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柳在池大为的整个转变过程中,董一针的过硬技术和渺渺打针的偶然事件,儿子池一波出生后对现状的不满,夫唱妇随般的巧妙配合,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尹玉娥的意外推荐,晏之鹤的参谋引导……
对于公开发牢骚的龚正开,作为池大为我愿意跟他交个朋友,作为池厅长我得让他摔一跤,不是我想要他难堪,而是我不得不让他难堪。池厅长不是池大为,我是一个角色,只能如此。也许有一天我要用他,但先得熬一熬他的性子,少年气盛,不知道事情不得不那么冷漠残酷,不是谁想宽容就宽容的,熬几年就知道人是怎么回事了,信口开河可不是喝蛋汤!指示人事处把他调到中医学会去,去跟尹玉娥做个伴(这也是池大为曾经坐冷板凳的位子)。
有些话,在那个份上的人不说不行,说了就认真更不行,也不能骂谁是双重人格两面派,大家身不由已,这个局不是谁想破就破得了的。大家都在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场面上的角色语言一本正经理直气
壮慷慨激昂地讲就是了。角色语言与真实无关,想一想这好像是一种黑色幽默。
失去了信念,就失去了承担和牺牲的理由。
人人都说条条大道通罗马,可有几个人知道罗马通往条条大道?
一个人既要在圈子里求生存,又要对圈子里的人和事说三道四,那怎么可能呢?
好在准备充分,对于马厅长的文章书籍都找来仔细看过,讨论起来非常熟悉,话都说到了点子上。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有点惊奇地望着我。
卖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前提的,大人物对那个人并无芥蒂,你也卖不了他,不会有回应的。
如果有想法,就不能嘴上没有遮挡。喜怒形于色,这是大忌,是修炼不到候。
一个骗局要形成也不是那么难的事,关键是形成一种氛围,那些披绶带的小姐也不是白站在那里的。
一个人吧,只要他不把自尊看得那么重,放得下脸来,机会还是很多的。一个小人物,把人格自尊吊那么高,那合适吗?太奢侈了!一个人最多的敌人是他自己,这话可不是随便能够说出来的,这是一切成功人士的心得,其中的精义,他们是秘不示人的,要靠自己去体悟。
一个人在精神上再坚挺,也不能创造一套价值来对抗潮流,而只能像浮萍一样被裹挟着,随波逐流。
谁在本单位,潜意识中都有一种表演的本能。
有些东西,一定要在那个位子上才会有,否则什么都没事,连尊严感都没有。
佩服晏老师那惊人的敏感,如此有悟性的人,一辈子只当了一个办事员,完全是被自己那点清高那点倔犟毁掉了呀!转机是在不经意中产生的,但意义非同小可。如果渺渺不病那么一场,又如果尹玉娥不向舒少华推荐我,我这一辈子也许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这是一个操作的年代,操作的过程非常繁复,动机却很单纯。操作只讲结果而不能讲原则讲公正,也不能讲人格讲良心。操作的目标就是要让别人出局自己入局,最后出局的就是那些弱者。
人不可能在现实主义的世界中做一个理想主义者。人生的一个基本出发点就是只能站在自己脚下的这几寸土地上去想事情,而不能跳出去想,跳出去想自己什么也不是。鸡每天琢磨什么?鸡从来不琢磨意义问题,它琢磨那几粒米。
对任何人,你只要站在他的立场上去设想他的态度就行了,可千万不能去虚设什么公正的立场,那些原则是在打官腔敷衍老百姓时用的。
圈子里有一条基本的游戏规则,就是要站在掌握实权的那个人的角度考虑一切问题。
你面前不是一个人,是一条规则。
如果是一个人,换一个人就改变了一切;是一条规则,换了谁也不行。
一个聪明人应该向晏之鹤说的那样,不做瞎子聋子,但要做哑巴。
人生并没有什么最好的选择,任何选择,都要付出代价。
道理有无数种讲法,像一些人手中的面团,怎么捏都有道理,你能怎么样?
人间真实从来不从原则出发,利害才是真的,原则只是一种装饰,一种说法。
你要想着人是什么好东西,你一辈子苦
恼就没个完。对人对世界你不抱希望了,那倒有点希望了。清高的结果是清而不高,白白给别人做了垫脚的石头,到头来一事无成一钱不值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信念就是信念,这是一种情感的选择。情感的选择不能以理性去做无穷的反思,无穷的追问,没有什么崇高和神圣禁得起无穷的追问,把一切追问到底,必然是摧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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