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9月9日,一代伟人毛泽东在北京逝世,神州失色,举国悲痛。
在这种背景下,关于毛主席的身后事,也成为当时最为重要的事情。
同年10月8日,经全国各方领导共同商议后,决定修建毛主席纪念堂,并需要赶在次年9月9日之前完工。
这件浩大的工程,集全国人民之心血,怀举国上下之思念。
可就在北大厅的毛主席坐像雕塑竣工后,负责该工程建设的相关人员却发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毛主席翘一只腿坐在沙发上,显得亲和有余而威严不足,并与大厅整体风格不太相称。更有甚者,还认为整个雕像都带有一丝“大国沙文主义”的傲气。
当提意见的人越来越多,碍于舆论下,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研讨决定重塑一尊毛主席平腿坐像,用以替换。
但当时任雕刻创作主任的韩福裕得知此事后,却认为此事执行难度很大,于是便提议将坐像周围摆满鲜花绿叶,不必再换。
韩福裕此举意欲何为?其他领导人又有什么反应?
伟人的身后事
毛主席的去世,令全国人民都陷入极度的悲伤中,尽管如此,他的身后事也需要有条不紊地进行。
遗体是否火化?去哪火化?骨灰怎么处理?是否另行安排?
面对这些问题,中央政治局紧急召开了会议。
毛主席生前的意愿是同意对遗体进行火化,并多次要求将骨灰撒到江海中。
但作为中国人民的信仰,革命道路的开拓者,新中国的开国领袖,毛主席的遗体火化一事比想象中更加困难。
而也就在此时,中国医学科学院形态教研室第一副主任徐静提出了一个设想:毛主席的遗体,是否存在永久保存的可能?
按照当时背景而言,保存毛主席遗体不仅更有利于社会环境的稳定,也便于后世人民瞻仰主席遗容。
无论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好事。并且永久保存遗体这件事,在列宁和胡志明身上已经得到了实现。
于是为了平衡各方情绪,中央领导人在听取民意调查结果后做出决定:永久保存毛主席遗体,供后世瞻仰;制造水晶棺;建立毛主席纪念堂。而韩福裕则被任命为纪念堂雕塑创作组办公室主任。
此事时间紧,任务重,想要在一年内竣工具有很大难度。
而在其中,还有两个关键问题:一是毛主席雕像所用的汉白玉需要大规模采集,短时间内完成所需数量有些困难;二则是雕像模型的敲定,是使用坐姿还是站姿,细节又该如何拿捏。
在这种背景下,为了完成这项任务,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自发加入其中。
据统计,仅在11月上旬便有由中央美院、浙江美院(现中国美院)、鲁迅美院、广州美院等等八家单位20多名雕塑家前往北京。
他们每个人都怀着对毛主席无比崇敬和爱戴的心情,不分昼夜,废寝忘食,全力以赴。
此时,关于毛主席纪念堂的整体蓝图已经确定,只剩下毛主席雕塑的具体形态还没结果。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雕塑家们每人都拿出了25厘米高、用橡皮泥雕刻的毛主席像构图稿,并由全组人员一一“过堂”审核。
在这些雕像中,最先被否定掉的是所有的站像,其中就有按照主席在北戴河留影模型。
这些站像虽然同样显现了主席的伟岸,但他们更适合室外的广场,若是缩于室内,反而有种压抑不协调的感觉。
而在剩下的坐像中,由叶毓山提出的“毛主席翘腿”坐姿也同样被快速排除,只剩例如坐在沙发上、藤椅上或海边石头上的那些。
他们认为跷二郎腿在正式的场合中显得过于随意,再加上毛主席是人民领袖,就显得更加缺乏威严。
其实叶毓山选择“毛主席翘腿”的照片也有自己的看法。
北戴河留影
他在查看主席近百张照片后发现,主席无论是在面见其他国家领导人或是党内开会时,都会下意识地翘腿。
再加上主席在人民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和蔼可亲,没有架子,所以选择翘腿像反而会让后世人民来瞻仰遗容时有种和主席面对面聊天的错觉一样,不会产生距离感。
在叶毓山的坚持下,他将这些照片归纳了四份送审方案稿,并通过共同努力,完成了四尊高40厘米,姿态不同、艺术风格各异的毛主席雕像,交由中央领导定夺。
经过中央评选,叶毓山的“翘腿像”成了最终方案。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1977年春节前夕,雕塑方案的定稿让雕塑组成员进入到另一项热情饱满的工作中。
中央规定的时间是在1977年9月9日前完工,但实际上给雕塑组预留的时间却仅剩半年。面对这场硬仗,工作小组的成员不仅需要打得快,更需要打得好。
他们一方面在北京房山县西南部的山区开采汉白玉,要求4个月之内完成1500立方米的任务;另一方面则从全国各地再次调集80位雕塑家,与原来的雕塑组合成103人的庞大制作队伍,保证雕刻任务如期完成。
百余人的雕刻队伍分成四组,不分昼夜地全力完成高强度任务,在这段时间内,无论何时来到纪念堂,都会看到在彻夜长明的灯火下忙碌的身影。
当人们得知雕刻队伍需要人手后,当地的工人、农民、解放军战士和民族学院的师生都抢着过来为雕塑仿制工作出一份力,他们为在此留下的每一滴汗水而感到无上的光荣。
其中甚至有些同志的身体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已经出现了问题,但还是没有一人从工作岗位上离去。
在这种工作强度和意志高度集中的环境下,雕塑小组用提前规定时间一个月的速度,于1977年8月10日,完成了这项伟大的任务。
但汉白玉雕像只是整个纪念堂工作中的一部分,雕刻完成后还需要考虑如何将这座高3.5米,宽2.005米的雕像放进去。
因为当时纪念堂已经完工,而纪念堂的大门宽度也仅有2.05米,所以一旦其中出现任何差错,都会使雕像和木制大门损伤,从而导致整体任务进度受牵连。
为了保障任务的顺利实施,工作人员前后准备了几十套运输方案,最终在9月9号前夕将雕像完好无损地安置到了纪念堂中。
当毛主席的雕像落在“祖国大地”的背景图前时,在场的工作人员突然流出了眼泪,他们宛如看到了真正的主席就坐在面前,慈祥和蔼。
可是没过多久,大家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随着毛主席纪念堂的对外开放,众人感觉主席像虽然和蔼可亲,但与纪念堂的整体调性有些不符。
原来,在雕像定稿前纪念堂的整体风格就已经确定,当初毛主席雕像背后的背景图是一幅巨型的“红太阳”图案。
原版“红太阳”设计图
但是在后续的建造过程中考虑到种种细节以及对外公开问题,这幅“红太阳”图案被换成了“祖国大地”图。
而这也就导致毛主席翘腿雕像的样子亲和有余而威严不足,与纪念堂整体庄严肃穆的氛围不够协调。
“祖国大地”设计图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研讨后决定,重塑一尊毛主席平腿坐像,把翘腿像换下来,并由国务院发函给毛主席纪念堂管理局授权执行。
这个命令无疑会导致纪念堂暂时闭馆,令无数前来瞻仰主席遗容人群失望而归,所以当韩福裕得知此事后,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
韩福裕曾是周总理的贴身警卫,在跟随周总理的日子中,他不仅学习到了总理观察入围的能力,更是有着“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态度。
他认为执行该决定的难度很大,其不仅因为汉白玉雕像重达好几吨,施工困难,需拆墙破门而入。更重要的是,国际友人和人民群众会因此停止瞻仰活动,从而产生很大的影响。
于是在苦思冥想之后,韩福裕想到了解决办法。
他在坐像周围放满鲜花,利用花草的高度将翘腿部分遮盖,从而使雕像和纪念堂之间减少了隔阂感。
而这也刚好符合主席曾在诗中所言的“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意境。
韩福裕用自己的行动说服了管理局的其他领导,同样该设计也受到了参观者的一众好评。
事后,当韩福裕得知邓小平要前来瞻仰毛主席遗容时,他就站在邓公身侧,静静等待着。
邓小平对毛主席像三鞠躬后,并未产生格格不入的感觉,反而望着主席雕像的身影,沉默了良久。
韩福裕走到邓小平身侧,将政治局提议换雕像的决定和实际操作的困难及可能产生的影响对其进行了汇报,之后又把自己的想法和方案说了出来。
邓小平听完后看着被鲜花簇拥的毛主席雕像,思绪似乎回到了曾经共同奋战的日子。
他说:“这样效果不错,行!不必换像了。”
邓小平瞻仰主席遗容
结语
1979年9月中旬,贺子珍在女儿李敏的陪同下来到毛主席纪念堂。
当她看到那座毛主席翘腿雕像后,顿时流下了眼泪。
那是毛主席最常用的坐姿,也是毛主席最亲切的坐姿。
这个雕像,证明了毛主席并未走远,他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
如今,毛主席去世已经多年,但他的思想,他的事迹却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照亮着人们前行的道路。
而人民群众对毛主席的怀念之情,也在纪念堂门前的队伍中,汇聚成一条“思念长河”,缓缓流向远方,流向他梦想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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