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没有关，眼睛探出去的那一刻
母亲的身影闯了进来
一尺宽的母亲，很高大
我走了下来
几百米的小院，母亲忙碌着
就着向日葵，就着南瓜藤
屈指可数的相见，只有微笑没有拥抱
母亲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我捏了捏变红的耳朵
锅里飘来的骨头香
还是母亲一手创下的味道
母亲围着锅台
我和几只苍蝇围着母亲
那把韭菜很杂乱
母亲安静地梳理着
我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此刻希望自己只是一把韭菜
母亲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狗
冲着我摇尾巴
可那黑亮的眼睛里明显透着陌生的光
与我争宠，你是谁?
我双手合十，祈祷着
母亲额前的褶皱再浅些
母亲的腿脚再利索些
我把祈祷交给一把铁锹
将它埋进魔法里
2.归乡的路
无数次被使命绊住脚步
归乡的路途显得那么遥远
搭一片秋叶
乘一辆秋风
闭上眼我才能回去
无数次问自己
脚下的路是不是自己的?
只有古老的钟表
机械式摇摆着
聆听那一抹乡音
村东口那颓废的城墙
如今已是模糊
村西口那挺拔的向日葵
只剩下身躯
终是找不到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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