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春天,毛主席的一位厨师,名为韩阿富,从北京离了职,回到家乡杭州,而他来北京才没几个星期的时间。
回到杭州第二天,韩阿富就被叫到了西湖公安分局会客厅。
“这才几天?你就回来了!”一只脚刚踏进会客厅,就听见里面传出的一声呵斥,内心本就忐忑不安的韩阿富,站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是进还是不进。
见人一直不动,西湖分局曲琪玉局长站了起来,冲着门口喊道:“愣在那儿干什么呢?我问你话呢!”
很是清楚曲琪玉现在怒火朝天的韩阿富,此时也不得不进了门。
“那北京太干燥了,住也住不惯,吃也吃不惯。还有,我母亲才去世,家里欠的40块钱,还要我还呢……”
听了韩阿富解释的曲琪玉,气得头直发痛。“住不惯?吃不惯?你这个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可好啊!”
“我这……”,想接着说的韩阿富,刚开口就被曲琪玉抬手打断了。“咱们干革命的,哪个不是四海为家。党叫咱干啥就干啥。我不就是嘛,家在山东,不也在这工作?调你去北京,去毛主席身边工作,那是组织信任你!你得把握住机会啊!”
见曲琪玉越说越激动,韩阿富很是着急,嘴笨的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可是,我回来张团长(中央警卫团副团长)是同意了啊。”
这句话却更加助长了曲琪玉的怒火:“人家张团长没能留住你,难道还要毛主席亲自留你不成?算了,你回家吧!”
说急眼的曲琪玉,实在是不知该拿眼前这个木讷之人如何。无奈地挥了挥手,让韩阿富回家好好想想,让其自己选择回不回北京。
回家之后,韩阿富左思右想,最终决定,返回北京。
一、敬职敬业的韩师傅
做好决定之后,韩阿富再次来到了西湖公安分局。这一次,他是主动要求回到北京,回到毛主席身边的。
知道韩阿富如此做法苦衷的曲琪玉,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在韩阿富敲响他办公室门的那一刻,他就笑了起来。笑呵呵地看着韩阿富说完话,曲琪玉才开了口:“你去财务科领五十块钱,回去把债还了,剩下的事,你就在家等消息吧!”
四天之后,韩阿富再次坐上了列车,去往了北京中南海。这一去,就是20余年之久。
作为毛主席的厨师,了解毛主席的饮食习惯,制作符合毛主席口味的食物,无疑是韩阿富的本职工作。
一次,毛主席突然提出想要吃鳅鱼,却难为住了韩阿富。懂得东西南北多种菜式做法的韩阿富,却不知这鳅鱼是何种鱼,更不要说如何做了。最后,还是韩阿富到处打听,才知道这鳅鱼原来就是泥鳅。
“这,我也不会做啊……”,尽管知道鳅鱼是何物,可韩阿富从未做过泥鳅,一时间,愣是被难住了。
想来想去,韩阿富觉得这泥鳅的做法,估计也就是跟鲤鱼差不多。这样想着,买来了活泥鳅的韩阿富,便根据他之前做鱼的步骤,将泥鳅用开水烫过之后,裹上面糊,放进油锅里,炸到泥鳅金黄酥脆,便就出了锅。
没承想,韩阿富歪打正着,他做的泥鳅很合毛主席口味,一盘子泥鳅被吃得干干净净。这下,给韩阿富高兴坏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就光了盘。
实际上,说起毛主席最爱的美食,“红烧肉”自是首先被想到,但还有另一种,同样深得毛主席喜爱,那就是“粉蒸肉”。
只是,因身体原因,医生特意嘱托后厨,尽量控制毛主席脂肪的摄入。粉蒸肉这种高油高脂的食物,本应是不能吃的,耐不过,毛主席爱吃。
因此,韩阿富只好控制粉蒸肉的量,尽量少做一点。
一天,在毛主席几次提出想吃粉蒸肉后,韩阿富便想着做上一碗。谁知,毛主席几口就吃得干干净净。
“现在做饭的还是韩师傅吗?”吃完饭后,毛主席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使得众人很是疑惑,身旁的工作人员开口回道:“是的,是韩师傅。”
“这个韩师傅怎么回事?太小气,不舍得多放点肉给我吃。”毛主席此话一出,众人才明白,原来毛主席这是嫌肉不够吃了。
工作人员将毛主席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了韩阿富。这下却困住了韩阿富,一边是医生的交代,一边又是毛主席。
不知该如何的韩阿富,只好找到护士长吴旭君,询问能不能加量。
清楚毛主席身体状况的吴旭君,得知之后,对韩阿富说:“可以适当加一些的。”
在那之后,每次给毛主席做粉蒸肉时,韩阿富一改从前,每回都是给毛主席做上满满一碗,每回都让毛主席吃得很是尽兴。
20余年的时间里,毛主席曾多次去厨房,亲自看韩阿富下厨做饭。对于韩阿富这个老伙计,毛主席时常劝说,让他多休息,饭菜上用花那么多心思,只需做些家常菜就可。
对于韩阿富来说,自己能够服务毛主席,是他的荣幸。
1976年9月9日,毛主席逝世,韩阿富的名字也被列入了治丧委员会当中。
二、与主席的初次见面
韩阿富同毛主席的初次见面,却是偶然。
1953年年底,毛主席来到了杭州视察,而韩阿富在领导的安排下,去了毛主席居住的刘庄工作。
当时的韩阿富,只知道是组织上的安排,并未告诉韩阿富的具体工作内容,只是嘱托韩阿富去了之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直到去了刘庄,韩阿富才知道自己是给中央领导服务,只是,具体是哪位领导,韩阿富还是不清楚的。
烧得一手好鱼的韩阿富,主动提出了做上一回鱼,让领导尝上一尝。在得到主厨的允许后,吃过早饭后,韩阿富就很是高兴地跑到了西湖边,去捞鱼笼里的鱼。
就在韩阿富埋头仔细挑选鱼的时候,却没注意到湖边正有一群人正朝他走来。
直到韩阿富挑选好一条鱼,站起身时,这才注意到旁边走来的人。
那群人越走越近,韩阿富却很是纳闷,这些人,自己即觉得眼熟,却又觉得面生。
直到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之人,走到跟前,出声询问韩阿富在做什么时,韩阿富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身材高大之人竟是毛主席。
韩阿富当即就愣在原地,手中还抓了一条鱼,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唯恐说错话。
见韩阿富不回答,旁边人替他着急了起来,随行的浙江省公安厅厅长王芳,走上前,提醒道:“同志,主席问你呢?”
这时,韩阿富才转过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鱼,擦了擦手,坑坑巴巴地回答:“报告主席,我刚才是在捞鱼。”
看出了韩阿富很是紧张,于是毛主席开口让韩阿富放松些,不用紧张,还提醒韩阿富注意安全,不要掉了下去。
之后,毛主席还询问了韩阿富是哪里人。
“主席,我是绍兴人”此时的韩阿富也放松了些,主席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原来你是鲁迅先生的老乡啊!”说完这句话后,毛主席一行人便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韩阿富,揉了揉眼睛,狠狠地拧了一下大腿,腿间传来的疼痛感,在告诉韩阿富,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刚才与自己说话的正是毛主席。
这一次,正是韩阿富与毛主席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中午,韩阿富便用自己捞的鱼,做了一道杭州名菜——西湖醋鱼。
这道菜,被毛主席赞不绝口,也替韩阿富打开了去往北京工作的大门。
三、凭借一手好菜进入楼外楼
韩阿富之所以能够去到刘庄,一切还要归功于“楼外楼”。
“楼外楼”,在当时已经有了将近百年的历史,作为当时杭州著名的饭店之一,这处装修豪华、菜品讲究之地,无疑是数以百计的厨师挤破头也想要进去的地方。
出生在贫农家庭的韩阿富,从15岁开始,就被父亲送到了小酒馆做了学徒。
之后的韩阿富,慢慢地在餐馆里做起了帮工和厨师。积攒了一手好手艺的韩阿富,在杭州逐渐小有名气,经常为当地有钱人家操办红白喜事。
1949年,在杭州解放之后,手里面攒了一些钱的韩阿富,自己开了一家小饭馆。
不用为资本家打工,不用受别人颜色,35岁的韩阿富,在开了自己的饭馆后,生活得很是轻松、自得。
直到1953年,刚过完年的一天,一位声称自己是杭州市公安局的干部,慕名而来,来尝尝韩阿富的手艺。
一说是慕名而来,可把韩阿富高兴坏了,自己烧的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当即,韩阿富就给那位干部,烧了好几道自己的拿手好菜。
韩阿富的手艺自是不差的,在逐个品尝过后,那位干部是赞不绝口,还拉着韩阿富聊起了家常。
过了没几天,那位干部便再次来了店里。这次,那位干部给哈弗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位干部说自己把韩阿富推荐给了楼外楼,这一次来是为了询问韩阿富愿不愿意去做的。
能到楼外楼当厨师,是每一个杭州厨师的梦想,同样也是做了十几年厨师的韩阿富的梦想。
能够去楼外楼,韩阿富自是满口答应。
去到了楼外楼,韩阿富并没有在众多高厨中逊色,反而技艺愈发精湛,他烧的“西湖醋鱼”更是成为了楼外楼的一道招牌。
就在韩阿富认为,在楼外楼做主厨,自己的一生已经了无遗憾时,他被派去了刘庄,开启了陪在毛主席身边,给毛主席烧菜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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