友谊。
俗话说,外甥是姥姥家的狗,撵都撵不走。重耳和随从们以翟国为家,吃喝拉撒从不见外。翟国舅舅也颇为仗义,一切安排的妥妥的,还从对咎如部落攻伐的俘虏中,挑选出两个美女赏给外甥做老婆。一曰季隗,嫁重耳,一曰叔隗,嫁赵衰。
和常人一样,重耳婚后的日子波澜不惊,每天和亲戚朋友到渭水之滨打打猎,喝喝酒,吹吹牛,回到家和季隗亲亲我我,生了两个胖小子。
悲伤的日子总是难熬,幸福的生活倏然而过,重耳仿佛忘记了被骊姬陷害的仇恨,在翟国摸鱼一摸就是十二年。
直到有一天,重耳家来了个陌生人,陌生人呈上老臣狐突的手信。重耳才知道重掌晋国宝座的夷吾弟弟迫不及待,已经派人对他下手了。狐突劝重耳早做准备,速往他国。
重耳不忍妻小跟他颠簸流离,对妻子季隗说: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得走了。你尽心抚育二子,如果我二十五年还不会来,你就改嫁别人。
季隗听了很难受,哭着跟重耳说:男子汉志在四方,不该走的还是要走了。我今年二十五,再过二十五年,我就五十岁了,再改嫁恐怕也没人要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儿子带好的。
穷家富盘缠,季隗收拾了全部家当,交给重耳的跟班小吏头须,安排头须路上照顾好主子。
天不亮,重耳被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毛、偃兄弟喊道:勃鞮来了,快走。勃鞮这个催命鬼,重耳来不及洗漱,匆忙坐上随从壶叔驾的牛车。赵衰、狐毛、狐偃、介子推等一行人跟着牛车紧跑慢跑,跑出城去。
重耳问:头须呢?咱钱还在他身上来。
头须?拿到钱早携款出逃了。要命不要钱,没钱也得跑,重耳一行只好忍着饥肠辘辘,如丧家之犬,奔齐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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