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菱角的老人

中午

他从厨房端出一盘

又黑又大的菱角

坐下，开吃

我能想象出他年轻的样子

对着一盘老菱角

伸出食欲胀满的手指

他母亲，还在厨房忙着别的

同样的中午

窗外阳光在照射

但已经没有了夏季的燥热

也没有了他母亲那幸福四溢的笑靥

吃着自己煮就的菱角

口腔里依然是坚硬和美好

当我儿子到了我这个年纪

他可没有如此醺然的记忆

我们的日子一天天翻滚

我们的心有时却停留在昨天

当皱纹一条条爬上脸夹

我们却想念玩过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