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尼尔笔记
编辑/尼尔笔记
前言
根据李普曼关于“刻板成见”的观点,“刻板成见”是存在于每一个人身上的,它来源于每一个人独特的成见体系。
而这个成见体系的组成,就如同一个符号体系的组成一样,它要求每一个人不断地累积自己对某一东西的认识,然后用它来表达自己的思想。
它指的是“人们对某一种事物所持的固定化、简单化的观念和印象,从而导致了他们在认知事物时,往往会伴随着对该事物的价值评价和喜欢的情绪”。
人的先入为主和标签化定义别人,就注定了偏见系统一旦被固化,那么与之相对的镜子事实就会被忽略。
就像是将已经确定好的条条框框,套用在对应理解的事物上一样,这种认知过程是一种简单、快速的程式化,是一种不由解释的强制。
成见之所以刻板,是因为它就像屏蔽器一样过滤掉积极动势但不足强大的生命因子,其理论预设的生成已成定局。
虽然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阶段,他被电影改编成了一个故事,但他依旧是一个传说中的英雄,一个被每个时代所认可的传说,一个被下一个现代、后现代语境接受接纳的传奇人物。
类似的,姜子牙不管是在史书上姜子牙的才华横溢,或是在中国神坛上成为诸天神君,都被形象化地复刻在了观众对这个角色的评论之中。
但是,这样的关系对于申公豹的角色来说,却是一种偏向,这是由于,人们将他这个人物形象,归于一种一成不变的认识模型,而这个模型也是一种被固定化、模式化的,不是善恶,就是黑白,就是一种价值评价。
一、把申公豹推向命运悲剧的“标签”
申公豹在《哪吒之魔童降世》(以下简称《哪吒》)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他的角色是帮助敖丙成长,主要身份是天尊的徒弟,证明天庭的公平公正。
不过,因为他那近乎于“仙人”的身躯,却是以“豹子精”为存在形态,所以纵然他再如何的努力,也无法达到“仙”的境界。
无论是天生就是妖怪的命运,还是吃瓜群众们对他的印象,都让他成为了“悲”、“恶”的化身。
这个“标签”的创造者,就是《封神演义》,在这个世界里,申公豹原本的身份,就是一个与姜子牙不共戴天,不仁不义,只会惹是生非的配角,他是一个游荡在截教外围的弟子,一个心胸狭隘,说话古怪的反派。
从一开始,它所承载的在人民规定期望值下的消极品质就注定要被悲剧色彩包裹,而这一点就被根深蒂固地植入了人们的传统观念,认为丑角就是丑角,不值得怜悯。
在《姜子牙》中,他已经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形象,成为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信徒。但是,他仍然摆脱不了一个功能性的角色,其主要作用是陪伴姜子牙并作为其思想追求的推进者。
主要身份是姜子牙的缩影,他以崇拜的角度,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从一个被宇宙力量改造过的人,变成了一个拥有自己信念的人。
而现在,这只“豹子精”的进化,则是将原本的“丑”变成了“美”,变成了一种可以保护姜子牙不受伤害的能力,让众人不受伤害的能力。
《哪吒》中的豹头形象,是一张楚楚可怜、凄惨的面孔,而《姜子牙》中的豹头形象,则是一张充满了坚定的面孔。
二、对“丑”的讨伐与再审美
与《哪吒闹海》电影中的莲花化身的肥胖婴儿相比,《哪吒》电影中的烟熏妆和邋遢模样更能让人震惊。
虽然它的形象在视觉上的冲击和听觉上的反差和冲突,但大多数人只是把它的丑陋和怪异的感觉抛到了脑后,用一种全新的美学理念和方法来诠释它。
用一种全新的美学理念和方法来诠释它,用一种全新的美学价值观来塑造“魔童”,用一种“以丑衬美”的全新美学手法,把“丑”从否定和厌恶变成了肯定和愉悦。
在这个关注的时代,我们必须要认识到,最有特色、最能引起人们关注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这样的美学重新创造,无疑是对哪咤立体形象的一种赞美,但对于申公豹而言,它却被融合了绝对的邪恶。
申公豹在《封神演义》中写道:“头上青巾一字飘,迎风大袖衬轻梢;麻鞋足下生云雾,宝剑光华透九霄。”即便是如此儒雅的模样,也无法掩盖他的与众不同。
而一旦将丑陋与邪恶联系到了一块,纵然申公豹终其一生,修道一千载,依旧无法逃脱世人唾骂,种族歧视,心灵折磨,这一世,也将再无他容身之处。
作为一个妖,他并不是被选中的人,所以他无法选择自己的身世。修炼几千年好不容易摆脱了妖族的身份,却终究没能摆脱妖族的待遇。
“我命由我不由天,是魔是仙我说了算。”这一段话,似乎正是申公豹心中的真实想法,他实在是太渴望在元始师尊面前,在太乙真人面前,在众人眼中,自己才是最合适,最有资格,最有能力的十二金仙。
在《姜子牙》里,申公豹一改《哪咤传奇》中尖嘴猴腮,在海里游荡,学了点皮毛就觊觎商鞅之位。
也一改《哪咤》中长颈鸟喙、急功近利、因自卑怕背负“魔仙”的成见而掩盖的豹子面貌,摇身成了一个体形魁梧、舍生取义的英雄角色;
姜子牙被放逐北海,修为尽失,他嘴上说的是瞒着师尊偷偷下界来守护他,但其实星辰运转是严谨的。
用“偷偷”两个字,把自己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用自己戴着的一对耳环,用来换取姜子牙在人间的食物,让姜子牙走出北海边缘;
去寻找“回头是岸”,让姜子牙一往无前,与九尾决一死战,让自己变得和姜子牙一模一样。过去,大家都在声讨他“性本恶”,现在却都在赞扬他的“性善论”。
刻板成见和拟态环境是一对双胞胎,一个是个人,一个是群体,一个是刻板成见,一个是人们所能理解的,一个是无法理解的,看不见的。
虽然他们已经触摸到了现实的一部分,但他们依然会抱着自己的偏见去思考,在一个文明的社会里,他们很难用自己的偏见去思考,而那些偏见就像是没有媒介的空气一样,是无法被传播的。
但是,对于像导演这样的创作人而言,他们所营造出来的,是一个不受人意愿影响的、客观公共的、为保护外壳而产生的、具有普遍性、小众性的观念的作品,申公豹并不是一个黑白相间的人。
三、成见似山搬否搬否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无法搬动”,这是申公豹在《哪咤》电影中,唯一没有磕磕绊绊的一句话。
估计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了几百遍,几千遍,甚至几万遍,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些千辛万苦的想法,甚至将这些想法当成了自己的准则,但因为各种原因,他只能忍气吞声,将这些想法内化于自己。
光环效果就像“刻板成见”一样,把个人的主观感觉从一点再到另一面,申公豹就像一个被五指山所束缚的象征,被称为“偏见”。
众目睽睽之下,申公豹只是一个百口莫辨的普通人,一个被打压的可怜虫,一个没有天赋的人,一个垂垂老矣,想要重振雄风,却又无能为力的人,他一直在努力,但始终没有成功。
申公豹就是一道阴影,他能走到哪里。很显然,他并没有成功的翻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哪咤的身上,但真正陪伴着他,跟随着他的,却是一个与申公豹相似的自己。
在当代社会中,他展现出了每一个普通人最真实的一面,他让我们看到了社会中的各种丑陋,也让我们看到了小人物身上的美丽。
而哪咤,却是传说中的人物,继承了男主的神性,经历了父母、师父和朋友的关爱,经历了对他的欺骗和对他的呵护,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姜子牙身为诸天万界的领袖,肩负着成为主角的重任,在改造的时候,有申公豹保护,有四不相保护,有小九保护,所以改造的时候,他并不是一个人。
所以,我们在赞叹哪咤不愿接受命运的同时,也不能忽略了在他的失误之后,他所表现出来的落寞和奋斗。
我们可以赞美姜子牙“无为而无不为,有为而有所不为”的至高品格,却也不能忽视申公豹这位民间豪杰所具有的潜质和价值。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恶人都是十恶不赦之辈,舆论偏向于强势,势不可挡,怎么才能避免这种刻板成见的倾向?
在《姜子牙》和《哪咤》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把申公豹当成了大坏蛋,比如哪咤,比如姜子牙,比如石矶娘娘。
但现在,不管是《哪咤》中的申公豹,用“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无法搬动”这句话,用《姜子牙》中的申公豹,用“你一直是我羡慕的英雄,这次换我了”这句话来驱除成见的迷雾。
或许,关于申公豹人物形象的概念雏形,是由几代人口传得来的,他们的成见就像是一座大山,没有了愚公移山的力量,他们就会以一种陌生的方式与之疏离。
然后重新接触、认知,形成全新的、具有广义面的价值观。因此,偏见之山移不移,全凭人之心。
结语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申公豹”,但正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与“哪咤”相比,“申公豹”这个名字更能突破人们的刻板成见。
而那些为了追求一个模糊的真相而自毁修为的人,也是一种荣耀。这两个形象在当时是对立的,但同时也是一致的,这就使得当时的人们一直把称王称霸的正直人格作为自己的理想信念。
假如申公豹在《哪咤》里感觉自己的宿命是不公平的,那么他会和自己的悲惨的宿命斗争到最后,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
假如申公豹在《姜子牙》里感觉到了“道”的困惑,那么他就会和命运作斗争,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去做他所要做的那个“真神”。
对于反派人物来说,他们当中有一类看上去叛逆不训,他们为人所做的事情,也和正派人物背道而驰。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社会,我们应该从表面上去看,去发掘出边缘人物的内在。
它们都如同一部当代启示小说,有着不同的意象,不同的逻辑,不同的结构,却有着同样的作用:对当代大众的映照。
不管是从生理心理,还是从行为行动,都可以在某种意义上起到启示作用,这样就具有了除了电影内部凸显主题、推动发展功能之外的实际价值。
参考文献:
[1]李艳《“拟态环境”与“刻板成见”——《公众舆论》的阅读札记》
[2]湛罗玲《论“刻板成见”在网络传播时代的适用性》
[3]杨菊《从《悲剧心理学》看朱光潜对悲剧快感的创新性论述》
[4]白薇《浅论申公豹的角色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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