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语音版 | 母亲只记得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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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挚为心,携友同行。大家好,这里是挚友语音版!今天,我们要与大家分享的是《母亲只记得孩子的名字》,作者夏雪飞。




《挚友》语音版 | 母亲只记得孩子的名字

读书时,曾看到一段话,说的是作者在散步时看见母亲在马路对面,她就喊:“妈!”结果母亲没有听到,然后她又喊母亲的名字,还是没反应。作者灵机一动,喊自己的名字,母亲马上四处张望。文章中没有一句感动母亲的话,但母亲对孩子的爱却跃于纸上,让人感动万分。

我想 , 作为母亲的最高境界,大概是如此了吧。忘记自己的名字,却对孩子的名字有着高度的敏感,听到和孩子一样的名字,也觉得那个孩子特别亲切,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的母亲也是如此。

在她小的时候,母亲的父母都没有文化,连像样的名字也不会起,生了她之后,因为是老大,父母就叫她大丫头。母亲说,在她十岁时,看到同龄的小伙伴儿都上了学,她跟父母强烈要求了几次,才上了学。当老师问她叫什么名字,已经懂事的母亲,低着头没回答。班里有起哄的同学说:“老师,她就叫大丫头。”说完,全班同学哈哈大笑。

老师看到母亲涨红了脸,说:“没关系,老师给你起个名字吧!”

老师略一思索,给母亲起了个名字,就叫“祁春月”吧。

“祁春月不错,挺好听的。”母亲听了,非常满意,回家就告诉父母老师起的名字。后来,村里集体给村民上户口时,母亲就用了这个名字。刚开始,亲戚朋友还是习惯叫她大丫头,在母亲一次次的强调下,才改口叫春月。但是,母亲只读到初中,就回家帮父母干家务,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了。

母亲在二十二岁那年结婚,但没有像过去的人家,嫁到男方,就得随夫姓。在婚后第二年,母亲有了我,她对我的名字很是重视,翻书查字典查找有意义的名字。恰逢我出生时,正是杏树花开的时节,满院的杏花瓣飘落下来,就像雪花一样。母亲触景生情,想起了一个挺诗意的名字,给我起名叫夏雪飞,父亲大为赞赏。

从此以后,母亲逢人便介绍我的名字,就这样,亲戚朋友很快就记住了我的名字。大家开始称呼母亲为“小飞她妈”,就连父亲也这样叫。慢慢地,母亲的本名就很少有人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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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我很顽皮,有一次傍晚去地里找母亲。站在地边,看着茂密的庄稼,黑压压的一片,我不敢独自走进去,就扯开嗓子喊:“妈”,结果没人回应。我又大声叫母亲的名字,还是没人回应。我灵机一动,想起家里人都叫“小飞她妈”,于是大喊:“小飞她妈、小飞她妈”。

母亲很快就回应了:“哎!”

然后母亲从庄稼深处扒拉着玉米杆走了出来,见到是我,嗔怪道:“这孩子,真没礼貌,咋叫妈妈呢?”

我“嘿嘿”一笑,说:“我叫了您好几声妈,您不答应,我就只好叫‘小飞她妈’了”。

母亲也笑了,说:“你这丫头机灵,主意多着呢!”

我上小学时,就开始在自习课偷偷看小说,被老师发现了,找母亲谈话。回家后,我忐忑不安,生怕挨骂。母亲却没有过多地责怪我,只是罚我写了一篇作文。我立刻坐在写字台前,天马行空般,想了好多,也写了好多,足足有两千多字。

母亲看了,大为惊喜,觉得只上四年级的我,就能写这么多字的作文,真是很不错,看来读书也有用。她就告诉我,“只要你写完作业,就可以看小说,妈妈批准了。”

从此,我更喜欢读书了。当时家里生活条件不好,母亲却坚持省出钱来,给我买书。在她看来,爱看书也是好事,得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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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学毕业后参加了工作,虽然没有实现儿时的梦想,成为一名作家,但是却也干着跟文字有关的工作。闲暇时,我喜欢舞文弄墨,时常在一些报刊杂志发表文章。

母亲这时已经五十多岁了,眼睛有些花,但是,她喜欢戴着老花眼镜看我带回来的刊物。每次,她会先查看目录,只要看到有我的名字,就特别高兴,然后开始一遍遍地读着我写的文章,还常常拿给亲戚朋友显摆,说:“看,我闺女的名字和文章上杂志了。”

我结婚后,有了女儿。母亲总是抱着我那粉嫩的女儿,感叹地说:“时间过得真快!我闺女小飞都当妈了。”我的女儿是大寒那天出生的,故小名叫“涵涵”。我发现,自己对女儿的名字也格外敏感,对于别人称呼我为“涵涵妈妈”充满了自豪。

身为人母之后,我才恍然大悟,一个女人当了妈,就真的想成为孩子的全部,为了孩子,被人忽略了自己的名字也心甘情愿,只因为她是孩子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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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挚友》

作者:夏雪飞 配音:崔晓红

编辑:宣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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