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秋
那天和朋友见面,说起我于前一晚发的朋友圈:“你半夜1点的时候,居然在抬头数星星!”
是的,那天我站在北京二环空旷的街道上,望着天,一颗一颗地数天上仅有的三颗星星。我觉得在北京的夜晚,尤其还是在市区里边,能够看到星星,是一件很不常见、也很难得的事情。
那么亮,那么闪,旁边还镶嵌着一颗圆滚滚的晶莹剔透的大月亮,真好看!

我想,那应该是我的幸运时刻,可惜我忘了许愿,我心中明明有很期待的事情,但我还是忘了对着良辰美景,许下心愿。
之前有一天,朋友给我发微信,说是梦里梦到了我,带着Ta去吃烤串,详细到都有鱿鱼串,总之是特高兴的一个梦。于是我说,那干脆这周咱们就真的去吃吧!
后来我们去吃了烤串,吃到了半夜,出来时走在南锣鼓巷附近那一条街上,空寂无人,旁边小河里倒映着月的影子,那么晚了,天上的云彩透亮得我还可以看得很清楚。

我特别喜欢那个场景,喜欢到就想一直那样在外面溜达,不愿意回家。
但我是个乖孩子,我不能浪荡。
朋友们也要回家。
那晚其实很开心,我们说了很多话,但我心里还是有一些别的话,没有说。

打车回到住的楼底下,我看到马路牙子上坐着两个男人,旁边放着几个酒瓶子,其中一个在呜咽哭泣,另一个坐在旁边陪着他。
我想这偌大的北京城,终究还是有无处安放的情绪,需要在后半夜,无人问津的夜晚,悄悄地释放。
我偶尔也有,但我不会借酒消愁,我都是半夜关上灯,黑暗中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我继续往回走,开楼门的时候,迎面又走出来几个男人,满身的酒气,想必是刚刚结束饭局,送喝过酒的朋友出门打车回家。
我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彼此在说着什么,但我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或许我也根本没想听。
北京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Ta的秘密,以及心底的事。

我终于回来了,洗完脸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了。
于是我没忍住,把需要倾诉的话,到底还是一股脑发给了朋友。
朋友想必很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发一堆,回我几个字,最后跟我说:“睡吧!”
我也决定要睡了,再不睡就彻底疯了。

我盖上被子,因为天气变凉了。
天凉不再夏。
我突然有些难过,难过的不是这个夏天就这样过去了,难过的是,我不知道要不要怀念它。
但我是喜欢到来的这个秋天的。

郁达夫有一篇散文《故都的秋》,最开头是这样一句话:“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
虽然近期的某个时刻,我心里会有无法抑制的难过的小情绪,但我真的只对郁达夫的前一句话表示赞同,却觉得北国的秋,来得并不悲凉。用刘禹锡的话说,就是“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秋风凉,让人神清气爽,尤其秋天的天空,湛蓝湛蓝,白云朵朵飘,看着就让人心胸开阔起来。

阿尔贝·加缪有一首诗,叫做《秋是第二个春》,是这样写的:
秋是第二个春,此时,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朵鲜花。
不要等待最后的判决,因为最后的判决每天都要做出。
不要走在我的前面,因为我可能不会跟随,
不要走在我的后面,因为我可能不会引路;
请走在我的身边,我的朋友。
所有伟大的行为和伟大的思想,都有一个荒谬的开始。
真正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
我们听说过的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爱。
此刻,我只想重复一遍:我们听说过的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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