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曾经是远离新冠疫情的一隅;曾经使得我们这些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蛮荒后生们,得以偏安。
然而,上天的眷顾好景不长,陡然之间,疫情的魔眼,到底还是盯上了曾经有着些许庆幸的我们。
今年的我,已年近耳顺。贵阳花溪,是我的故里。那里的疫情发生后,防疫管控一天紧似一天。身在遵义的我,除了干着急,也只能远远的,默默地为那里的亲人们祈祷平安。
然而,身患绝症的长兄,却在此刻,撒手人寰。余下的四个兄弟姐妹,因居家管控,无一能够上前,除了在手机上互诉悲哀之外,唯有独自伤心默默,仰天怅然。
只可怜我那长嫂,唯有她,只身一人,孤苦地随着殡车,将家兄送去焚化,也替代我们,姑且算是送了哥哥最后一程。
几天下来,烦闷,始终是那样的挥之不去;眼前沉寂的光景,愈加令人尽皆无味索然。
今早,无精打采得起来,俄而听到三荔高速发生的车祸,心里又是一回紧迫的咯噔。一辆运送四十五位涉疫群众,从贵阳开往荔波的大巴车,途中倾入沟壑,其中的二十七条人命,顷刻间,一下子就没了,没了......
呆坐许久,思绪还是难以入静。
细细地想来,人,来到这个世界,似乎注定就是来承受的,明明知道有着各种各样的承受,有那么多艰难,却还是要拼着命的,满怀希望的活着。一辈子,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呀!
不过,回过头来又想:念生,终归是上苍赋予人的秉性,因此,尚能苟且的我们,便会把活着,当成了一份幸运。
因为念生,我们才会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到庆幸;也因为念生,我们才会为逝去的生命而心生哀痛。
此时此刻,我哀痛我故去的兄长,也哀痛那些在苦难中罹难姐妹同胞。无论他们是因为染疾而亡,还是因为他们是在抗疫的次生灾难中离去,我们也都,应该为他们的消逝,而深深哀痛。
三年的疫情,使我们经历了种种的太多。我在这场别样苦难中磨励自己,又在傻傻的乐呵中顽命的成长。依稀中的我,发现自己似乎学会了无言地去承受。
古语云:“大音虚声,大相无形。”当我们能够无言而勇敢地去承受一切的时候,我们的胸襟,将会变得无比的强大,而又又会变得无比的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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