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似水流年的记忆——大山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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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似水流年的记忆——大山的召唤

在早期参加工作时,心里就有一个想法,等时间合适的时候,将身边的人和事写出来,纪念曾经的韶华。然而许多年过去了,在出版行业做了多年的我,依旧未曾实现这个小小的“计划”。自我宽慰是因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经历;亦或是想用纪实的笔触还原记忆,却又不愿诉诸人知;更或许是因自己太过懒惰……但却并未是苦于无从下笔之由。

其实想写的东西特别多,但文字有时又有些魔性,当你立定心志想去表达的时候,又浅尝辄止了。即便如此,终究也不能抵挡我要说点什么的冲动。特别是几年前曾经编校过的一本《弄堂旧趣录》让我感慨良多——作者是如何珍藏了这么多的记忆啊,他对生活是多么热爱啊!在许多遍的编辑审读中,在作品的字里行间里,我仿佛也依稀看到了珍藏在自己记忆深处的诸多画面。

我选择从童年时代的记忆开始。

儿时,我的家住在土门西山上,从公路上来的话,要爬一个很长很长的坡。不算这个长坡,我们的房子和我们的邻居的房子多半散居在半山腰……家是石头造的房子,连大门都是自制的柴门,那个年间,从来不怕柴门孱弱,守不了家产。如今看来,真可谓是标准的田园式生活。虽然时间有些久远,但回想起山上生活的日子,记忆似乎又很清晰。

紧挨着我们家的有邻居三户,每一户都有不同的生活。左邻一家的男主,当时似乎做官,家有一女,但似乎在邻舍间口碑差强人意;正对我家前方住着一对较我爸妈稍微年轻一点的夫妇,媳妇是新疆人(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在那个年代能吃到这么好吃的新疆面非常难得)。他们家客厅的窗户与我家隔着一条大约半米宽,一米高的沟,从我家庭院跨过那道沟,跳下窗户便可以到他们家。当时那个小叔叔经常将窗户当门直接到我家来做客。

我们家右邻是一家四口,家有两个女儿,比我和姐姐稍长一些,爸爸和她们的父亲是同学。因此两家来往还是比较频繁。但,记忆深处的却是却是一件伤心的事。当时,年龄不大的我抱养了一只小黑狗,从它小时就开始养它,所以跟它很亲。养大后我们把他拴在院子里,周边的邻居来玩时,因为都非常熟识,它也非常乖。但有一天,右邻家的大女儿和狗狗不知发生了什么故事,她被咬了。我爸妈便立即带她去卫生所打针,回来不久后,狗狗便永远地离开了我……虽已不记得当时的我是怎样的心情,但却记得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养过宠物。

谈到养动物,也让我想到了另一件明明很伤心却又说不出什么的事情。记忆中,家里也养过可爱的兔子。那时,自己也会学着妈妈的样子,切好菜叶喂小兔子,看着它一天天从小白兔变成大白兔,心里有说不出的惊叹。有一天,爸爸将大兔子从笼子里提出来,说要杀了它,我记得当时非常难过,但听说要给姥姥补身子用,我也就不说话了。因为我更希望姥姥身体健壮(屈指算来,姥姥已经离开我们四年多了,时间啊!),因此又不能阻止父亲杀它,当时真的很矛盾,我无法亲眼看着它的“离去”,我只能远远地离开,最终,它变成兔肉到了餐桌上,而我一口也没有动。

收回记忆,让焦点回到我当时的家以及当时的邻居身上。

我们家的客厅窗户紧邻一条坡路,从窗户向上望去,目光穿过坡,所及处有一处平台,那个平台承载了我们许多美好的记忆。那里——在温暖的日子,白天是小朋友的玩耍圣地:跳皮筋、踢毽子、跳房、一二三木头人、打宝、打弹珠……晚上,当夜幕降临,大人们下了班,吃好了饭,或是家里的事情忙好了,就各自搬着自己的板凳,纷纷走上这个平台,将头顶的路灯一拧,一围就是几桌,打扑克的、下象棋的,看得比玩得人还多,都说观棋不语,但众多看客如何能管住嘴,你一言我一语,有时逗嘴的功力远远大于下棋的技艺。扑克桌上,晚到的人不甘于寂寞,纷纷出主意说,打牌输了的要下台,如此,才给了大家聚集的动力。那时,虽然大家都不甚富裕,但家家和睦相处,生活也算过得踏实。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在当时真是实实在在的。

在这个平台附近有许多户人家,记忆深处有一户李姓人家的小哥哥特别有才,绘画特别棒,还送给了我一块他画了山水画的石头作品。这个礼物早些年我还留存着,但可惜经过几次搬家,它便不知流落何处了。也不知现在的小哥哥是否依旧持守住了自己的爱好,并有所造诣。

还有一户人家,是个单身的郭叔叔,他和我老爸关系不错。虽然单身,他却将自己家收拾得整整齐齐。记忆中他还会修理无线电,用现在的话说,是地地道道的修理能手呢!记忆中还有这样一个画面,清晨上学经过他家门口的时候,抬眼往上看(确切说,这个路是比郭叔叔家矮一层的一个胡同),他拿着搪瓷缸子,牙刷所到处,满口的牙膏……还有股混不吝的青年本色味道……后来听老爸说,他娶了媳妇,还领养了一个小孩,过得也算不错。

沿着郭叔叔家继续往前走,有一个小卖部,小卖部的主人姓于。于叔叔家是四口之家,妻子比较柔弱,还有两个女儿,因我们年龄相仿,自然成为朋友。这个叔叔可谓是出了名的酒鬼,脾气不好,酗酒后也会打人,家里虽然开着小卖部,但生活却马马虎虎。因为我上小学四年级时,就搬家离开的缘故,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直到几年前,从老爸那里得知,于叔叔因为年轻时喝酒伤身,身体状况较差,他妻子也被查出身患重病,而两个女儿状况也一般,一个草草出嫁,一个在亲戚家的厂里打工贴补家用。当我听到如此消息,顿感唏嘘。童年时一起做过的游戏,一起唱过的歌,一起无忧上学的情景,已然湮没在时间的洪流中,时光无情,愿朋友会越来越好!

将地点坐标稍稍移回来一点。

从我们家柴门出来,往山上走,正对着我家右邻的半山腰处有一户人家,他们很少与他人接触,基本生活在自家的世界里。他们家门口也有一个平台,周围放着一些刀枪棍棒,不记得他们是否是戏班的人,印象里依稀记得他们会在这里“耍枪弄棒”……多年后,我曾经看过一部小说,如今印象已经非常浅淡,只记得主人公小的时候,住过的地方也有一家练武的人家,阴差阳错,主人公成为幸运儿,被这位世外高人所点拨,为其拥有绝世武功奠定了基础。看到小说时,我曾想,我的这位邻居是否也是隐姓埋名的高人,我当时为何没有去拜师学个一招半式……不禁嗤笑成声,后来上小学两三年后,倒是曾有去武校学习的想法,因为父母的不舍,终究未能成行,原来在我骨子深处就有点侠女情结啊。

从那户“武林人家”下行,转回坡路,继续直上,经过主路两边大大的田地,再走一段路,有三户人家,所处位置均高于其他住户。其中有一户是姐姐的同学娟子家,娟子长得很清秀,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应该有点黛玉式的美和娇弱。她还有一个弟弟,对他记忆不是太深。只是模糊记得,姐姐没有弟弟受宠,却依旧对弟弟不错。多年后,忘记从谁那里听说她过得并不太好。

另一户人家中有三个子女。其中二女一子,我称呼为二姐姐和三姐姐,儿子是老小,似是叫宝子。二姐人挺温柔,三姐脾气耿直。我们曾一起玩游戏,我还吃过她家的饭食(那时候,真的是邻居和家人一样亲切啊,孩子满处跑,大人也不用担心孩子有被拐的危险)。对于第三户的印象基本就非常浅了,也许大多的记忆就像这户人家一样,多半消失于时间的隧道里,不禁觉得有些惋惜,也更让我觉得珍惜和时刻留存的重要。

从他们家下来,道路变得宽敞了许多。在这片空地里,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童年的身影,那个可以轻松地“竖打螃蟹”,连环翻好几个跟头的自己;那个可以连续从几个弯着腰的小伙伴身上跨过去的自己;那个在路边田间和小朋友一起玩“过家家”,用泥土做餐具、垒灶台,生火做饭的自己;那个虽然脸上有点脏,却开心地烤地瓜的自己;甚至在田间,和小朋友一起捣蛋,无所顾忌地将他人坟头纸揭去的自己……如今,这一切都已离我远去,自然于我们,已经渐行渐远……但所幸,在记忆深处,还留有这些点滴。

那些似水流年的记忆——大山的召唤

我的感谢

感谢祢,以恩典为我年岁的冠冕,我所走过的路径都滴下宝贵的脂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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