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年,以洪秀全为首的太平天国起义在广西紫荆山前的金田村爆发了。
这支起义的队伍,由广西北上,转战湖南湖北,攻克南京,之后又进行了北伐和西征,前后坚持了15年,势力扩展到17省,最终被反动的地主武装与外国干涉者的联合力量所扑灭。
不可否认,太平天国起义最后之所以会走向失败,在很大程度上,应该说是与洪秀全本人的性格缺陷有关的。
但究其根本,则是由于当时的中国已开始进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时代,但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却还没有出现近代的工人阶级,因而太平天国革命仍旧只是一个没有工人阶级领导的单纯农民战争,这就是太平天国革命不能不失败的根本原因。
洪秀全生于1814年1月1日,如果按照我国的农历计算,这一天应该是清嘉庆十八年十二月初十,所以,按照我国传统干支纪年法,这时候仍然是农历癸酉年,而按照生肖纪年,则为鸡年。
据说,洪秀全原名不叫洪秀全,而叫洪仁坤,因五行缺火,小名“火秀”,后来,因避上帝“爷火华”(即耶和华)的讳,乃改名为洪秀全。但也有人说,他之所以后来改名叫洪秀全,按他自己的说法,其实并不是他自己要改的,而是上帝特意给他取的名。
因为“秀全”两字是由“禾”“乃”“人”“王”组成,“禾”字与“我”字读音相近,四字组合起来则是“我乃人王”之意。
洪秀全家经济条件一般,供养洪秀全姐弟几个已经非常困难,更别提让他们上学了。
幸好,洪秀全从小就很聪明,加上他是家里的小儿子,也因此,父母咬着牙把他送去读私塾。
对于他这位“老么儿”的宠爱,想来他的父母是从不加以掩饰的。
在家里,别的孩子不能上学,而他却能。
平时,别的孩子吃野菜糊糊,可父母却让他一人吃米饭红薯,且还能时不时地给他吃上一个鸡蛋。
显然,也正是其父母从小对他的“娇生惯养”,使小火秀(洪秀全的小名)虽然出身寒门,但却从小就养成了养尊处优、极端自私、从不顾人乃至不懂人情世故的性格。
再加上在他13岁那年母亲早逝,从小缺少母爱,这使他的性格存在严重的缺陷。
像中国的父母几乎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一样,由于小火秀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他的父亲自然也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日后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以此改变他自己当然也包括整个洪家人的命运。
只可惜,洪秀全从小并没有接受很好的教育,因为当地的私塾也就是当时的学校教育无疑都非常糟糕,或者说,最起码,那些启蒙和教育洪秀全的老师很可能都是一些“半吊子”,文化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这从以下这样一个故事中即可窥斑全豹,略知一二。
相传,洪秀全在私塾第一次学对对子那天,老师出了个上联:鸡鸣。这边老师话音刚落,还没等其他小朋友反应过来,那边,小火秀立马站起来举手回答说:狗叫。
随即,老师又出上联:鸡鸣天大亮。很快,火秀又应声答道:狗叫日头出。
这位私垫先生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禁不住感叹说:“在村里教了二十多年书,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聪明的孩子。”
后来,洪秀全对上对子的消息传出后,整个村子都轰动了,大家议论说:“莫不是村里几百年来头回要出秀才了?”
那边又有人说:“莫说秀才,我看洪秀全这个聪明劲、恐怕连举人也中得!将来许是点翰林做宰相享大福也说不定哩!”
不海道这个放事是不是后人的杜撰?如果不是,而是一则真实的放事的话,那么,这说明当地人也太少见多怪了。
你看,就对个对子,怎么就会把老师惊得目瞪口呆,而且连整个村子都轰动了呢?
仔细想想,其实应该说,当年洪秀全对的“狗叫日头出”不仅境界太低,俗不可耐,而且也有违常识,不符合生活。
试想,现实生活中哪有“狗叫日头出”的现象?换言之“狗叫”和“日出”哪里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纯粹是胡言乱语。
所以,就这样的“教学水平”,也就可想而知,何以整个村几百年来未能出一个秀才,而令全村人骄做的“聪明娃”洪秀全其实也只是一个屡次落第,只会写那种文句不通的“打油诗”的“半吊子书生”了。
说到洪秀全参加科举考试真的是让人又可怜又好笑。
据说,就因为“聪明好学”,在私塾里的功课名列前茅,小时候的洪秀全在整个村成了“小明星”,以致上学路上,谁见了他都会忍不住上前摸着他那聪明的脑壳啧啧夸奖几句。
说来,在内心深处,几乎每个人都有自以为是的成分。也许是在家里在村里被人宠坏了,洪秀全从小就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将来长大后一定会走出这个穷得连草都不爱长的村子,到外面的大世界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干出一番风风光光流传后世的大事业。
可是,他的自命不凡的理想却一次又一次遭到了现实的无情嘲弄。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号称最聪明最优秀的好学生洪火秀竟然在科举考试面前栽了一个又一个跟头,到最后,竟然连个秀才也没有考中,论学历,一辈子只能说是个“童生”。
想想,这实在是洪火秀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在今天看来,洪秀全之所以会屡试不第,其实倒并不是他真的怀才不遇,并非是千里马未能遇到伯乐,或者说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压抑人才、埋没人才所致,而应该说,实在是他的水平太低了!
诚如我们所知道的,清代的科举考试程序相对比较完善,分为三级:第一级是预备性考试,即童试;第二级是乡试和复试;第三级是会试和殿试。
预备性考试,或称童试,俗称为“考秀才”,即考生本来就是童生,考试入选者就称为“秀才”。
预备性考试又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这三个阶段。童生要取得生员的资格,必须经过县试、府试和院试。
第二级考试即为乡试和复试:清承明制,每三年举行一次乡试。
此外,乡试必须由具备秀才资格人才能参加,考取的叫举人。取中的举人还要参加一次复试,酒过之后才能参加礼部会第三级考试则是会试和殿试。
会试就是全国举人集中会考的意思。明清两代每三年在京城举行一次考试(会试在乡试的第二年举行),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皆可应考,录取三百名为贡士(又称中式进士),第一名叫会元。
至于殿试乃是皇帝对会试取中的贡士再进行一次复查,是最高一级的科举考试,又称“廷试”,由皇帝亲自主持。
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的称号,第一名称状元(鼎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合称“三甲鼎”;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称号;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称号。
所以,一点也不夸张地说,清朝的科举考试就像登金字塔一样,越往上攀人数越少,也越加困难。
显而易见,只有非常优秀非常杰出而且运气也非常好的人才能“过五关新六将”,最终顺利登上塔顶。
很显然,洪秀全不是这样的人。他从十六岁一直考到三十一岁,整整考了四次,但耗了十五年的时间竟然连个秀才也没考上。
也就是说,在科举考试中,他连最起码的第一关也未能通过。
想当年,李时珍、蒲松龄等人也曾困厄科场,很不得志,但人家毕竟还是顺利通过了童试取得了秀才资格的,而且,这些人也确实是有真才实学,只是运气不佳未能如愿而已。可是,我们看洪秀全,从他后来写的那些半通不通的诗文看,他的真实水平也确实不咋样。
说来,在那个时代,对于洪秀全这位从小未受到良好教育的农村人来说,真的是打击很大,每次的科场考试对他简直就是残酷的折磨、无情的戏弄。
据说,1837年,也就是他第三次在广州参加考试落选的那年,洪秀全已经25岁了,也许是打击太大,回家以后他重病一场,一度昏迷。但即便这样,他依然心犹未甘,并不甘心考试的失败,更不想让自己多年的勤学苦读就这样付诸东流。
于是乎,又经过了一番寒窗苦读,在6年后的1843年春天,他第四次参加了广州的府试,结果,竟然又一次以落第而告终。
可是,不去科考又该怎么办呢?
作为家里的唯一读书人,洪秀全从小就脱离了重体力劳动:在上学期间,族人也对他交口称赞,并多有馈赠,私整老师甚至对他免收学费。
尽管他屡试不第,家里还是极力支持他接二连三地去应考,可见家人和村人对他所寄予的希望有多么大。
而现在,读了那么多年书的他却两手空空,一无所获,白白辜负了那么多人对他的期望,这让他情何以堪?又如何面对那么多的父老乡亲?因此,在第四次落第后,洪秀全的情绪沮丧到了极点。
然而,沮丧归沮丧,填饱肚子却很要紧,而且,当时31岁的他早已娶妻生子,为了养家糊口,他便只好到他继母李氏的娘家莲花塘村去当了一名私塾先生。
古话说:“家有三斗粮,不当孩子王。”这句话讲的正是旧式私垫先生们的尴尬生活。
因而,落到这步田地,一向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洪秀全,其心中的痛苦与愤懑可想而知。
于是,穷极无聊之时,抑郁纠结时刻,他便拿出当年在广州街头那两个陌生人送给他的那本小册子《劝世良言》翻看,以此打发时间。
显然,在这次的重新仔细研读中,洪秀全一直潜藏在心中的那种意识与思想被进一步激活了,并由此进人到了他的利用“上帝”宣传发动群众起来“革命”的启蒙阶段。
也就是在这脚间,他将自己的名字“火秀”改为“秀全”。
而之所以叫秀全,如上所述,乃是因为“秀全”两字拆开,即“我乃人王”的意思。这说明,量然落第,但志大才疏的洪秀全却并不因此妄自非薄,而是深怀着一个梦想那就是要当“人王”,想出人头地,走“正道”无疑是此路不通了,唯一的途经便是走邪门歪道。
这大抵便是洪秀全最早的思想与行动轨迹。
诚如我们所知道的,洪秀全最早的传教活动是在他的家乡,可是,响应他的人却很寥寥。在当时,只有他的族弟洪仁开以及他的发小冯云山等不多的几个人加人到他的秘密教会中来。
而之所以会是这样,乃是因为,尽管他的家乡距离广州不过几十里的路程,在当时,深受外来文化特别是西方文化的影响,但是,当地的大多数群众却并不喜欢更不愿去信奉那些洋鬼子从西方带来的基督教。
或者,换句话说,基督教在当时的广州一带并没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也正因此,当洪秀全和他的好友冯云山一起创立了“拜上帝会”并四处去砸孔子的牌位时,还是遭到了许多乡邻的强烈反对,以为他们这是大逆不道,且最终让他们失去了塾师的职位。
既然在家乡待不住了,而且也很不利于他们传教,于是乎,在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的二月,这两个“中国的传教士”便一起离开家乡,先去广州南的顺德,随即折回,深人粤北,直到阳山、连山等处。
他们沿途宣讲,费尽口舌,但却收获甚微,只在清远感化了几个李姓的人。到连山厅白虎墟后,两人进人八排山区向瑶人“传教”,到南江排,又遇到言语不通的困难,只吸收到一个江姓老垫师入会,于是便出山到蔡江,最后辗转来到了广西的贵县山区。
说来,为了让那些乡民信上帝,加人他俩的拜上帝教,洪秀全与冯云山还真费了番心思。不过,两个读书人,要真想让一帮山里的百姓信教还是不成问题的。
果然,他俩来了以后,很快贵县的山村中便流传开了这样一则“神话”;说是从广东来的一个洪先生,曾经上过高天,见过上帝,被天帝封为“太平天子”,来到这里,劝人向善。
还说洪先生有特异功能,还能治百病。
很快,经他两人暗中放意这么一宣传,求“神医”洪先生治病的人越来越多,见人们的胃口被用起来了,洪秀全便放意躲着不见,平时只让冯云山传话。
很快,又有传说说这位洪先生会腾云驾,日行千里,平时居住在深山之中,来去无踪,一般人轻易见不着。
传说有一天,有一个打柴人在山上遇到洪先生卧在一块大石头上睡养了,变成了一条盘在石上的白龙。
在把自己竭力包装神话了一番之后,洪秀全和冯云山便到处劝人敬拜上帝,劝人行善。“云若世人肯拜上帝者,无灾无难,不拜上帝者,蛇虎伤人。”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乡民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很快就把洪秀全以及他的拜上帝教传得神乎其身,于是平渐渐便有一百多户农民加入到了拜上帝教中。
这无疑应该说是他们自“传教”以来所掘到的“第一桶金”,或者说是“第一次收获”。这使洪秀全禁不住感到了由衷的喜悦。
这年的十月,因为实在吃不了苦,洪秀全便借口“想家”回到广东,而性格倔强的冯云山则到了贵县邻近的桂平紫荆山区继续“传教”。
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表面“老实”的洪秀全在家乡暂时“潜伏”了下来。
白天他继续做一份塾师的工作以养家糊口,等到了晚上便奋笔疾书,先后写下了《原道救世歌》和《原道醒世训》《原道觉世训》等一些宣扬拜上帝教的作品。
这些作品多半都是一些半文不白半通不通的“打油诗”,可以说完全都是一些“下里巴人”的群众文艺作品,其主要意思就是劝人向善,信奉上帝。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拜上帝会的信徒已经发展到了一万多人,心想“坐江山”的洪秀全便再也按捺不住,酝酿着也想起来干一点事了。
这年的十月、十一月间,洪秀全发布“团方”令,要求所有信徒携带所有家口,烧了自家房子,到金田镇集合。
很快,大量的信徒响应号召来投,这年的十二月初十也就是洪秀全的生日那天,洪秀全在金田正式宣布起义。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二月二十一日,太平军在万众欢呼声中,拥戴拯教他们的直命天子、救世主洪秀全在广西武宜县东乡称天王,建号大太平天国,以这年为大平天国辛开元年。
从秘密建会,到宣传发动,建立队伍,再到思想建设与组织建设,以致最终金田起义,揭竿而起,整个准备过程都有条不紊,有板有眼。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的话,那么,应该说,无论是思想宣传水平还是组织发动能力,洪秀全都绝对称得上是一个中国历史上数一数二的“优秀农民起义家”。
然而,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就像演戏一样,洪秀全虽然在前面的化妆与彩排方面表现良好,可当大幕开启,真正演起戏来,这位志大才疏的洪天王却显得昏头昏脑,宛如下棋那样,几乎还才开局,还未进人中盘,他便渐渐昏招频出,以致到最后前功尽弃,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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