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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一直在整理老家的东西。昨天清理储物间的时候,找到了一些老爸和老妈以前的旧物。其中有一封老爸生前给老妈写的情书和肖像画,可能是追老妈时写的,现在翻出来看,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妈,这是老爸年轻时送你的画像吧?上面还写了诗呢!”我拿着肖像画走进老妈的房间。
老妈接过画像,指尖轻抚着已经泛黄的画纸,眼眶微红:“是啊,你老爸当年追我的时候就喜欢画画,说我是他的缪斯女神。现在人都不在了,只留下些陈年旧物,也不知道当初那些甜言蜜语,他有多少是发自真心的。”
我看着老妈脸上掩盖不住的伤感,也感到一阵心酸。老爸去世已经3年了,但他们之间的那些误会和遗憾,却仿佛仍挥之不去地萦绕在老妈心头。
“妈,你不要再难过老爸的事了。我相信当年的他真的很爱很爱你,只不过你们之间稍有些误会。我今天特意过来,是想陪你一起翻看老爸的遗物,也让我能更多地了解老爸的那一面。”我拉过老妈的手,想要安慰她。
老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老爸的日记和信件。我凑过去,发现最上面一封写着“赎罪信”,我好奇地拿起那封信看了看,只见信封已经发黄,但是能隐约看见信纸上的字迹清晰。
“这封信我也很久没有看过了。当初你老爸走的突然,我整理遗物的时候看到了这封信。知道他当年做的选择有苦衷,我这一辈子气他的心都消了大半。”老妈眼眶通红,声音也在颤抖。
我看见信封上写着“我亲爱的李子”。虽然当初老爸总是对老妈冷言冷语,但是从这封信的开头我就感觉到他真挚的歉意和对老妈的爱。
“李子,离别在即,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对你说这番话。这一辈子,我做的事让你伤心难过。我永远也无法原谅年轻冲动时对你说的伤人话。当年我急于在事业上获得成就,却忽略了你内心的需要。我想让你骄傲,却不知不觉中一步步走远。”
看到这里,我不禁红了眼圈。原来当年老爸虽然工作繁忙,常常不在家,但是他一直把老妈放在心上。只是面对老妈的口头怨气,他选择了沉默。这么多年来,我和老妈都误会了老爸,误会了他离家远走的理由。
老妈看到信里老爸的忏悔,双手捂着嘴巴哭了起来:“原来他一直都很在乎我,只是不知怎么表达。我真是白白怨恨他一辈子!”
我赶紧抱着老妈安慰她:“妈,你不要再自责了。我相信老爸现在已经在天之灵知道这一切了。”
信里老爸还说道:
“李子,分离之时即将来临。临行前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但这句话是如此苍白无力。我希望你能在心里原谅无能的我,我会用我仅剩的时间来弥补你。即使转世投胎,我也会来到你身边,用我全部的爱来守护你。”
老妈心如刀绞,泣不成声。她抚摸着老爸生前写的每一个字,仿佛穿越时空去到老爸身边。
我轻声安慰着伤心欲绝的老妈。看着老爸通篇低落而又真挚的遗书,我不禁思索,这一生有太多的遗憾与误会。老爸为什么不在老妈面前表述真心呢?感情中其实只有爱与陪伴才是最宝贵的。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我的老爸! 我听到老爸的声音,惊得眼泪都忘了擦,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老妈更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泪水浸湿了老爸的信件。
“老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些年你躲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离开让我多么难过!”老妈止不住地抽泣,声音颤抖。
电话那边老爸也轻声哭了起来:“老婆,对不起!当年我太自以为是,不顾你我儿女的感受,就这样离开家人十几年。我知道这样请求你太自私,但是求求你给我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吧!”
我走到老妈身旁,轻声劝慰:“妈,人生在世,来日可追,你就原谅老爸这一次吧。他归来的愿望那么迫切,你们半辈子的感情,值得你们重新修复。”
老妈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她深吸一口气,对老爸说:“老张,你回家吧,你是否在,这些年才是我真正在乎的。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我轻轻拍着老妈的后背,让她靠在我的肩头。她抽噎着,脸上却带着释然。我知道,这是她打开心结,原谅老爸的信号。
过了好一会儿,我看见人群中走出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他头发花白,步履蹒跚,却在与老妈对视的一刹那,眼中散发出亮光。我知道,那个人定是我久违的老爸。
“老张!”老妈不禁泪如雨下,奔向老爸,死死抱住了他。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对分离多年的夫妻拥在了一起。他们脸上 了岁月的印记,却抵不过深埋人心的思念。这一刻,我知道,他们心中的隔阂终于打破,他们终会度过余生。
几天后,在我的搀扶下,老爸老妈来到了老宅。这是他们共同打拼几十年的家,集两代人的回忆。老爸走进老宅,不住抚摸着陈设和装饰。
“老婆,这些年你一个人打理家里,一定很不容易吧。”老爸自责地说。
“有儿女们陪着我也不孤单。”老妈眼中有泪花,“你就是想家想极了吧,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也很不容易吧。”
我看着老妈细心地给老爸端茶倒水,心里感动。他们明明都是受害者,却只想宽慰对方、减轻对方的自责与痛苦。这就是亲情吧,即使经历伤痛,也会在理解中重生。
这一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们会迎来新的开始。 看着熟睡的父母,我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我们都在奔波中渐行渐远,最后竟一语不发地走散。所幸天无绝人之路,上天眷顾这对相濡以沫的夫妻,让他们重逢。我相信昨晚他们一定聊了很多,将心中未尽的话全都倾诉。
这时母亲慢慢走了出来:“儿子,老爸醒了,你们父子好久不见了,进去跟他聊聊吧。他有话对你说。”
我点点头,来到父亲面前。刚想开口,父亲已经紧紧地拥抱了我。
“儿子,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不在家,你肩上承担着太多。”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也红了眼圈:“爸,我可以理解你的难处。我现在只希望我们一家人从今往后能都在一起。”
父亲点头,又翻出一封信封:“这是我准备给你的遗书,现在交给你,希望你今生都不要打开它。这是我欠你们的,我会用余生来弥补。”
我握紧信封,激动地说:“爸,你不欠我什么。有你在就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父亲泪流满面。这时候,母亲也走了进来,她搂着父亲的手臂,眼中留着泪花。
“老张啊,咱们当年也真是,几句话不合就冷战,让儿女这些年这么想念我们。”母亲感慨地说。
我看着父母脸上浮现的温情,开心地笑了。他们终于抛开误会,真心实意地倾诉与交流。我知道他们会好好珍惜余生,不再留下遗憾。
晚上,父母终于参加了我的婚礼。这本该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却始终无法完整,因为父亲的缺席。如今我补齐了心中最后一块拼图。看着父母并肩而立,我和新婚妻子牵着手,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合影留念。
我知道未来还有无数这样团圆的日子等着我们。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一起打开回忆的匣子谈天说地,一起度过温馨美好的余生。这就是我最期盼的样子。 和父母重逢后,我请了一个月的假,陪他们在老宅慢慢地回味以前的点点滴滴。
白天我会带他们去老城里转转,看看我们小时候常去的街道和店铺,让久违的记忆重新被唤醒。晚上我们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吹着晚风,一起数着缀满枝头的星星。
“还记得小时候,你和阿珍总喜欢抢着坐这秋千,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吗?”母亲失神地望着夜空,仿佛看到了我和妹妹笑闹的身影。
“是啊,那会儿正是无忧无虑的童年。”我也加入母亲的回忆中,“可惜妹妹现在在外地工作,明年你们一定要来参加她的婚礼!”
“这几年你姐妹们也辛苦了,都在外面自己打拼事业和家庭。”父亲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幸好还有你在老家陪着你妈,我很欣慰。”
我听着父亲很久不曾有过的夸奖,心中一片温暖:“我会一直在老家照顾你们,让你俩无忧无虑地享受天伦之乐。”
“妈,你看,这是你和爸在埃菲尔铁塔下的合影。你们当时在法国旅行,后来去了几个国家来着?”我把相册递到母亲手上。
“那这次我也陪你们一起去吧!”我开心地说。
父母惊喜地望着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心中抱着这个小小的梦想已很久了。在经历过这么多离合后,我想为他们完成这最后一个心愿。
就这样,新的一年我们全家老小坐上了开往巴黎的飞机。父母站在埃菲尔铁塔下依偎在一起,和年轻时一样望着对方微笑。我端着相机为他们拍下这难得的一刻,深深地感叹上天待他们不薄,让他们的爱情经过风风雨雨,仍可来到这里圆满。
在浪漫的巴黎,父母仿佛又变回了年轻人。他们坐在塞纳河畔细数流光,在卢浮宫里追忆往昔,在埃菲尔铁塔顶层接吻许愿。我知道他们在这座城市找到了青春的残影。
此行我们去了不少地方,最后我们来到了一处小镇。夕阳在山谷中拉出长长的倒影,父母坐在牧场的长椅上,牵着手出神。
我看着他们脸上浮现的幸福,眼前这景象,与我小时候家中和乐的记忆重合。我终于确信,他们会拥有最美满的余生。 看着夕阳西下,我内心升起一丝淡淡的惆怅。这一刻的和睦与温馨,会是我生命中最后的美好画面吗?
父母也渐入暮年,我不知还能陪伴他们多久。想到他们面临的离别,我不禁红了眼眶。
“儿子,看夕阳入山,总觉得人生如此无常。”父亲望着夕阳出神。
我点点头,握住他们的手:“以后的日子你们会慢慢变老,到时候我会好好照顾你们,让你们的最后一段路走得踏实。”
“我们活了大半生,诸事不顺,但如今能和你在一起,就是人生的幸福。”母亲微笑地看着我。
我也温暖地望向她:“以前你们为生计奔波,现在该好好享受天伦之乐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们。”
三年后,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需要我的细心照料。于是我请了长假,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我擦去他眼角的泪花,语气哽咽:“爸,我们只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你活着就是我最满足的了。”
父亲紧紧握着我的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心疼他这么多年独自在外流浪,如今终于可以让家人相伴左右。
然而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也无能为力。半年后,父亲还是在睡梦中离开了我们。
那天我守在父亲的病床前,看着他渐渐合上双眼,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母亲跪在地上号啕大哭,她看上去那么脆弱、无助。
“妈,节哀。”我抱住她,“爸走得很安详,他这一生最终没有遗憾了。”
母亲在我怀里哭得泣不成声。我知道,她会很久很久才能走出父亲离世的悲痛。
我陪伴母亲渡过了她最艰难的日子。每当她独自坐在院子里出神时,我都会默默地坐在她身边。我不忍她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
“儿子,自从你爸走后,我就再也没有好好睡过。”有一天母亲颤巍巍地对我说。
我心如刀割,握紧她布满皱纹的手:“妈,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
我尽我所能温暖她余下的光阴。我相信,她此生最大的慰藉,就是父亲最后的归来和陪伴。感情的本质,就是让生命不至于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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