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莫问
编辑|SHI
电视剧《神雕侠侣》有一个很厉害的门派叫做古墓派,古墓派因为常年居住在“活死人墓”而得名。
相传古墓派是一代女侠林朝英为逼全真教王重阳走出“活死人墓”,故意设计跟他比武,以巧取胜,迫使王重阳出关干一番事业,而林朝英却因与王重阳产生误会,只得在古墓中孤独终老。
但在现代生活中,也有这样的工作,那就是看护公墓,堪称现代版“古墓派”。
如果你以为这样的工作只有老态龙钟的老大爷们愿意干,那就大错特错了。
今天我们说的这个女子小谭,就是一个奇女子,她大学毕业,正值妙龄,却放弃大城市的工作,选择看护偏僻的公墓,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人们都替她的未来担心,将来没人敢娶怎么办,生活中没朋友怎么办。
可是小谭却压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她悠然自得,有时还把自己独居古墓的生活发到网上,竟然得到了一众网友的点赞。
童年生活
小谭2000年出生,是个典型的00后。
她出生在重庆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与同龄女孩相比,她显得格外内向,非常安静和内敛。
她的同学这么形容她,如果与她待在一块儿,自己会有一种旁边没人的错觉。
据她自己说,她这种内向性格也不是天生的。
小时候的小谭也非常调皮,经常跟小伙伴们疯玩疯闹,为此还经常摔跤,身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变化是从小谭8岁时出现的。
有一次,小谭家养了1头小黑猪。小谭见小黑猪的样子,觉得她很可怜,就对它格外照顾。
小谭放学回家后,经常打猪草给小黑猪吃,有时自己没吃完的饭她也端来倒给小黑猪吃。
时间久了,小谭跟小黑猪混的熟了。黑猪仿佛通人性似的,见到小谭格外兴奋,老远就哼哼得朝她叫唤。
经过小谭的精心喂养,小黑猪慢慢长成了大黑猪,很胖。
过年了,年前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杀鸡宰猪,做好腊肉香肠,迎接新年。
小谭家也不例外,要宰掉肥猪过年。小谭听说了,拼死不让杀大黑猪。
但小谭爸爸不同意,觉得小谭太不懂事了。爸爸让妈妈把小谭领回屋,不让出来。
但大黑猪虽然身体胖,但特别机灵,每次快要揪住它的耳朵的时候,它就跳出猪圈的围墙,满院子乱窜,根本抓不住。
没办法,小谭爸爸请了村里最有技术的杀猪匠来帮忙,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抓住了大黑猪。
杀猪匠操着磨得锃光瓦亮的杀猪刀候在旁边,妈妈穿着围裙拿着大盆等着接新鲜的猪血,奶奶烧好一大锅水准备烫猪毛。
大黑猪怕极了,嗷嗷嚎叫,拼命挣扎,无奈被几个壮汉牢牢按住,并被迅速捆在了大架子上,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小谭被锁在屋里,只能趴在窗户上看着大人们杀大黑猪,听到大黑猪的惨叫声,只能默默掉眼泪。
当杀猪匠举起刀准备宰大黑猪时,小谭捂住了眼睛。在那一瞬间,小谭与大黑猪四眼相对,小谭被大黑猪绝望无助的眼神吓坏了。
大肥猪最后还是被杀了,它成了那一年春节小谭家餐桌上美味的菜肴,但它被宰前的眼神深深地印在了小谭的脑海里。
小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里的大黑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用它那绝望和无助的眼神一直看着她。
从那以后,小谭不爱笑了,她变得沉默、安静,不喜欢热闹,不喜欢人群,她总觉得围观的人群里随时可能冒出一双绝望无助的眼睛。
高考前夕休学治病
小谭慢慢长大了,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家里人觉得她一定能考取大城市的大学,离开清贫的农村。
但在高三学业最繁忙的时候,她没能抗住学习压力,病倒了。
每当学习劳累时,她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小黑猪那双绝望无助的双眼。这种折磨让小谭异常痛苦。
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问题,医生告诉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没事不要胡思乱想。
于是小谭就请了长假出去散散心。
小谭的父母听说白云观有个老道士,对降妖除魔什么的比较在行。
于是他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找老道士看病。
老道士仔细看了看小谭,问了问情况后,就为小谭做法事。
他先是拿一把木剑,一剑刺向事先写好的符箓上。把符箓挑起来后,用烛火点燃。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得念着咒语。
小谭看着老道士摇头晃脑,嘴里还在呜哩哇啦念个不停,顿时觉得好滑稽。但她又不敢笑,只能偷偷忍着。
最后老道士将符箓燃烧后的灰烬泡进碗里,冲上清水让小谭喝掉。
小谭看着混浊不堪的水,忍着想吐的感觉一口喝下。
从这以后,小谭每当想起小黑猪的眼睛时,她的脑海里又会冒出老道士摇头晃脑念咒语的样子,“噗嗤”一声还会乐出来。然后脑袋就不难受了。
等小谭完全康复回到学校时,离高考只剩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小谭只好争分夺秒得努力学习,争取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考上冷门专业—殡葬业
高考结束后,小谭考得成绩不好不坏,刚够一本线。小谭心里跟乱麻一样,根本不知道报考什么专业好。
填报大学志愿时,小谭的家人和亲朋好友,七嘴八舌得为她推荐了多个专业。
有的说学电子商务好,将来能做网络生意,挣大钱。
有的说学师范类的好,女孩子文文静静的,以后当老师就是铁饭碗。
还有的说学计算机好,计算机专业抢手,不愁将来找不到工作。
大家的意见让小谭脑袋更乱了,她还是打不定主意报什么专业好。
就在小谭一筹莫展的时候,重庆的一个专科学校映入她的眼帘。
打动的她的不是学校的名字,而是那个奇怪的专业——殡葬业。
这几个字在众多专业中显得那么另类,那么扎眼。
可是小谭看到这个专业时,不知道为啥,内心好像涌出了一钟熟悉的感觉。
这时,小谭又想起了小黑猪那双眼睛,还有老道士的摇头晃脑。这些都告诉小谭,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坦然面对死亡也是一件更不容易的事。
想到这些,小谭决心学习殡葬专业。她单纯地认为,死亡是一件需要正确面对的事。
小谭的选择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她居然填报了个这么吓人的专业。
父母、亲戚都不能理解她的决定,村里人也对着她指指点点。
学习成绩挺好、长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报个劳什子的殡葬专业,毕业了岂不是专门去火葬场烧人的?
如果能成为一名入殓师,穿着洁白优雅的工作服,在明亮又冰冷的工作室,为逝去的生命整理遗容,让他们在生命的终点能够有尊严的离去,让他们祥和地离开爱他们的人,岂不是更有意义?
不久,重庆城市管理职业学院殡葬专业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带着众人的不理解,小谭独立踏上了求学的道路。
与众不同的大学生活
重庆城市管理职业学院是一所拥有30多年历史的学校,最初是国家民政部主办的专科学校,后来移交重庆市人民政府共同管理。
该校的王牌学院就是社会工作学院,每年毕业生就业率高达98%以上,部分毕业生甚至成为民政行业的骨干,并走上领导岗位。
小谭学的现代殡葬专业就在这个学院里。
小谭来到学校后发现这个学校和其他学校也没什么不同,它坐落在重庆大学城,重庆大学、重庆师范大学毗邻。
不过小谭学习的殡葬专业却格外不同。打开教材都是跟防腐、冷冻、陵园有关的。
比如《殡葬服务》《遗体防腐》《遗体整容》《陵园管理》《制冷技术》等,听起来就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小谭在学校里学完理论就在老师的带领下,对着人体模型进行“化妆”训练。小谭虽然人文静,但很有定力,往往一修就是好几个小时。
她们专业虽说只学三年,但从大一开始就安排实习。实习的地方大都是殡仪馆,有时候会有实操。
小谭第一次实习是在重庆的一家殡仪馆里,当时正值清明节。她一开始没有真正接触尸体,而是充当工作人员,帮助殡仪馆照顾来殡仪馆祭奠的人们。
看到因亲人逝去而痛哭欲绝的人们,小谭虽然帮不上忙,只有默默地为他们服务。
这次实习,让她第一次感到什么是人死为大,更加感到殡葬行业的重要。
因为每个人都会面临死亡,这最后一程都需要殡葬人员提供服务。
不过在学校里,由于他们专业太过特殊,别的同学见到他们都避而远之。
不过小谭和她的同学们也觉得无所谓,她们认为既然选择了这个专业,就选择了孤独。
而且与人相处本来就不是她们擅长的,大家都觉得有没有没人理她们反而更好,她们就能更加专注于自己的学业。
进入公墓工作
三年的学习生涯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开始为了找工作而奔波。
小谭报考了一架殡仪馆的入殓师岗位,这个岗位属于事业编制,俗称“铁饭碗”。
不过可惜的是小谭没有考上。
小谭没有灰心,她又陆续面试了多个工作,最后被一个公墓录取了。
公墓虽然比较偏僻,但它周围的环境好,墓园里面,座座墓碑,错落有致,苍松岁柏,点缀其中,寂静中透着威严。
如果下起雨来,景色就更美了,丝丝细雨将墓碑冲刷干净,颇有点空山新雨后的感觉。
小谭第一次来这个公墓,就被这清新的空气、幽静的环境吸引了。
小谭没有丝毫犹豫就签约了,甚至连条件、薪资待遇都没问。
后来签完合同,小谭才知道,这个工作其实就是墓地销售。
工资也不高,一个月工资刨去五险一金,只有三四千块。
另一个不方便的是,由于地处偏远,周围没有饭店,更谈不上点外卖了。
不过公司很暖心,专门盖了食堂,还有中午午休的宿舍。
小谭所在的公墓所有工作人员加她一共五个。
小谭和同事相处得很好,在这里人际关系很简单。
平时访客很少,很多时候就是这几个人,所以他们相互之间都挺关照的。
就拿吃饭来说,由于行业特殊,她们没有专门的厨师,附件也没有饭馆可下,所以几个人就自己做饭,大家轮流做,而且还经常交流厨艺。
小谭开始不会做饭,后来经过学习,并向同事请教,不到一个月就学会了做饭。
平时小谭的工作就是帮助前来买墓地的人挑选墓地,介绍墓地情况,跟正常的商品销售有点像。
不过和其他销售不同的是,这个工作不需要跑客户,不用推销应酬,所以工作很轻松。
因为工作关系,生活中小谭交际面很小,朋友不多。
她从不参加别人的婚礼,碰到亲戚朋友家的小孩,也从不主动抱和逗孩子。
跟人打交道,小谭也基本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的工作。
偶尔想想,确实是挺孤独的。
不过,小谭对着一切都甘之如饴。
她把自己在公墓工作和生活,拍成视频发到网上后,出人意料得获得了很多好评。
很多网友给她留言称,想找一份这样与世隔绝的工作。
小谭经常提醒网友,这份工作虽然看上去轻松,不过还是需要一定的胆量的,毕竟工作地点基本都处在荒山野岭,与墓地为伴,事先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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