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居散文:清风清愁忆清秋(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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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曹旭

宁玥居散文:清风清愁忆清秋(曹旭)

江南一词月如钩,慢唱诗书,一曲西楼,生生死死寸管收,万万千千,无处可留。此情遥寄惊梦后,独向晨昏,欲渡轻舟,清风清愁忆清秋,翠微戚戚,圆明悠悠。

这是1999年秋,携妻子赴京探亲,和胞弟游圆明园。其时风萧瑟,水清寒;归时的翠微路,落叶翻飞,夜晚的仲秋圆月,幽幽冷悬,忧思亡母之情更甚,涔然泪下。不觉写下“重读易安居士《江南词》忆99年游圆明园长相思”。

现在回顾,那所痕异响,也是自己那几年情绪的基调。母亲早于1992年过世,但绕其生平及我青少年时期的贫困情怀,使我一直在悲伤的阴影中徘徊。那时节,所做《夸父之死》《群矢投水》《神童的前身》,这些短篇中篇,无一能逃其窠臼,直到昱弟的一位编辑朋友提出意见,说文句调子较灰,才引起我认真的反思。原来是不以为然的,总有“所有好的作品都是悲剧”的论调作为依靠,总以为知音难觅,唯我独醒,是个性的坚守。如今看来,一个人要从一段阴影中走出来,知道身在庐山,必有旁观者寻机提醒,时间和机遇交会时的点拨及开悟。目前是这样认识的。

清代文学的悲观思潮,蛊惑着我,迷障了向往艺术的目光,玉渊潭边纳兰的悲词,自沉昆明湖王国维的词话,还有愁肠百结的千古《红楼》影响着我,交互陈诉着绵绵不绝的异响,尽管对纳兰和国维先生,对一把辛酸泪的古典悲剧,了解甚少,却那端悱恻缠绵。

对远在北京未曾谋面的编辑朋友,心存感激,从那晚电话后的思考,持续了不足一个年岁,我看清了一个追随真知和美的生命,在身世经验弥漫而来的雾霭之中,阴影之里,瑀瑀独行,可怜,可怕。哦,原来夸父是不死的;群矢投水是神的旨意,是主对群鬼的驱逐;神童的前身也是无法比拟的美好,是佛陀成就自身的必修功课;一切都是准备,一切都是结果,为了正果的前因。在这般冬春过往而来的世界里,无所谓春冬,在人生坎坷和顺畅的道路上,在心灵磨难和护佑的经验中,只有方向和过程才是意义本来,无论什么样的过程,皆含蓄着生命那盈盈的幸福——对于死亡而言。

宁玥居散文:清风清愁忆清秋(曹旭)

到此这般一年之后的昨天,重读周国平哲思记录,见到他 . 将柏拉图的“理、想、情”剖析为三位一体,原来我以为理想的感伤与悲情,是情感之中最为低级的成分,它和人世间处处飞扬的灰尘一样的恩恩怨怨,爱爱恨恨是同样的流俗情绪,我说自己的文字一直未达到应当的高度,原来它一直徘徊在迷雾中不见天日,阴影笼罩着笔下的思想和人物,在芸芸众生之中,无法鲜明典型,无能灵性情节。我的情商如此之低,不仅意之意境需不断修养,情之情怀也应砥砺,纵观柏拉图的性灵分析和流年岁月,我本年的收获,应该是这一领域,这一心域的新春反省。

当然,其悲之里,除却伤亲伤心,也仍是对生命的思考,对人的无常与命运多舛的感悟,其“悲”是“可怜”的境界,可怜其生,可怜那命:“生生死死寸管收,万万千千,处处可留;清风清愁忆清秋,翠微戚戚,翠微戚戚,圆明幽幽。”这般,从可怜处滋养出慈悲的情怀,那些关于爱的气息,普度的信念,信仰而至的静修,便开悟觉醒。情感及一切生命,如此纯洁的涓涓流淌。

今天下午,是我的孩子们提前举行元旦庆祝的节日时间,上午的教室已经开始飘散着五彩的星纸和笑声,有什么气泡开始炸响——那是他们莫名的激动,对学制本能的抗争,当然也是一切孩子喜庆节日的素情,但是作为初三的学生,在现实中,只能为了中考要自律自醒,此故,在欢声回荡的上课铃后,我站在讲台,诉说我一年来的遗憾、浪费和收获。听者默然,阳光从窗外静静地投入,照在他们青春的美好面庞。

宁玥居散文:清风清愁忆清秋(曹旭)

2006年12月23日记录

2018年12月12日整理

☆ 作者简介:曹旭,河南省许昌市魏都区教师进修学校干部,笔名陈草旭变,近年来有数百篇散文、小说见散文在线、红袖添香、古榕树下、凯迪社区等文学网站,合著有人物传记《那年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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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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