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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的真相》第三部《静安的围城》,原创首发,抄袭必究!
故事发生在1995年。
1、
长胜的大厅里,葛涛在给服务员开会。
开业的时候,长胜只有五六个固定的服务员。那个时候,葛涛和老谢每天晚上都着急,四处打电话,找服务员。
因为客人来了,没有服务员,客人很快就走了。
后来,长胜的客人越来越多,每天晚上五六点钟,就有不少本地的年轻女人,下班后,到长胜挣点外快。
这些人是不住宿的,也不算长胜的固定人员。
后来,小巴黎关门,小巴黎的一些服务员,也来到长胜找活路,张羽也来了。这些人在长胜住宿,长胜管吃管住,算是长期的固定人员。
小巴黎粉刷墙壁,要开业了,据说,冯老板已经摆平一切,来长胜的那些小巴黎的服务员,就想回小巴黎。
她们中还有人游说长胜的固定服务员,说:“跟我们去小巴黎吧,小巴黎吃的比这儿好,住的比这强多了,老板在金碧包了一个宾馆给我们住——”
刘艳华把这些事情,悄悄地告诉葛涛。葛涛觉得必须给这些人开个会,说道说道,要不然,过两天小巴黎开业,长胜的服务员可能会走掉一半。
葛涛叼了一根烟,看了看站在大厅里的这些女人。叽叽喳喳的一群人,看到葛涛出来,都不说话了。
老谢跟在葛涛后面,但没有人怕老谢。
老谢面带和善,老谢也不会说狠话,老谢洁身自好,这样的人,服务员尊敬,当然,也不害怕,知道老谢是好人。
谁怕好人呢,都怕恶人。因为好人做事有底线,恶人做事没底线。
葛涛在这些女人眼里,算好人,也算恶人。如果不是为了挣大钱,应该没有几个人,愿意到长胜做服务员。
到长胜做服务员,有两个特点,不怕要不到小费,保安会帮你要。但是,如果你想离开长胜的时候,可能就有点难。
听说外地有个舞厅,因为服务员跑了,老板带人把服务员抓回来,揍得不轻。
这些女人,心里也都忐忑不安。葛涛打架是出了名的,长胜没有赖子敢来找麻烦,那是因为,葛涛自己就是个大麻烦。
大厅里,葛涛吸了两口烟,没说话,一直默默地看着这些女人。
他越不说话,大厅里的女人心里越紧张,尤其是想离开长胜,去小巴黎的那些人,心里直打鼓,担心被葛涛收拾。
葛涛终于开口了,他说:“你们谁想去小巴黎?”
没有人吭声。
葛涛望着众人,说:“你们想走的,我不留你们,不过,你们走了,想再回来,我就不收了。”
还是没有人说话。
葛涛说:“想离开长胜的,现在就走吧,我也不留你们晚上吃饭了——”
张羽想了想,就站了出来,说:“六哥,小巴黎冯老板,对我有恩,我妈有病,冯老板借给我钱,让我给我妈看病,他重新开业,我得回去。”
葛涛走到张羽面前,抬起眼皮,夹了张羽一眼,说:“你想好了,肯定回去?”
张羽说:“六哥,我来长胜的时候,就跟你和李哥说好了,将来小巴黎开业,我就回去,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人不能忘本呢。”
葛涛点点头,说:“今晚吃完饭,客人走了,你就走吧。”
张羽说:“谢谢六哥。”
小巴黎原先的服务员,看到张羽说走,葛涛没有阻拦,也没有别的动作,就又站出来一个。随后,又站出来两个。
葛涛说:“还有谁,今天说走的,我一律不拦着,但我跟你们说明白,将来小巴黎又趴窝了,你们想回来,我一个不收。”
这些女人有犹豫的,有干脆的,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服务员,站了出来。
葛涛回身对老谢说:“谢哥,给这些人登个记,晚上让厨房做顿好吃的,送她们走!”
葛涛说完,嘴角叼着烟,往后面办公室去了。
大厅里的这些女人,心里还是有点没谱。都说葛六子特别狠,可这些服务员说走,他也没咋地呀?
孙枫的乐队已经来了。葛涛要往办公室拐的时候,冲舞台打了个响指。孙枫的贝斯就响了起来。
但孙枫的贝斯就响了一会儿,后面是琴师在弹琴。
孙枫跳下舞台,跟着葛涛往办公室走。
走廊里,孙枫挎着贝斯,追上葛涛,说:“六哥,冯老板也找我了,让我给他面子,回去帮他两天。”
葛涛说“你也听见我说的了,想走就走,不过,想回来,可能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孙枫说:“六哥,我就去帮几天忙,不超过三天,我肯定回来。”
葛涛斜睨着孙枫,说:“你确定三天后,能回来?”
孙枫说得很肯定,说:“肯定能回来,六哥你就放心吧。”
两人走进办公室。
李宏伟坐在一张办公桌的后面,吃饭呢,厨师给他炒了一个土豆片尖叫,蒜苗炒鸡蛋,一海碗米饭,他吃得正香。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邀请函。
葛涛踹了李宏伟一脚,说:“就知道吃。”
李宏伟说:“上了一天班,我饿了。”
葛涛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说:“就拿一双筷子,我的呢?”
李宏伟抬头对孙枫说:“你去给六哥拿双筷子。”
孙枫转身出去了。
李宏伟说:“六子,孙枫要是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葛涛伸脚勾过来一把椅子,说:“为啥呀?”
李宏伟说:“为啥?为挣钱呗。他当初能为了钱,从小巴黎出来,到长胜唱歌,今天,他也能为了钱,离开长胜。”
葛涛说:“那你说咋办?要走,也留不住啊,再给他多拿提成?那乐队这块,咱们就没什么收入了!”
李宏伟说:“不能再往上加码了,谁都不会觉得钱多了咬手。有些人贪婪无度,你给多少,都不嫌多。”
葛涛说:“你就说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你要是没有,我就用我的招儿。”
李宏伟横了葛涛一眼,说:“你答应我走正道,不能再想那歪蒯斜剌的事。”
葛涛说:“那也不能干坐着等死呀?”
李宏伟说:“田小雨有个同学,是音乐老师,人家是专业的,比孙枫专业,会的乐曲比孙枫多,唱的也不错,田小雨跟她聊过,她还有两个同事,也打算出来挣点钱,孙枫要是走了,就让他们过来。”
葛涛说:“要不然,你把静安叫来,让她做主唱,比孙枫强多了——”
李宏伟嘴里嚼着饭,瞪了葛涛一眼。
葛涛说:“行了,行了,算我没说!”
门外,孙枫拿了一双筷子走过来,听到屋子里的话,他眼神复杂。
屋子里,又听见李宏伟说:“小巴黎开业,请帖送来了,放在你桌子上了,去不去呀?”
葛涛说:“必须去呀,老朋友开业,我必须去捧场!”
李宏伟说:“让谢哥跟你去吧,我怕你一个人去,控制不住,再打起来。”
葛涛说:“我是去喝酒,又不是去打架,我带着刘艳华去就行了。”
李宏伟说:“你消停点的,还是我去吧,我带田小雨去!”
2、
夜里12点钟,长胜的客人还有几桌没有走。
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手电筒。这时候,长胜大厅的灯已经通亮,一直不关灯了,其实,这就是撵客人走呢。
乐队也已经散场回家,舞台上空空荡荡。
进来的这个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脚下是一双棉皮鞋。是田小雨。
葛涛听见门响,走到大厅,看到田小雨,就说:“咋地,想我了?”
田小雨说:“想我们家宏伟了,你呀,找别人想去。”
葛涛说:“宏伟有啥好的?跟我得了,我立刻给你买个大哥大。”
田小雨说:“我家二十年前,就有座机,不稀罕那个。”
葛涛说:“那你稀罕啥?高楼大厦,我盖完了,给你一栋。”
田小雨淡淡地说:“我睡觉就和宏伟睡一张床,不需要高楼大厦。再说,我需要的话,宏伟给我,用不着你显欠登儿!”
葛涛被田小雨骂乐了,说:“小嫂子,你跟我哪来的这些仇儿呢?见我就骂我,你可要知道,打是亲骂是爱。”
田小雨说:“别自作多情了,我看见你,就不烦别人。”
田小雨往办公室走,去找李宏伟。十二点还不回家,明天还上班不上班?
葛涛跟在田小雨后面,往办公室去。
葛涛说:“去年你结婚,你给宏伟要的五千元,还是我借给他的,算起来,你也是我娶回来的半个老婆。”
田小雨最恨这件事。当初,她还是不十分了解李宏伟,要是早知道李宏伟比婚前还对她好,打死她都不会在结婚当天,跟李宏伟要这笔钱。
她完全可以低下头,求自己的父亲,但她不愿意。她宁可到外面要饭去,也不会跟背叛母亲的父亲张嘴要钱。
她恨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因为婚前这五千元的事情,田小雨知道,李宏伟心里一直系着这个疙瘩。
听见葛涛用这句话敲打她,她心里特别难受,又很恼火。但她脸上装得云淡风轻,依然是淡淡地口吻,说:“我当时应该多要点——”
她知道,她越在意什么,葛涛就会越揭她的伤疤。她只能表现得满不在乎,时间长了,葛涛自然就不提这件事。
办公室里,李宏伟躺在四个并排的椅子上,蜷缩着,睡着了。
田小雨心疼地摸着李宏伟的脸,说:“宏伟,醒醒,回家睡。”
葛涛过去,伸手拽着李宏伟的耳朵,往起提。
田小雨真生气了,一把将葛涛推开,说:“你有病啊?你把宏伟的耳朵拽坏了。”
李宏伟醒了,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他揉着被拽疼的耳朵,迷迷瞪瞪地看着面前的田小雨。
李宏伟说:“你拽我耳朵干啥,给我拽疼了。”
田小雨的耐心,都已经被葛涛磨没了,看见李宏伟埋怨她,她生气地说:“我深更半夜来接你回家,你还跟我喊。”
李宏伟愣眉愣眼的,不知道田小雨为啥拽他耳朵,还吼他。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在葛涛面前,必须要高兴,那才能让葛涛难受。
李宏伟就柔声地说:“那咱回家吧,以后别来接我了,我提前回去。”
田小雨也明白,一定要高高兴兴,和宏伟恩恩爱爱,那才能打击葛涛。
田小雨就说:“你不回家,我一个人没意思。”
葛涛在旁边说:“我牙根都要酸倒了。小嫂子,你一个人睡没意思,我去陪你——”
李宏伟扑上去,要揍葛涛,老谢走了进来,说:“别闹着玩了,说点正经事,明天小巴黎开业,请帖早都送来了,你们到底谁去啊?”
葛涛说:“我去。”
老谢说:“那我跟你去吧。”
葛涛说:“不用,我带刘艳华去就行。”
老谢说:“带多少钱?”
葛涛说:“一分不带,我去,就是给老冯长脸了,我还给他带钱?我怕他消受不起。”
田小雨和李宏伟从长胜出来,往胡同里面走,他们的家,就在胡同最深处。
胡同里黑漆漆的,旁边院落里的人家,都关灯睡了。胡同里的路,凹凸不平,田小雨穿着高跟鞋,走得直趔趄。
李宏伟搀扶着田小雨,说:“下次晚上走夜路,别穿高跟鞋。”
田小雨说:“人家就喜欢穿吗——”
李宏伟说:“行,老婆喜欢穿,那就穿吧,等哪天我有功夫,把这条胡工,铺上砖,你的高跟鞋走上去,就没事儿了。”
田小雨笑了。两人到了家,李叔的屋子里,传来李婶的声音:“宏伟回来了?”
田小雨抬高了声音,说:“妈,我和宏伟回来了,你睡吧。”
李婶不再说话,院落里夜色沉沉,晃晃悠悠的,人走在院子里,好像一个蛋黄,在蛋清和蛋壳里,晃悠着。
进了房间,田小雨端来一盆热水,两个人坐在炕沿上,四只脚放到盆里洗脚。
田小雨说:“宏伟,我总觉的开舞厅,不是个长久的事。”
李宏伟说:“我也没说干长久,等过个一两年的,我就撤出来,只收个房租就行。”
田小雨说:“我总是感觉葛涛不太地道,怕他坏你,又怕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把长胜毁了,那就会牵连到你。”
李宏伟说:“他不至于这么坏。”
田小雨说:“我现在最后悔两件事。”
李宏伟问:“哪两件事?”
田小雨说:“当初结婚,跟你要五千块钱,你会一辈子记恨我。”
李宏伟说:“当时我是有点想法,不过,这件事早就过去了,我知道你有苦衷,现在挣钱,不也是有一部分,要给小雪攒嫁妆吗?对了,你说又给小雪介绍的对象,这回成没成?”
田小雨笑了,拿了毛巾,先给李宏伟擦脚,说:“还没看呢,小雪这两天在宿舍呢,没接回来,等她周末回来的。”
李宏伟说:“告诉小雪,她姐夫已经给她攒好嫁妆,就等她出嫁了。”
田小雨把李宏伟的两只脚,放到炕上,她又擦自己的脚。
田小雨说:“别打岔儿,我还没说完呢,我第二件后悔的事情,就是答应让你和葛涛合伙做生意。”
李宏伟掀开被子进了被窝,说:“这有啥后悔的,白花花的银子,不都落入你的腰包了吗?快点进来呀,结婚都一年多了,咱们也该要个孩子。”
田小雨下地,把盆子端到外面,开门,把脏水泼在院子里,哗地一声,声音很响,显得夜更宁静了。
灯闭了,田小雨挨着李宏伟,说:“今天不行,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大姨妈要来了。”
李宏伟开玩笑地说:“你家的亲戚可真多,一个小姨子,一个大姨妈。”
田小雨也笑了,说:“我想不透,葛涛为什么要跟你合伙做生意,她跟老谢做生意,是老谢上面有人,能罩着他。可他跟你做生意,就贪图你的房子?”
李宏伟说:“我还有脑袋呢,我也算他半个军师吧。”
田小雨说:“自古以来,你听见哪个军师,能和将帅平分天下的?”
李宏伟一愣,说:“还得念书多有用,我老婆说话引经据典,说得也对,那诸葛亮呢?”
田小雨说:“诸葛亮也不例外,刘备去世之前,没让诸葛亮接他的班儿,而是让那个昏庸无能的刘禅接班了——”
李宏伟说:“刘备说了,刘禅要是不行,就让诸葛亮取而代之。”
田小雨贴到李宏伟的怀里,笑着说:“那是刘备的计谋,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行,直接把权位让给诸葛亮,不就行了吗?非得把刘禅搬出来?”
李宏伟说:“困了,睡吧,明天你再给我讲三国。”
田小雨说:“宏伟,刘备还是个明君,要是换做袁术,他临死之前,怕别人篡位,先把大将杀了,甚至连他哥哥袁绍都要杀——”
暗夜,悠悠荡荡的,那个蛋黄,又在蛋清和蛋壳里,来回地晃荡。
没有听见李宏伟的话。
3、
静安这些天,一直在家里,跟着磁带学唱《水漫蓝桥》。
她唱到最后,当魏魁元被大水淹没,蓝瑞莲赶到约定地点,发现魏魁元已经死了,她就抱着魏魁元的衣服,跳入涛涛的江水里。
静安每次唱到这里,就不由得掉眼泪。她开始犯愁了。
一开始,她犯愁,是担心记不住歌词,没想到,歌词非常顺溜,合辙押韵,唱几遍,就随下来了。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每次唱到最后,都哭得够呛。
老谢的爷爷过生日,她要是唱着唱着哭了,这生日宴不砸了吗?
静安担心李宏伟压题跑偏了,有些闹心。
究根溯源,这件事,还是赖葛涛,他怎么那么烦人呢,现在一提葛涛的名字,静安身上好像都爬过几个洋辣子,从心里到身体,都极其不舒服。
这天晚上,天黑后,九光骑着摩托突突突地进院了。
九光自从当了工头后,他买了传呼机,买了摩托,又给工人拿了医药费,家里的钱就拿空了,包括大姑姐借给静安买房子的五千,也动了。
静安焦急,九光搞工程的钱,什么时候能算回来?听说建筑队的活儿都得到年底才能算账。
这还没到夏天呢,兜里的钱就要没了,静安不由得着急。
九光进了院子,就听到房间里传来静安悲悲切切的声音,他心里不痛快,进屋之后,就不高兴地说:“别唱了,哭丧呢?”
静安不知道九光哪来的火,就说:“你跟谁发火啊?我招你惹你了?”
冬儿蹒跚地走过去,抱住九光的大腿,说:“爸爸抱,爸爸抱。”
九光一肚子的火,但在女儿面前,他的火就消了。
他说:“冬儿,爸爸身上埋汰,等我洗完脸,换个衣服,再抱你。”
静安看九光的神态,知道他在外面干活,肯定遇到了困难。也就不再往前赶,到厨房热了饭菜,送到桌上。
又拌了一个凉菜,倒了一盅酒,一起端到桌上。
静安说:“外面干活累吧,喝一盅吧,能解解乏。”
九光洗了脸,换下工作服,抱着冬儿吃饭。看到静安端上来的饭菜,还有一盅酒,他心里宽慰了很多。
九光说:“一盅酒,不够我干啥的。”
静安说:“那就两盅,只能这些,再多喝,就不行了。”
两种酒端上来,九光看着静安,眼神里带了笑意,说:“你陪我喝点。”
静安这几天唱《水漫蓝桥》,不禁想起和九光恋爱的时候,两个人也是生死相随,怎么结婚后,那种炙热的爱,却杳无踪迹呢?
静安也想找回过去的感觉,就端着酒盅,跟九光碰了一下。
九光喝了酒,话就多了。
九光说:“刚才我去了一趟金嫂家——”
静安一愣,说:“你去金嫂家干嘛?”
九光说:“前几天李宏伟去工地了,让我调查卖我们土豆的是谁,说找到这个人,工人的医药费,就找他们报销。”
静安连忙问:“你找到了吗?”
九光说:“这不就是去金嫂家了吗?土豆是金嫂去年秋天买的,放到地窖里,大概地窖挖的浅,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土豆都生了芽子——”
静安明白了,她吃惊地问:“你们工地食堂用的土豆,都是金嫂家的?”
九光点点头,说:“今天中午,我去食堂吃饭,小茹跟我说,金嫂的孩子有病了,没钱看病,只好拿了我给她买菜的钱,给孩子看病,就把那些生芽子的土豆,送到工地去了。”
静安听到小茹的名字,耳朵有点痒。她问:“小茹,不是金嫂的妹妹吗?”
九光说:“对呀。”
静安说:“你不是说,金嫂和小茹一起在食堂做饭吗?工人出事这件事,你把金嫂开了,小茹你咋没开呢?”
九光说:“这件事跟小茹没关系,都是金嫂一个人干的,刚才我说了一堆,你还没听明白吗?”
静安心里动了一下,说:“小茹长得好看吧?”
九光笑了,说:“你瞎扯什么呀?谁长的好看,也没有我媳妇长得好看。”
静安说:“我想起一件事,我给你买的饭盒,要给你带饭,你也不用,非要去食堂吃饭呢?就是为了看小茹吧?”
九光说:“你想歪了,我是怕你挨累,心疼你,才去食堂吃饭的。”
九光这么说话,静安觉得心里舒服,就没再多想。
静安说:“对了,你说金嫂给孩子看病没钱,我咋不信呢。金嫂挺能干的,跟你一起卖鱼两年了吧?怎么也存点。再说,她老爷们不也挣钱吗?给孩子看病,还没钱?”
九光说:“你可别提她老爷们了,我以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天天不着家,跟男人在外面,吃喝玩乐,回家就跟金嫂要钱,金嫂有多少钱,也不够他败祸的。”
静安心里想,女人为啥要结婚呢?就为了伺候老爷们,就为了挣钱给老爷们花?
静安说:“金嫂咋不离婚呢?”
九光说:“你以为都像你这样,一不如意就离婚?那两个孩子咋办呢?”
静安说:“离婚咋地?说明女人明白事了!她不离婚的话,两个孩子也是她自己养,她老爷们还总回来祸祸她的钱,那还不如离婚,过得省心,也没人败祸她的钱。”
九光说:“跟你说不通,你就知道离婚,你离了吗?”
要是以前,静安肯定炸了,会骂九光一顿,这一次,静安却没有生气。
静安端着酒盅,看着九光,笑了。
静安说:“刚才你说我的话,不准确,我不是一不如意,就提离婚。每一次我提离婚,都是你把我伤透了心。”
九光见静安没有生气,他也笑着问:“那后来咋没离呢?”
静安说:“还有舍不得的东西,一开始,是舍不得你,觉得你还不是十分的坏,你还有救,我还能改变你——”
静安说到这里,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说:“改变你,太难了,后来,想离婚,又有舍不得的东西——”
冬儿在九光的怀里,竟然睡着了。
静安伸手,默默冬儿的脸。她苦笑着说:“为了冬儿,我就忍了。”
九光冲静安笑着,说:“你就说你离不开我得了。”
静安说:“离开你,我能活。离开冬儿,我活不了。等什么时候,你把我伤得透透的,就是离不开冬儿,就是死,我也走!”
九光看着静安,静安摇晃了两下,丢下手里的杯子,趴在桌子上,喝醉了,睡着了。
九光端着杯子,看着面前睡着的静安,他想,静安说的是醉话,还是真话?
她要离开我,肯定是心里有人了,是李宏伟,还是葛涛?
是李宏伟,就好办一些,要是葛涛,就费点事。
无论是谁,都不让他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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