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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人和管理方面, 一向有两个根本原则, 一是有恶必罚,二是有功必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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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赏有罚才是一个领导者风度的表现,也是一个领导者体现威严的一方面。 领导者不能脱离下属,也不能和下属走得太近,所以既要有赏也要有罚。赏罚 分明,执行严格,才是一个成功的为政之人,这是中国古人的一贯思想。当然 为政之道首先要有人情,必须符合人的本性,韩非子曾说:“凡治天下,必因人
情。”而赏罚分明的办法,是最符合人性的。
春秋时期,鲁国人为开发积泽地区,有意放火烧荒。谁知当时正刮北风, 火焰乘风向南蔓延。国君哀公很着急,恐怕大火吞噬了整个鲁国,于是亲自率 众前往积泽救火。但这些救火的人一到现场,都不与哀公救火,而是去追逐野 兽,因此火势越来越猛。鲁哀公将孔丘找来,问是怎么回事。孔子说:“追逐野 兽的人自得其乐不受惩罚,救火的人自讨苦吃得不到奖赏,因此,这大火便无 法扑灭。”哀公说:“这话说得在理。”孔子又说:“事情紧急来不及奖赏,而且 如果救火者都给奖赏,从国家的财政上看,也赏不过来,您应该使用刑徒之法, 首先惩治那些不救火的人。”于是,哀公下令:“不救火的人与临阵脱逃者同罪,追逐野兽的人与犯八禁者同罪。”
这个方法真灵,号令还未传遍,铺天盖地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鲁哀公以 赫赫君主之尊指挥救火,竟然无人响应。看来,驾驭之道对于领导者说来,是 极为重要的。其实,孔子教给哀公的驾驭技巧也很简单, 一个是“赏”,一个是“罚”。
时代在飞速发展,各个环节,各个地方都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中, 一种制度、 一个政策也是一样,经历太久了也会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变得弊病百出。作为
官员,要善于发现这些已经过时的制度、政策,及时地将之革除,以免旧服套曾国藩敢于打破陈规来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实在是有眼力的。
本来,练军是朝廷的旨意,是慈禧太后为加强京师防卫、抵御虎视眈眈的 外国军队而采取的对策,但选练六军,连捻军都不能平,更何谈“自强之道”。 当时负责此事的是官文,清廷对他也有微词。早在清廷调任曾国藩为直隶总督
时,就令他筹划此事。曾国藩谨遵办理,岂敢有误!
到保定总督署后没几天,曾国藩就前往大校场看将士演练队操。这也是对 直隶军队的一次检阅。曾国藩吃过早饭后即正襟危坐,检阅军队。头一阵是中 军所统的练军,号称直隶六军之一,共约千人。当时演练了急战阵、藤牌阵、 连环阵三种阵图,每种阵图变化六七次,三阵演习下来,共有二十般变化。在 西方用洋枪洋炮侵略中国的19世纪五六十年代,曾国藩对这种用阵图变化抵御 外人的传统技法表示十分忧虑,他认为这都是花架子,好看而不中用,“皆花法 也”。第二阵检阅的是用西方武器武装的洋枪队,由赵喜义所带,称为义胜后 营。洋枪队武器虽说是西方化,但也吸收了中国的传统,即两军短距离作战所 用的长矛也派上用场。第三阵是李德英所带的义胜前营,曾国藩对这一队更是 失望,不但“队伍不甚整齐”,而且“末操杂技亦平平”,曾国藩用“无足观”
三个字表示他的不满。
经过一天的检阅,曾国藩因为“危坐太久”,搞得“骨节酸疼”,但这毕竟
是小事。让他寝食难安的是靠这部分军队抵御内外突发事变是根本不可能的。
直隶军队的文化素质也不高。四月间,他出题考试直隶六军,虽只是很简 单的问题,但答非所问者居多。而且,京畿之地,纨绔子弟的作风在军队中蔓
延,吃喝嫖赌,比外地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国藩感到问题严重,必须改革。但如何改革呢?组建湘军式的部队容易 惹人耳目,用现有的练军也难符其实,曾国藩为此苦苦思索,他让幕僚搞一个 初步的方案,阅后也不满意。曾国藩将他过去读过的《畿辅通志》找来,细细 翻阅。他要得到点儿启发。但他仍然很失望,阅读兵制各卷后, “不甚了了”,
他责怪说:“不知作者果未得要领乎?抑余不善阅乎?”他再阅一次,仍无所得。
曾国藩清楚了,因为该书乃“雍正间所修之志,至今情形亦多不合矣”。
曾国藩只好亲自起草练军的折稿,但困难重重。 一是过去的成例,传统不 能因循, 一因循又入故套;二是另起炉灶属于破例,这又会引起权贵们的不满。 因为京畿不比其他地方,如果练成的军队不归朝廷绝对统辖则后患无穷,他将
成为朝廷的罪人,这让他感到左右为难。
五月十四日,曾国藩再次拿起给朝廷的草拟折稿,但沉思良久也写不下去, “以练军之事最难筹办,心无成竹,故文不克就耳”。曾国藩号称晚清善写奏牍
的三家之一,这下也被难住了。他知道,这是体制的问题。
更困难的是,当时关于直隶练军之事,内外大臣发表了倾向性很强的意见, 即不用勇兵。因为勇兵驻于近畿,剿也不能,防也不能,且与居民寻衅滋事,
因此多主张练兵,而反对养勇。
曾国藩的看法却与此相反,他从湘军、淮军的成功中受到启发,他认为东 南募勇多年,良法美意,练军应当参考。五月二十一日,他上了《直隶练军事
宜折》,讲了他关于练军的一些改革办法和主张。
不料,曾国藩的改革办法遭到京城权贵的普遍反对。七月二十七日,他在
日记中写道:“因闻直隶练兵折为诸津要所不悦,痛加驳斥,心绪作恶。”
曾国藩深感打破陈规之难,不在于当事者定志不坚,而在于旁加阻挠者实 在太多。八月十七日,他再上《练军事宜折》,先谈了一番用兵不可一味拘泥成 法的道理,又驳斥京中要员的种种责难,最后他请求慈禧允准,暂不争论,由 他“先行试办”。这也是曾国藩的聪明之处。他避免与诸权贵直接交锋,而是先 做不说,只做不说。他在日记中写道:“天下事知得十分,不如行得七分,非阅
历何由大明哉!”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曾国藩在直隶练军收到了一定成效。他调任两江总督 后,由李鸿章接任此事。同治九年九月二十七日,曾国藩觐见慈禧,西太后问: “尔在直隶练兵若干?”曾国藩回答:“臣练新兵三千,前任督臣官文练旧章之兵 四千,共为七千。拟再练三千,合成一万,已与李鸿章商明,照臣奏定章程办 理。”慈禧问:“南边练兵也是最要紧的,洋人就很可虑,你们好好地办去。”曾
国藩回答:“洋人实在可虑,现在海面上尚不能与之交战,惟尚设法防守。臣拟
在江中要紧之处修筑炮台,以防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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