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发布啦 0 0

刚过湘江,尚未洗去身上厚厚的硝烟尘土,周恩来马上又在中央红军驻地临时指挥部里仔细察看起地图。

李德坐在桌子边抽着烟斗,也是 . 满身泥土,污首垢面,他用手拍了拍身体,泥土立即“哗哗”地掉落在地,整个人尽显狼狈之态。

博古坐在房间门口的一个凳子上,身体斜靠在门框上,也是蓬头垢面,头发尽显凌乱,完全没有了平时干净整洁的姿态。他默默地抽着烟,两眼无神,表情麻木,身体僵硬,精神恍惚,似乎被炮火和枪林弹雨吓破了胆。

叶剑英走进指挥部对博古说,86000余人的红军队伍,现在已经减员50000多人了。博古先是下意识地“啊”了一声,然后才转过僵硬的身体,满脸茫然地看着叶剑英怯怯地说:“损失这么大?!”

叶剑英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他,说是刚刚收到的伤亡数字,让他自己看。博古慌乱地接过去低头看了起来。周恩来走过来取下墙上的文件包,问叶剑英负责殿后的部队伤亡如何。叶剑英回答说也十分严重,他走过去在周恩来的旁边坐下继续汇报道,八军团所剩兵力不过千人,九军团也损伤过半,其中三军团的第十八团、五军团的三十四师被敌人阻截在湘江以东,大部分都壮烈牺牲。

周恩来问三十四师师长陈树湘是否有下落,叶剑英脸上马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沉重地说“有”,但紧接着悲痛地说了一句:“壮烈牺牲了!”周恩来以及他身后的博古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他,眼神由惊诧很快转变为悲痛。周恩来心里十分难过,怔怔地站了起来。叶剑英也随即站起来对他说,朱德收到刘伯承的电报后,说陈树湘是老井冈,和毛主席感情很深,他要亲自告诉毛主席。

周恩来大步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这时警卫员来报告,据红一军团发来的紧急报告,彭绍辉、肖华率领的少共国际师还被困在湘江东岸。周恩来立即安排,给林彪和聂荣臻下死命令,派出部队东返湘江,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把少共国际师都给接过江来。说到后面,他重重地挥了下手,头上、肩上的尘土掉了一大堆在地上。他继续指示,同时告诉林彪和聂荣臻,他马上赶到一军团去。说完,他迅速从墙上取下皮带和配枪,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博古忙站起来拦住周恩来,六神无主地问:“那我和李德该干些什么?”周恩来不假思索,让他们继续搜集战况报告。他一边系皮带,一边有点生气地看着博古大声说,另外还应该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把个博古丢在原地。博古呆呆地站着,手足无措,转过头哭丧着脸看着还在坐着抽烟的李德,似乎是在问李德该怎么做,但李德一样不知所措,看着博古一言不发。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红军宣传标语


毛主席拄着拐杖,和张闻天一起走进红军休整的院子。一进门就看见满院子的战士,十之八九都是伤员,而且都极度疲惫。看着这些出生入死的战士,毛主席心里十分难过,眼里闪着泪花默默地往里走。

院子里间的地上燃着一堆柴火,王稼祥侧躺在担架上,朱德坐在他旁边的檐坎上。张闻天走过去挨着王稼祥的担架坐在了火堆旁边。看见毛主席进来,朱德拿出一封信缓缓站起身来,待毛主席走近,递给他说:“伯承同志的信。”毛主席看着信的内容:

“我军三十四师在掩护大部队通过湘江时,受到数倍于我的敌人的包围,他们一直打到弹尽粮绝。陈树湘师长用手从腹部伤口处绞断了肠子,壮烈牺牲,敌人割下了他的头挂在了城墙上。”

看完信,毛主席悲痛欲绝,同时又十分愤怒,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朱德背着双手愤愤然说道,湘江之战红军牺牲了这么多的同志,损失这么大,可是李德、博古他们还要处分活着的同志。

毛主席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他高高地提起拐杖,用尽全力愤怒地向地上杵下去,转过头对朱德、张闻天、王稼祥三人说道:“要向他们讨个公道!”


临时指挥部里,李德对着外面用汉语大喊一声“押上来”,身受重伤,包括眼睛在内的大半个头部被纱布缠着的英雄团周团长被押进屋来。一旁的博古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发一言。

周团长在一名战士的搀扶下踉跄走到李德跟前,他什么也看不见。李德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大声骂他是胆小鬼,说三十四师陈树湘死了,问周团长为什么还要活着回来。他一边训斥一边用力摇晃着头部受伤的周团长。

周团长很淡定,虽然能感受道李德的愤怒,但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李德于是转过头责问伍修权为什么不翻译他说的话,伍修权就坐在旁边,但正义感驱使他选择了违抗李德的指示,始终绷着脸不说出一个字。博古犹豫了半晌,对周团长说,李德问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也不容周团长辩解,李德用力一把将他推开去,并大声吼道:“公审!枪毙!”。周团长踉跄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待站稳后,他向前走了一步,对着李德轻蔑地笑了一下并大声说道:“公审、枪毙随你的便,可有句话我必须得说清楚,胜仗我打过,英雄我当过,可像你指挥的那种窝囊仗我从来没打过。说句不好听的,这仗照你指挥的这样下去,我们红军,我们红军就全完了!”

在周团长跟李德交锋的过程中,博古始终不发表意见。他知道仗打得很惨烈,即便活着的战士们,已是拼尽全力的,那是九死一生过来的,似乎不该再予苛求,但他又懦弱不敢违逆李德,只是提心吊胆地看看李德又看看周团长,担心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他总在关键时刻表现得没有原则,没有立场。

听到周团长说的话,李德早已气急败坏,恶狠狠地命令枪毙他。可是在场的几名战士,包括押解周团长进来的战士,他们都无动于衷,不想执行李德的命令。李德环顾四周,全部看了一遍几名战士,他们都没有执行命令的意思,于是掀开自己的外套,准备掏出自己的配枪亲自执行枪决行动。

正当他解开枪套刚摸到手枪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我要见李德同志!”随着大门咣当一声打开,毛主席带着胡班长应声而入。毛主席双手插在大衣外套的兜里,脸色铁青,大义凛然地径直走向李德。胡班长的手从进门起就一直摸着腰间的手枪,冷眼静观事态发展。李德摸枪的手不由自主停了下来,轻轻地将枪套的扣子扣上。

走到李德跟前,毛主席先看了眼周团长,然后看着李德阴沉着脸问:“丢了一个团就要枪毙,是吗?”

李德厉声说:“是!”

毛主席继续问:“那么,丢失了整个中央苏区,造成数以万计的红军指战员伤亡的统帅部该承担什么责任呢?”

听到毛主席的话,伍修权不禁转过头来看着李德,如实进行了翻译。

李德又厉声呵斥:“你……”

毛主席问:“不是事实吗?”

李德咆哮道:“是事实,但不是我们三人团的责任,更不能让我一个外国人来负责!”

伍修权迟疑了一下,没有翻译。毛主席偏过头问他:“修权同志啊,他说什么啊?”

伍修权看了一眼毛主席,然后生气地看着李德说:“李德他说,一个外国人不应该负责。”博古早就听懂了李德的话,他似乎预料到一场暴风雨将要到来,于是害怕地低下了头。

就在那一瞬间,毛主席热血直冲脑门,心中的极度愤怒就要爆发出来,但他毕竟是一位千锤百炼、惊涛骇浪中走出来的、党性成熟、修养极好、顾全大局的党的高级领导人,深知不能与李德在这个场合发生冲突,这会影响中共中央的形象,此刻最好的做法就是不与他计较。他看了一眼李德,强忍怒火,很快调节好情绪,用平和的语气对博古说:“博古同志,我毕竟还是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主席,周团长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博古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都不敢相信毛主席和李德之间的冲突会以这样的方式平息下来,以致于自己都有点懵了。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赶紧点点头说好。

毛主席冷眼瞄了下李德,在他面前伸出右手,与一名战士一左一右地搀着周团长,轻轻说了声“走吧!”然后一起向大门外走去。李德呆呆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他们出去。胡班长紧跟在毛主席他们身后,右手仍然握住腰间的手枪,临走前狠狠瞪了李德一眼。伍修权看着李德,分析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待毛主席一行走远,李德猛然转身大声责问博古为什么总是听毛主席的,为什么所有的责任都是他们三人团来负,而不是毛主席。博古看着李德,拉着脸一言不发。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红军军号


国民党南昌行营办公厅主任贺国光双手拿着一份电报,一边急匆匆走进作战室一边对江西省主席熊式辉说道:“你看你看,何键、白崇禧发来急电,说共军已经渡过了湘江。”

熊式辉接过电报边看边不可思议地说:“难道我们几十万军队都成了饭桶?都成了给朱毛掂臭鞋的饭桶?哼!天堑湘江,居然没拦住他们!”说完,他将电报递给正在沙发上坐着喝茶的杨永泰,让他看看。

杨永泰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看着电报冷笑了一声,说这没什么奇怪的,红军是一个人,自然是一心一意,而他们中央军和湘、桂两军则是三个人,那就是三心三意,红军焉能不过湘江。

贺国光走到他背后说:“好了好了,这种话留到以后再说吧!现在共匪已经渡过了湘江,而委员长现在又在南京,你们二位赶紧拿个主意!”

熊式辉坐在沙发上,双手拄着拐杖,心里盘算了一会,意味深长地笑着说,这么大的事,谁也不能拿主意,得蒋介石说了算。杨永泰手里还拿着那份电报,他说眼下蒋介石正在南京接见四川王刘湘,商议讨伐红军徐向前所部一事。熊式辉表示解决中央红军的事也是大事,贺国光则提议如实报告蒋介石,请他裁夺。说完,他随即抓起旁边桌子上的话筒就要打电话,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熊式辉则伸出左手压住电话说,结果是他和贺国光将免不了要挨顿臭骂。

杨永泰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他认为贺、熊二人未必会挨骂。贺国光问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杨永泰笑而未达。


做了短暂休整后,中央红军又开始了行军。由于刚刚经历惨烈决战,伤亡惨重,指战员们不但身心疲乏,而且士气低落,走起路来甚感身体沉重,行军比较缓慢。

朱德手里拄着一根棍子,警卫员牵着马跟在他身后。走到老山界山岭上,朱德在刻着“老山界”三个字的巨石前驻足,嘴里念出“老山界”三个字。湘江战役中身负重伤的杨成武架着拐杖来到朱德身后叫了一声“总司令”,朱德饶有兴趣地让杨成武观摩那三个字,并说是狂草如飞,大有怀夙的遗风。

待朱德说完,杨成武问他为什么不骑马。朱德风趣地说马已经驮了很多文件了,还有作战地图,如果再加上他这一百多斤,它会受不了。说完,他蹲下身关切地去看杨成武腿上的伤。杨成武说是被被敌人子弹打中了右腿膝盖下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路。

朱德安慰他不要着急,让他安心治腿,安心坐担架。杨成武急切地说朱德也应该安心地骑马。朱德看着杨成武慈祥地笑了笑,把手中的木棍提起来给他看,说有这根木棍帮忙,就什么都解决了。杨成武说不行,说朱德还要指挥他们打仗呢。

听杨成武这样说,朱德脸色突然凝重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而是心事重重地转身走到山岭边,拄着木棍眺望远处的山峰,心中黯然。杨成武赶紧跟过去看着他恳切地说,过去他们红军指战员跟着朱德和毛主席打仗,那就像是雷公打豆腐,嘁哩喀嚓让敌人闻风丧胆。他回头看了看行进中的队伍,问朱德现在这是为什么。朱德也转过身看着队伍,一脸严肃地说:“是啊,到了该问个为什么的时候了!”说完,用木棍重重地杵了下地面。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攻占高地


国民党衡阳追剿军指挥部,何键对部将刘建绪说,此次湘江会战,他湘军出力最多,可是白崇禧却借题大做文章,似乎湘江会战的胜利全是桂军打的。刘建绪附和道,湘军士兵对此都憋着一肚子气。何键问他该如何把士兵们憋的一肚子的气都放出来。

刘建绪建议:一,给南昌行营发电,把湘军的战绩写足写够,请蒋介石颁发各种嘉奖;二,他已经出钱请了一批倾向湘军的文人,给上海、南京各地的报纸、电台写了为数不少的稿子,在给湘军唱赞歌的同时,也抹黑了一下桂军。

何键大声叫好,说只要宁沪一带知道他们湘军的战绩就足够了。他阴险地笑着问刘建绪,李宗仁、白崇禧看了那些文章之后将会作何反应。刘建绪得意地笑着说这就是蒋介石考虑的事了。


行军途中,还有因重伤不治而陆续牺牲的红军战士,战友们就近将他们安葬在小树林里,并用木板刻字树立简易墓碑,以期多年后还能找到他们。

周恩来牵着他的马,马驮着的是一名伤重的战士,而周恩来自己却早已疲惫不堪,举步维艰,但他始终坚持让受伤战士骑在马上,不让其下马。当他走到安葬牺牲战士的地方,看到一个个土堆,不由得悲从中来,眼睛立马湿润了。他踉跄着走到一个土堆前,右手拾起一块石头,左手扶着木制小墓碑,一下一下地敲击起来,直到墓碑变得很牢固。周围的战士有的头上绑着绷带,有的躺在担架上,有的架着拐杖,他们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周恩来的举动。

博古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地看着这一场景,竟也泪流满面,低下头悲伤地哭了起来。他越想越愧疚,左手撑着大树,右手慢慢从腰间掏出了手枪。他突然一个踉跄,从高处滑了下来。回想湘江战役惨重的伤亡,几万战士因为他和李德的错误决策而失去了生命,而很多战士还是刚刚参军的十几岁的娃娃,他们一个个脸上还带着稚嫩和天真,原本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父母要孝敬,可现在,他们都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竟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博古心里越发沉重,两腿发软,不自主的跪了下来,左手取下眼镜,右手缓缓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头,他想要自绝以谢那些牺牲的战士。

突然,一支有力的手死死地捏住了博古拿枪的手,并准确地压着手枪的保险,博古开不了枪了。原来是聂荣臻发现了苗头,为了有效制止博古,他悄无声息地运动过来,及时阻止了博古的不理智行为。

聂荣臻批评博古:“博古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嘛?小心走火!”说完,他把博古的枪夺了过来握在手里。

博古哭着说,他作为党的主要负责人,对红军的失败,他无法向共产国际交待。说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顾及不了自己的身份和面子,趴在地上用手重重地不断捶着地面,嚎啕大哭起来。

聂荣臻收好枪,俯下身双手去将博古拉了起来,勉励他越是在困难的时候,作为主要领导人更应该冷静和负起责任。说完,他拾起自己的拐杖夹在右腋下,左手拍拍博古,让他走在前面,跟上队伍,自己则在他身后一瘸一拐地跟着。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红军长征雕塑


桂北的龙虎关指挥部,刘斐拿着一份报纸快速走进来交给白崇禧。白崇禧看了报纸后勃然大怒,将报纸一下砸在桌上骂道:“岂有此理!他们通过官方报纸把一盆盆污水泼在我们桂军的头上。”说完他生气地走到城墙烽火台边,刘斐从后面跟过去说,根据来自南京的消息,蒋介石向外界吹风,责怪桂军在湘江会战中有意避开正面,才导致功亏一篑。

白崇禧更加气愤,双手往身后一背,快速转身沿着城墙边走边说蒋介石一派胡言,还说蒋介石在湘江会战正酣的时候,命令九个师的中央军作壁上观,希冀他们桂军与红军在湘江打成两败俱伤。

刘斐劝慰白崇禧,说这是意料中的事,不必为此生气。

白崇禧说更不像话的是何键这条老狐狸不仅与桂军争宠邀功,而且还旁敲侧击地骂他们桂军有意避战,放走红军。

刘斐用手拍在城墙上,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何键这是小人之举,还说他迟早会上蒋介石的当。白崇禧点点头,说那是他何键的事,当前他认为桂军必须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要让蒋介石有话说不出,也让何键不好过。


蒋介石飞抵南昌,旋即赶到南昌行营官邸。专车刚到大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贺国光赶紧躬身上前迎接,并恭敬地解释说:“委座国务繁忙,本不敢劳委座忙碌回赣,湘江之役失利,我们……”蒋介石身穿披风,面无表情,大踏步地快速向里走,他没有理会贺国光说些什么,把手杖递给身后的随从,不等贺国光把话说完就开门见山问共军去了什么方向。

贺国光马上回答,红军可能去了两个方向,深入湖南寻求与贺龙、萧克部会合,或者窜往贵州。

对贺国光的回答,蒋介石显然并不满意,他脸露不悦之色,驻足回头盯着贺国光一字一顿问道:“究竟在什么地方?”

眼看搪塞不过,贺国光无奈只得实话实说,说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情报。蒋介石仰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他没指望着中央军能消灭红军,更不会指望刘湘和白崇禧能够把中央红军一网打尽。

蒋介石先去房间换衣服,贺国光先来到作战室,里面早就有一众官员静候。贺国光走近熊式辉,熊式辉轻声问他情况打探得如何,他刚要说话,蒋介石就进来了。

蒋介石穿了一身中式长衫,进来以后走到正中的沙发落座,吩咐众人就座后问他们谁先讲。贺国光拿起一沓文件,起身对蒋介石说这是有关的部分材料,蒋介石让他念。首先是何键发来的邀功电报,说湘军于湘江会战中战果辉煌,仅消灭红军一项就超过两万人枪,还有各种缴获。

贺国光还没说完,蒋介石就打断了他,让他念下一份。贺国光说,桂军更是不甘示弱,声称他们从全面出击,使红军狼狈逃窜,伏尸遍野,死伤万人之多,被俘7000人,实为剿匪以来罕有之大捷。蒋介石不动声色,问是否还有更精彩的。贺国光说白崇禧还下令拍摄了一部纪录片,叫做《七千俘虏》。

杨永泰在旁补充说,据来自广西的消息,这部纪录片中所有俘虏和战利品,都是由当地民团扮的,全都是假的。

蒋介石并不关心这些鸡毛蒜皮之事,他问行营统计的战报是什么情况,贺国光说红军伤亡在五万上下,湘江战役虽未达全歼红军的目的,但是已然给予了红军重创。

蒋介石让众人都先出去,单留下杨永泰,他说他想听听杨永泰那边的情况。杨永泰汇报,何键的湘军损失不下三万人,白崇禧的桂军部队在作战中尽放空枪。蒋介石想确认薛岳的九个师的位置,杨永泰得意地报告说在湘、桂两军的侧后,已成螳螂捕蝉之势。

蒋介石立即龙颜大悦,“哈哈”笑着连声道好,说自己不费一枪一炮,消灭了红军的五个师和湘军的三万人,出其不意打了个大胜仗。杨永泰赶紧奉承,说这全仗蒋介石一石二鸟之战略的英明。

蒋介石马上又严肃地说下面的部署很关键,他说如果红军往西进入了湖南的话,就让他们和何键同归于尽;如果进入贵州,王家烈的问题也可以同时解决。说完,他让杨永泰将其他人都叫进来。

蒋介石作总结讲话,并让杨永泰做记录:第一要重奖何键,第二要重奖白崇禧部。

熊式辉赶紧提醒蒋介石,白崇禧的报告是假的。贺国光也帮腔,说薛岳也来电揭露了白崇禧真戏假演的阴谋。

蒋介石不以为然,也不解释,反问五万红军是谁打死的。众人哑口无言,蒋介石睥睨他们一眼后继续作总结,他说第三是叫白崇禧和何键要精诚合作,如果红军敢来进犯,坚决消灭他们。

贺国光上前问蒋介石,是否薛岳部也需要奖励。蒋介石不以为然,站起来背着手说:“薛岳?他不会在乎这个吧!”说着就往外走,并叫上杨永泰,走到外间,他对杨永泰说:“你看白崇禧拍了电影,何键又找了这么多人做了文章,怎么办呢?”

杨永泰心领神会,马上表态说他明白了,他要亲自回南京组织发行、放映《七千俘虏》。蒋介石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点头离去。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红军张贴宣传标语


因为没有得到奖励,薛岳跑来行营向蒋介石讨公道,在蒋介石一番胡萝卜加大棒的训斥后,不但偃旗息鼓,反而越加表现得忠心不二。

蒋介石接下来告诉薛岳,说他下一步身上的担子还很重,如果红军跑到湘西,他的中央军既要打红军,又要打军阀,要求薛岳乘虚而入,尽量消灭他们。蒋介石拍着薛岳的肩膀,笑着勉励他再委屈一下,完成他们镇定西南的大计。最后蒋介石严肃地叮嘱薛岳,让他记住,受重用的人不一定是被信赖的人。

打发走了薛岳,蒋介石吩咐陈诚把红军西行的情报搜集一下报告给他。他笑着说他累了,说毛主席打不倒他,而是薛岳、何键及白崇禧他们让他疲惫不堪的。


老山界雷公岩山高林密、坡陡路窄,红军队伍行走在悬崖峭壁之间。战士们手持火把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艰难行军,远远望去,长长的队伍犹如一条盘绕在山间的巨龙,甚是壮观。

叶剑英叮嘱朱德,叫他脚下要生根,不能打滑。朱德应着开玩笑说,川军和滇军是出了名的爬山能手,而粤人游泳可能在全国数第一。叶剑英也笑着说,朱德是他师兄,他这个粤人是从云南讲武堂毕业的。他回头看看后面山下的战士,又抬头看看前面山上的队伍,即兴咏出“越过千山与万水,问君西游何时归”的诗句。

山越来越陡,朱德不得不手脚并用才能往上攀爬。听了叶剑英的诗,他笑着说:“剑英啊,你问的这个君是老毛吧?”叶剑英立即说就是,他一只手举着火把,爬山有些吃力,朱德于是伸手拉着他往上爬,终于爬上了一个台阶。二人站在台阶上向后面的队伍打着手势,叫他们尽快跟上,注意安全。

黎明时分,徐特立、林伯渠、董必武和谢觉哉四位老同志在一平坦处小憩,生火烤白薯。看到毛主席在胡班长的搀扶下拄着杖地从后面艰难地走来,董必武立马喊着“润之”起身上前相迎,毛主席也叫了一声“董老”,然后叫了徐特立一声“徐老师”,跟着同林伯渠、谢觉哉也打了招呼,分别向四老抱拳行礼。

四老招呼毛主席坐下,他早已疲惫不堪,正好在此休息一下,于是同四老席地而坐。徐特立从火堆里拣出一块白薯递给毛主席,让他吃一点儿。毛主席也不客气,爽快地接过白薯,劈了一半递给旁边站着的胡班长,胡班长也蹲下身跟着吃了起来。

毛主席咬了一口白薯,打趣说过湘江的时候吃饭的家物什都扔光了,只好到处打秋风啦。四老全都叹了一口气,董必武说现在吃什么也不如在苏区的时候香。毛主席奇怪地问是为什么,林伯渠叹了一口气,说是心情不好就没有了胃口。董必武接着痛心地对毛主席说:“红军从苏区撤出来这一路上只剩下三万多人啦,润之,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谢觉哉生气地说都是洋顾问李德的瞎指挥,要不然红军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林伯渠说除了归他自己管的政府的银元和钞票,其它的什么都扔了。

徐特立恳切地对毛主席说:“润之啊,为了我们的党和红军,你该出来说话,改变这个局面!”其他三老也赞同徐特立的提议,说毛主席应该出山。

毛主席一直在默默地吃白薯,四老的发言正触及了他内心的灵魂。红军的现状,党内的路线问题,中国革命的前途,所有的问题都是时候着手解决了。为了坚持正确的革命路线,挽救革命挽救党,他始终都是抛开个人的一切去践行一个共产党人的使命,他决定以共产党人磊落的胸怀正大光明地去纠正党内别人的错误,使革命的烈火重新猛烈燃烧起来。

火光映照之下,毛主席凝重的脸色逐渐舒展,眼睛里映着火苗,远眺的目光充满坚强和锐利。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阻击


胡班长正搀着毛主席跟着大队伍行进,后面突然有人大声喊“主席”,驻足回头一看,原来是胡班长的表叔、于都老表刘富带着两名老乡赶了过来。刘富上前抓住毛主席的手动情地说:“主席!可找着你们了!”毛主席非常惊奇,赶紧问他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刘富哭了,告诉毛主席他们苏区老家活不下去了,说红军走了以后,白匪军就进了村子,见到红军住过的房子就烧,见到跟红军一条心的人就杀,整个苏区变成了一片火海和一个杀人场。

刘富转身指着身后的一名老乡对毛主席说,他一家四口,有三口被白匪军杀了。又指着另外一人,说他的妹子才十五岁,也被白匪军糟蹋了。

毛主席悲痛不已,拿着木棍的双手握得更紧。刘富接着说,还有阿玉,她死得更惨,毛主席关切地问她是怎么死的。

原来,在红军转移后,阿玉就带着留下来的部队上山去打游击,在一次战斗中,她为了掩护其他同志逃走而被俘。国民党反动派对阿玉用尽酷刑,但她坚贞不屈,始终保守党的秘密。眼看什么也问不出,气急败坏的匪军决定害死阿玉,他们将她绑起来吊在村口的大树上。临刑前,匪军猥琐地要求阿玉唱个小曲,但她却正义凛然地唱起了《十送红军》,尽管匪军向其脸上泼水,也没能阻止她继续唱下去。

最后匪军在阿玉背上绑上磨盘,将她残忍地沉入池塘活活淹死。临刑前,她大声地告诉乡亲们不要怕,红军会打回来的,然后高喊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中华苏维埃万岁!红军万岁!”的口号英勇就义,乡亲们无不为之动容。

毛主席眼里含着泪水,用低沉的语气让胡班长吹一个《十送红军》。随着嘹亮的唢呐声响起,毛主席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阿玉,浮现出了战斗中英勇牺牲的红军战士,浮现出了战场上的熊熊烈火和血红色的湘江水,阵阵悲痛一股脑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万千感慨之下,三首《十六字令》脱口而出:

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陈诚指着沙盘向蒋介石报告,说红军已经进入湘桂交界的西延大山,他们显然是要沿着萧克所部走过的路线,向西和湘西的贺龙、萧克两部红军合为一体,然后在湘、黔、川、滇四省交界建立他们自己的根据地,他建议蒋介石电令何键在湘黔边境集中优势兵力,张网以待;电令桂军在桂北山区组成严密的防线;电令贵州的王家烈在乌江一线设署防堵;同时,电令薛岳所率的九师中央军随机跟进,这样,红军就只有按照蒋介石设计好的路线前进了。

蒋介石边听边背着手围着沙盘缓缓踱步,他说陈诚的建议倒是正合他意,问陈诚对即将开始的湘西之战作何估计。陈诚嗫嚅两声后,说自己虽不能断言此次战役能彻底歼灭红军主力,但对红军的创伤一定会大大地超过湘江之战。

蒋介石走到一个沙发前坐下,问陈诚如果红军不走湘西,反而西出贵州怎么办。陈诚对他躬身说不可能,他示意其坐下。陈诚走两步坐到了蒋介石的左侧沙发上,蒋介石问他的根据是什么,他说如果红军西出贵州的话,最终只有北渡长江与徐向前所部会师,而此行不下万里,作为久困之师,这是犯了兵家大忌。

蒋介石强调,红军只有沿着萧克所部走过的路线走,他才能达到完全掌握西南诸省之效率。陈诚让他放心,他说无论是红军进入四川还是逃入贵州,蒋介石都可以派兵跟进,如此即可达掌握西南诸省之目的。

蒋介石非常满意陈诚的作战计划,决定褒奖他一下,于是微笑着让陈诚留下来陪他吃顿便饭,陈诚受宠若惊,欣然应允。


白崇禧问刘斐看了蒋介石发来的湘、桂、黔共同会剿红军的计划大纲有何感想,刘斐说蒋介石是一厢情愿,还说这是蒋介石终生也改不了的毛病。白崇禧说蒋介石对桂军这次还算客气,下达的任务他都背下来了,桂军除巩固原防外须以一部迅由长安、古宜进至榕江协助黔军堵剿。刘斐说这是因为蒋介石清楚此次湘西会战的主角是何键与薛岳,他不希望桂军参与进来把方方面面的矛盾复杂化。白崇禧说他更是乐得清闲,为了保境安民,他给桂军制定的方针是“送客式的追击,敲梆式的防堵”。


何键问刘建绪是否知道蒋介石把他统帅的第四路军的三个纵队调拨给薛岳指挥的原因,刘建绪说,官样的文章是说为了便于集中指挥、追堵红军,真实的目的是让自己脱离何键的指挥,削弱湘军的实力,他说这是糊弄小孩子的把戏,而且建议何键也可以利用追剿军总司令这块牌子和蒋介石协商,明面上的理由也是有利于追剿红军。

何键点头认可,说他湘军另外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那就是西去的中央红军与湘西的贺龙、萧克两部会师重建根据地,湖南就会永无宁日,所以他也需要薛岳之流帮他剿共。刘建绪说,关键是不是自己听薛岳指挥,而是薛岳听何键的调遣。

何键对刘建绪的主意很满意,同意照办。刘建绪叹口气说,为了湘境的安全,自然也为了让蒋介石放心,湘军应当根据蒋介石下达的湘西会战计划纲要尽快做出可行的军事部署,并报蒋介石批准。


红军在行进到一片荒山时遭到了国民党的空袭,全体指战员纷纷找地方隐蔽。周恩来和朱德相互拉着躲避在一低洼处,待敌机飞过,朱德对周恩来说敌人已经知道了红军的意图。周恩来说,可是李德坚持认为蒋介石的部署是一回事,湘、桂、黔三军执不执行又是一回事,所以他坚持原定的与红二、六军团会合的计划。

朱德说他知道李德他们会这么做,他认为需要认真的论证,要多听听有关同志特别是毛主席的意见。

朱德话音刚落,敌机又来一阵轰炸和扫射。恰在此时,通讯员战士冒着炮火带来了一份叶剑英的电报,两人就在炮火中看了起来。原来电报是叶剑英他们截获的敌人在湘西的作战计划,该计划已由何键签署并电告了蒋介石。

毛主席、张闻天、王稼祥以及胡班长四人刚好躲在一块巨石下面,炮弹不断在他们身边爆炸。王稼祥看完了一份电报后对毛主席和张闻天说,蒋介石派他的主力部队布好了口袋在等着红军。张闻天生气地说,可李德、博古他们还要执行北出湘西与二、六军团会师的计划,这纯粹是自投罗网。

毛主席接过电报看了起来,王稼祥说根据以往的经验,三人团是不会放弃的。张闻天由生气转为愤怒,说李德他们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红军头像


部队来到通道,中革军委召开军事会议,周恩来扼要地讲解了敌我双方的态势,接下来要讨论的是红军下一步的进军方向。

李德喝了一口水,说毛主席提出的西出贵州的方案是错误的,没有必要进行讨论,他说红军必须坚持既定的北出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师的方针,至于为什么要这样,他给出了几点原因,一是红军必须有个家,再也不能无目的地到处流浪了;二是今后就是和国民党军队决战,也必须有个牢固的根据地,而北出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师就是为了解决这个根本性的问题。

李德话音刚落,博古随即马上附和,说李德讲得对。但是当他发现在场的其他所有人都不发言时,才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于是他问周恩来的意见。周恩来说根据掌握的确切情报看,蒋介石所部十几万军队已经在湘西张网以待,如果红军继续北出湘西,就一定会陷入敌人的重兵包围之中,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李德反驳周恩来,反问西出贵州是不是就没有危险,他说只要红军一踏入贵州的地界,蒋介石就会把滇军、黔军、川军甚至陈兵湘西的十万重兵一起调往贵州。他站起身,把铅笔往桌上一丢,走到墙上的地图前指点着继续说,红军有能力从敌人的背后或缝隙中穿过去,继续转向北方与红二、六军团建立联系,与贺龙、萧克所部在广阔的地区向敌人进攻,在湘、黔、川交界处创建苏区。

李德说完,众人皆不言语,周恩来、张闻天、王稼祥三人均将目光投向毛主席。毛主席坐在一边自顾自地看着报纸,头也不抬,神情淡定,过了半晌他才抬起头看着李德问道:“请问顾问同志,红军如何才能从数倍于我的强大的敌人中间穿行过去呢?”李德吞吞吐吐:“这……这我认为……”毛主席又问:“又怎么能确保剩下的这三万红军,不重蹈湘江失败的覆辙?”李德无言以对,毛主席继续发问:“你能够承担未来的红军全军覆没的历史责任吗?”

李德心里极不服气,他走到毛主席面前看了看他,又回过头对在座的人环顾一圈后生气地说:“难道要我一个德国人来承担吗?”然后将铅笔一下子丢在桌子上说了句“可笑”,一把抓起桌上的帽子摔门而去。

周恩来震惊于李德的任性和不成熟,对他报以失望的目光。毛主席看了看李德的背影,气愤地说:“伯承同志说得好哇,这些洋大人就是这么欺负我们中国人的!作为共产国际派来的顾问,他这种中途退场的行为是错误的!”说完,他把手中的报纸扔在旁边的桌子上。

博古立即起身告诫毛主席,要毛主席注意,不能这样对待共产国际派来的军事顾问。毛主席将手中的烟头重重地砸在地上,站起来走到博古跟前看着他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毛泽东也不会无原则的向那个洋大人卑躬屈膝,俯首陈臣!”周恩来赶紧起来劝解,让二人火气都不要大。张闻天站起来对博古说,他李德可以污蔑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不能污蔑我们这个集体,我们这是中共中央的首脑。

周恩来劝张闻天不要再说下去,要大家回归正题。毛主席回过头对周恩来和博古说,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军事家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不被敌人消灭,然后才是消灭敌人。周恩来从毛主席的身后为他提过椅子来,拍拍椅子示意他坐下慢慢说,毛主席退后一步坐下去继续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湘江失败以后,红军从八万人马锐减到三万多,现在士气低落弹药不足,再加上长途行军作战,已经是疲惫不堪啦,而现在敌人的兵力超过红军五倍之多,已经张网以待以逸待劳。

毛主席越说越揪心,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博古的跟前看着他说:“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要坚持到湘西与二、六军团会合,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可以断言,这个失败比湘江还要惨!我们总不能带着伟大的失败去见马克思吧!”说完,愤怒地将椅子提起又重重地砸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毛主席话音刚落,王稼祥又立即站起来大步走到博古跟前,接着话题说道:“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会成为断送中国革命和工农红军的千古罪人啦!”

毛主席站起来说,他认为中革军委应该立刻下令,明天红军继续向西。他走到地图前为大家解说,如果第一师已经占领了洪洲司,那就应该相机占领黎平。王稼祥补充,另外还要在电文上加署“万万火急”四个字,而且为了慎重起见,电文上必须注明发报的时间。他掏出怀表看了看,说现在是12月12日下午7时半。

毛主席、周恩来、张闻天、王稼祥等人一齐站着齐刷刷地盯着博古,周恩来语重心长地对博古说,湘江之战使红军损失惨重,不能让悲剧重演,他赞同毛主席的意见,停止北出湘西与二、六军团会师的计划,他问博古是否还有不同意见。博古没有说话,拿起口缸喝起了水。周恩来于是宣布:“好,没有不同意见,通过!转兵贵州!”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光辉岁月


李德下半身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看着手里的电文问这是由谁签发的万万火急的电文。博古将李德的话翻译给了周恩来,坐在桌子边的周恩来不卑不亢地回答,是昨天中央开会一致决定的,还说博古也没有发表不同的看法。博古一愣,转过身对周恩来说,像昨天会议的气氛,他就是提了不同意见,在座的人也不能够同意,既然不能够同意,他说了也等于白说。说罢,他还生气地站起来走了几大步。

李德撑起身子问周恩来:“请问,我们最高三人团的决策地位取消了吗?”周恩来说当然没有,他义正词严地说他已经严肃声明,像这样关系到红军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应该只由三人团说了算。博古走过去拍着周恩来的肩膀说他们最高三人团也不能因此而不负责任,要是这样的话,那要他们三人团还有何用。

周恩来问他和李德的意见是什么,博古翻译给李德,李德说他要行使共产国际军事顾问的权力,改变北出湘西的进军路线,为此应于当天也就是13日以野战军司令部的名义致电各军团,说明红军应迅速脱离桂敌,西入贵州寻机机动,以便再转入湘西。

博古马上奉承李德说得好,然后对周恩来说,应该致电红二、六军团,告知中央红军已经西入黔境,继续西进,以便转入北上。李德又说,为达此目的,应电令红二、六军团,这个决策不能改变,以发展西北苏区并配合四方面军行动。


红六军团指挥部收到中革军委14日发来的电令,要他们向沅江上游行动,目的就是要配合中央红军行动。而红六军团的主力部队正在向桃源县以北的浯溪河运动,拟奔袭该处敌军打一个漂亮的胜仗,这一计划具有很大的可行性。因此,贺龙决定接着打桃源县,他说军委离得远,对红六军团的情况不熟,等打完了胜仗之后挨点批评也合算,他的观点是怎么对战斗有利就怎么做。

事实上,只要红六军团拿下桃源县,转兵围攻湘西重镇常德,这样对中央红军的支援会更大。于是红六军团将这一情况立即电告中央。


中央红军的临时驻地,毛主席跟战士们一样在地上的稻草堆里席地而坐,天气已经寒冷,他把脚伸进稻草里取暖,背靠着墙壁看书,不远处的胡班长用蓑衣盖在腿上,手里在擦着他的唢呐。阁楼上的张闻天整理物件时偶然间发现了一个他在道县买的剩下来的半干的橘子,欣喜不已,赶紧顺着楼梯下来挨着毛主席坐下,两人分而食之。

毛主席放一瓣橘子在嘴里,边嚼边念:“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张闻天也念道:“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毛主席说:“诗以言志嘛!”说着掰下一瓣橘子递给胡班长,胡班长欣然起身过去接过放在嘴里吃了起来,毛主席笑着问他好不好吃,胡班长憨厚地笑笑说:“好吃极了!”然后回去继续擦他的唢呐。

张闻天感叹当年楚国的屈子面对着秦国灭楚的危局,借咏橘明志,而今他们面对红军的危亡,借屈子的《橘颂》抒怀,也是情理之中。毛主席说:“嗯!不过你我之辈啊,不会步屈原的后尘,投江报国啊!”张闻天说:“深固难徙,更壹志嘛!”说罢“呵呵”笑起来,毛主席看着他说:“知我者,洛甫也!”

毛主席说洛甫是个曾经留学美国的大学者,问他是湖南的橘子好吃还是美国的橙子好吃。张闻天笑了笑,问说实话还是说假话,毛主席说当然是说实话。张闻天歪过头对毛主席说:“哎,我听人说在你老毛这儿,中国的和外国的比,那肯定是中国的好,湖南和别处相比,那肯定是湖南的好哇!”

毛主席笑着说:“你也可以说美国的橙子好吃嘛!举个例子说吧,这老佛爷和袁大头是中国人吧,马克思、列宁是外国人,我就不会说老佛爷和袁大头一句好话!这曾国藩可是我们湖南人,孙中山那是广东人,我就拥护孙中山,反对曾国藩!是吧?”

张闻天问:“那我要说是美国的橙子比湖南的橘子好吃呢?”

毛主席说:“这正好说明达尔文的进化论是正确的。”

张闻天道:“哈哈!这怎么又跟达尔文的进化论扯上了?哈哈哈哈!”

毛主席说:“据说,美国的橙子,是从我们湖南的郴州移种过去的。”说完还敲了一下张闻天的肩膀。

张闻天惊呼:“啊~真的?”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红军长征之路


医院里,傅连璋院长为王稼祥伤口换药。王稼祥躺在担架上忍着剧痛,黄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渗出来。换好以后,傅院长对王稼祥说,要不是亲自治疗,他真不相信王稼祥被飞机炸成这个样子,有近一年的时间,还能躺在担架上指挥打仗。说着为王稼祥擦去头上的汗珠。

王稼祥说,小的时候他就听老人说过关公刮骨疗毒的故事,关公能一边治疗一边下棋,如今自己亲身体会,感叹这刮骨的滋味真不好受。

正说着,通讯员送来周恩来打来的电报,傅连璋起身接过递给王稼祥。


毛主席跟张闻天继续聊天,他闻着橘皮说:“《晏子春秋》有一句话,叫做‘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讲的就是臭气味。”

张闻天哈哈笑了起来:“你的意思就是说橘生美国则为橙,可比你们湖南郴州产的橘子好吃,啊?”

毛主席说:“这符合我国的古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我们党内的教条主义者,就认定了中国的山沟里出不了马克思主义,当然就不能发展马克思主义。”

正说话间,王稼祥手里拿着周恩来发来的电报,在傅连璋的搀扶下匆匆走了进来,他把毛主席和张闻天叫了出去,将电报交给毛主席,说李德他们又签发了新的命令,还是坚持要到湘西去与二、六军团会合。张闻天问博古他们为什么要否定通道会议的决定,王稼祥叹了口气,说他们三人团的权力太大了,依然可以改变非正式会议做出的军事决定。

毛主席承认说,通道会议不是正规意义上的会议。王稼祥认为必须召开政治局会议,作出正式决定。张闻天马上说好,并说作为政治局常委,由他向博古、周恩来他们建议开会。毛主席点头说,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蒋介石为消灭异己,将三湘大地湖南纳入他的属地,文的武的全用上了,真可谓是阳谋。但是尽管如此,为了防范中央红军与贺龙、萧克在湘西会师,何键还必须借用蒋介石的力量,企图把红军消灭在湘西。这也是何键所谓的以夷制夷的策略,以期继续巩固其地方军阀的地位。

如今蒋介石已在湘西布好了消灭红军的口袋阵,薛岳、周浑元统率的中央军以及刘建绪与李云杰指挥的湘军合计16个师,已经到达城步、绥宁、洪江、黔阳、靖县;负责防堵的桂军也已到马蹄街、石村、独境山一带;贵州王家烈所部也已在锦屏、黎平一线完成了部署,一句话,就等着中央红军往里钻了。

为了多加几道保险,防范红军突破蒋介石的口袋阵进入湘西与贺龙、萧克会合,何键还让刘建绪修了四道堡垒线。何键认为如此一来,他们湘军就可以做到旱涝保收了。

而正在此时,红六军团趁着下雨,急行军100多里,突入湘军浯溪河阵地,经过激战,湘军伤亡一个团又两个营。红六军团已经奔袭常德,即将攻陷桃源县城。

何键万万没想到他的内宅着火了,当前摆在他面前的解决办法有两条,一是抽掉为蒋介石布口袋阵的湘军嫡系部队火速回援常德;二是向蒋介石求援。何键决定选择第一个办法,把十九、六十二、十六等三个师的湘军撤出来,兼程回援常德、桃源等地。

南昌行营官邸,蒋介石一天接到何键发来的数封电报,声言红军围攻常德甚急,急需抽调湘军回援。蒋介石大发雷霆,大骂何键胡闹,说他不懂常识,中了红军的调虎离山计。蒋介石认为,原本再等几天,红军就可以北出湘西钻进自己布好的口袋阵了,于是电令何键,不许其擅自调离部队,若拒不执行,严令查处。如果红军真是从他撕开的口子里进入湘西的话,就派中央军去追击,顺势把何键一并从湖南挤走。


红军行军之路山高林密,而且随时遭到敌机轰炸。李德、博古二人明知敌人摆好了口袋阵,却还想侥幸混过去,这在军事策略上来说是相当愚蠢的。这虽然不全都是博古的意见,他不懂军事,但唯李德之命是从,完全无条件拥护李德的决策。

王稼祥的伤口需要换药,于是毛主席和张闻天就停下来陪着他,也借机歇会儿。毛主席在队伍中看见了邓小平,邓小平同时也看见了他们,于是快速上前一一握手打招呼。

毛主席递了支烟给邓小平,并打趣说:“现如今我们的小平成了红星报的大主编了!”邓小平马上笑着说要不是王稼祥举荐,他这报童也当不成。他分别关心地问了毛主席的病情和王家祥的伤情。张闻天问他长征以来都干些什么,他幽默地用四川方言说:“跟到走!”

毛主席自嘲说邓小平是沾了他的光,在中央苏区被打成毛派头子之后,就由中心县委书记变成了红星报的大主编了。邓小平笑着反问毛主席是沾了谁的光,毛主席说一言难尽。说完,几个人一齐笑了起来。

毛主席看了看行进中的队伍,叹了口气说眼下我们英勇的红军成了边打边走的叫花子队伍喽。邓小平听了心里有点心酸,于是跟毛主席他们告别,毛主席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让他带上,他接过去抽出一支烟别在耳朵上,又把烟盒递还给毛主席,说了句“我走了”,转身快速离去。

通讯员送来电报,内容有二,一是红军攻占了黎平;二是博古同意了张闻天的建议,攻占黎平以后马上进行休整,召开政治局会议。三人很高兴,赶紧起身出发。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红军草帽、水壶、背包


到了黎平以后,毛主席立即奋笔疾书写发言提纲,他一边写一边咬着辣椒吃,还说不吃辣椒不算是真正的革命者。贺子珍给他炖鸡汤补养身子,他说她怀着孩子,坚持让给她喝。他扶着她跟自己坐在一条长凳上,说起了小毛毛。端详着小毛毛的长命锁,毛主席说他时常做梦看见小毛毛,贺子珍说她经常做梦梦见小毛毛被白军抓走了。毛主席心情沉重地说,好端端的中央苏区和几万红军都被李德、博古他们葬送了,另外还有小毛毛。然后拿起笔坚定地说,这次开会一定要打胜这一仗。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与会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中会抽烟的都在吞云吐雾。博古六神无主,他看了看他旁边空着的座位,李德缺席了会议。毛主席神色严峻,他刚发了言,而且得到了大多数同志的赞同。周恩来总结说,鉴于目前的形势,中革军委过去想在湘西创立新的苏维埃根据地的决定已经是不合时宜的,也是不可能的了,进而起草了关于战略方针之决定,如果大家都没有不同的意见,就决定了。

周恩来话音未落,博古突然发言,他认为在共产国际派来的军事顾问李德因病缺席的情况下,通过这样的决议是不合时宜的。张闻天提请博古注意,中共中央在黎平召开的是中央政治局会议,而不是向李德负责的会议。博古厉声反击张闻天,说李德是共产国际派来的,如果李德不同意这个决议,没有谁能向共产国际负责。针对博古的言论,王稼祥质问他丢掉中央苏区、红军损失过半的责任,李德是否负得起。博古恼羞成怒,问王稼祥什么意思。

坐在一旁一直冷旁观的毛主席突然接过话去:“很简单,中国人的事,为什么要让一个德国人来做主呢?”

博古气急败坏,无言以对,碰了碰旁边的朱德,然后指着毛主席,声色俱厉地说他是明目张胆地反对共产国际。朱德劝他冷静,周恩来一反平素温和的态度,严厉地要求博古听毛主席把话讲完。博古自知无理,不情愿地合上了嘴,但还是站着。

毛主席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继续说:“中国有句老话,君从故乡来,必知故乡事,可是博古同志呢?关于中国革命和工农红军作战的事,都俯首听命一个共产国际派来的,连个中国话都说不通的德国顾问,这不是咄咄怪事吗?”

博古感觉到被戳了痛处,恼羞成怒地站起来说:“你……”

毛主席偏过头反问他:“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嗯?就算他共产国际是如来佛,我毛泽东是个孙猴子,在通往西天取经的路上,他还放手让孙猴子充分发挥他自己的本领嘛!可是他李德同志呢?一进入苏区,就被博古同志奉若神明。他自己也成了包打天下的通天教主,可结果呢?一败再败,丢了中央苏区,甚至断送了工农红军!”

博古气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想从根本上否定党的军事路线!”说完坐了下去。

毛主席立场坚定,站起身来正色道:“该否定的,必须否定!否则就是改变了行军方向,也挽救不了红军失败的命运!”

毛主席的话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在场的人无不信服,就连博古也无从反驳,虽然他还是很不服气。


散会后,周恩来和博古路过李德的房间,里面传出来李德强迫肖月华,而肖月华竭力反抗的吵闹声。周恩来问怎么回事,警卫员以听不懂俄文回避。而博古则责怪肖月华不像话,说她应该无条件听从组织安排,照顾好生病的李德。周恩来叹气道,这种任务对任何一个中国妇女都很难完成

恰好此时,身着内衣内裤的肖月华从房间里夺门而出,同样只穿内衣内裤的李德则从后面追了出来。肖月华奔向周恩来并向他求救,李德追上来恨恨地拉扯她,想把她拉回房间。周恩来立即护住肖月华,同时劝李德不要这样,但兽欲正盛的李德又怎会听从劝告,依旧胡抓乱拽。

随着一声严厉的“住手”,毛主席披着军大衣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李德吓得忙松开了抓住肖月华的手。毛主席忙将大衣脱下来给肖月华披在身上,愤怒的李德指着他用中文吼道:“毛!肖,我的老婆!”

毛主席指着肖月华正义凛然道:“她首先是一个中国人,是一个红军战士!”

一旁的博古对毛主席说:“老毛,肖月华嫁给李德同志,组织上是有决定的。”李德听到博古为其辩护,趾高气扬地对毛主席狠狠点了下头。

毛主席生气地质问博古:“这是哪家的组织决定啊?嗯?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捆绑不成夫妻嘛!为什么我们党的中央机关要包办这种事情呢?”

李德愤怒地指着毛主席的胸口,用俄文说毛主席干涉他的婚姻。

博古向毛主席翻译了李德的话后,毛主席也愤怒地对李德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李德指着毛主席的脸,用憋足的中文警告他不要管。

毛主席则寸步不让,说他今天就是要行使一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主席的权力,管管李德这件事。说罢转过身告诉肖月华,让她跟他到休养连去,周恩来也让她跟着毛主席去。李德气得暴跳如雷,指着毛主席和肖月华的背吼道:“你……你……”

周恩来对李德的表现非常反感,脾气从来都很好的他此时也铁着脸批评李德,说他既然病了就应该多穿点,穿这么少岂不是病上加病,让他快回屋里穿衣服去。说罢,挥手示意博古翻译并劝他回屋,然后拨开两人,从他们中间快速走开了。博古看了看李德,并没翻译,也是嫌弃地扭头便走。

长征(八):毛主席坚持正确转移路线,教条主义者渐式微

黎平会议会址


周恩来向李德全文传达了中央政治局的决定,同时也是中共中央向他做出的正式通报。李德一如既往地不同意这个决定,他坚决反对毛主席西出贵州的建议。他捶着桌子粗暴地要求,三人团作为最高决策机构,必须坚持由黔东北出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合的路线。

博古这次没有附和李德,而周恩来则冷眼盯着他坚定地说道:“我必须提醒李德同志,这不仅仅是毛泽东同志的建议,这个是中央政治局的决定……”不等他说完,李德即粗暴打断他,并指着他大声吼道:“周……”刚要继续说下去,即被旁边的博古马上伸手阻止,劝他让周恩来把话说完。

周恩来一脸严峻,站起身双手叉腰踱到窗边,望着窗外继续对李德说:“另外,我还要向你通报,中央政治局同时还做出决定,撤销红八军团建制,编入红五军团,由董振堂任军团长,李卓然任政委;军委第一、第二纵队合并为军委纵队,由刘伯承任中革军委总参谋长兼军委纵队司令,陈云任政委。”

对于刘伯承的任命,李德万分不满,他问道:“什么?由刘伯承任中革军委总参谋长兼军委纵队司令?”

周恩来坚定地说:“是的!”

李德说:“为什么要重新重用刘伯承?我早就向你们说过了,他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参谋,白在苏联学习了几年!”

周恩来毫不退让,单手叉着腰迎着李德上前一步,严肃地告诫他:“李德同志,请你冷静一些!我再重复一遍,这是中央政治局多数同志的意见!”说罢,他坐了下来。

李德取下眼镜,弯下腰看看周恩来,又看看博古,然后坐下,伸手比划着说:“那我们三人团还起不起作用?嗯?还有没有最高的决定权?”

周恩来说:“那也不能脱离中央政治局集体领导而独行其是啊!”

李德又搬出他的尚方宝剑:“我是共产国际派来的军事顾问,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周恩来回击道:“当然是中央政治局说了算!”

李德从桌上拿起眼镜戴上,不屑地用中文说道:“你们政治局,乌合之众!”

周恩来愤怒了,他告诫李德:“李德同志,你可以不赞成毛泽东的意见,也可以反对我周恩来的立场……”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索性站起身来目光如剑地盯着李德严厉地、最大声地怒吼:“……但是,决不允许你侮辱我们中央政治局,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说完后,他用足十分的力气,用右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他愤怒到了极点,转过身就向外面走去。博古起身劝阻他,他大声地对博古吼道:“我们走!”然后用力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博古立即转身收起桌上的纸笔,拉着脸冷眼瞟了李德一眼,也迅速走出门去。

李德一个人被留在屋子里,他没趣地站起来,来回走了几圈,然后在桌子边停下,伸出手将桌上自己的杯子打翻在地。

版权声明:内容来源于互联网和用户投稿 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本文地址:http://0561fc.cn/170240.html

  • 评论列表

留言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