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把我们的人生平均分成十分。其中愁苦占八分快乐占两分。你是愿意选择那两分的快乐还是选择那八分的愁苦呢?
我想,在任何时候,我们的人生都有选择的权利。当哀愁与快乐相互较劲时,自然也有犹豫的时候,但是,人们会下意识的往那两分快乐靠近一点。
也许那两分快乐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久,却尤为重要。试想,如没有这两分快乐,那八分愁苦又怎能算作是愁苦?
无非是一段不为人所好的路程罢了。
有一段时间特别流行玩吉他,我身边的朋友基本上人手一把。学的最差的基本上也可以弹上一首小情歌,我看了也觉得心痒,也想去学学。
我学吉他的时候,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我的朋友把我推荐到本市很有名的一家琴行。关于它为什么有名我的朋友说,在本市里,这家琴行的老板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所以学起来特别好。
报名的时候老板不在,只有他请的两个老师在,其中一个老师把吉他抱在怀里给我弹了一段抒情歌曲,然后抬起头问我:“喜欢吗?"
我犹犹豫豫点头:“还行吧。”
然后那个老师就一脸沉重:“想好了啊,如果真喜欢,就可以跟我学,如果不喜欢,学了没兴趣也等于零。"
我听他这样说,又想起身边朋友们弹吉他的样子,心一横,一咬牙说:“成,就学吧,反正也是没事干。”
于是我和一群半大的孩子,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文艺青年,一起加入了吉他队伍。
学吉他并不容易,一开始拨弦还让我觉得有些好玩,但后来到了按品扒弦的练习,我的手指头就没消停过,不光磨出了血泡,后来还慢慢长出了一层茧。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放弃,我甚至觉得这并不困难。
不就弹弹学学?有多矫情才会嫌弃这么点苦楚?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往琴行跑,一吃过晚饭,就溜进琴行,并且一练就直到他们琴行关门的时候。
琴行每天晚上十一点关门,我每天下午六点就吃晚饭,所以美好的夜晚基本上都泡在琴行了,但我也不觉得难过。琴行里漂亮的姑娘也有一些,那气质容貌看着就引人注目,一来二去,我也认识了一两个不错的姑娘。
在她们口中,这家店的老板,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后来有一天,我在练习曲子的时候,偶然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老板。老板年纪很轻,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在我的印象里在我这个年纪能够开一家口碑极佳的琴行,并且被人说成传奇的人,太少见了。
琴行老板在当地,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名人。
那天我朋友和我一起去练琴。以前我没学吉他的时候,都是和他们一起去那里听人唱歌。那里经常有流浪歌手唱他们自己写的歌,和现在的流行音乐不太一样,却听着很令人动容。
老板和我们这些新来的学员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拿起吉他。坐在一旁静静地唱起歌。他的声音和他的年纪并不相符,有着让人诧异的沧桑。
我虽然惊愕,却并未表现出来,一直安安静静地听他唱着。他唱完,才看到我,对我笑了笑:“听说你是个作家,来我这儿学琴,是不是挺无趣的?"
我连连摆手:“哪儿能,这学琴的趣味,可不就得自己体会吗,你刚刚唱的歌挺好听的。"
他腼腆一笑:“是我自己写的,写给我前妻的。"
我当时就惊杲了,你说这上帝公平吗,同样的年纪里,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而这位仁兄,就已经有前妻了!
“厉害啊。”我嘴上恭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现在好姑娘这么多,没准下一个更好呢。”
他轻轻一笑,再也没有回答我的话。我一想也是,看着他一脸不如意的样子,虽然装作很潇洒,但是又要怎样面对心里的那条伤疤呢?
我一直坐在他面前听歌,坐了一个晚上。
坐到他们店关门,他也准备走了,我才拿起吉他,他冲我笑:“现在回家不会晚了吧?"
我摇头:“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拒绝,但我有一种直觉,觉得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看着我,像是要看清楚我是谁一般。他把他的吉他背在后面,对着我说:“走吧,去喝一杯。"
我带着他去了我常去的那家酒吧,上面有一个流浪歌手,在唱歌伤感的民谣。我们坐在角落,一人要了一杯鸡尾酒。
他听着台上的人唱歌,不知不觉,脸上也有了一丝落寞“我这个人,从小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特别喜欢音乐。但当时我们家里条件不好爸妈没钱供我玩音乐,我就跟着学校的音乐老师后面,天天缠着他教我。大概老师觉得我有天赋或者是不像闹着玩,就教了我一段时间钢琴。那个时候,我家又穷,根本没钱交学费。老师自愿教我钢琴,每晚都得很晚回家。说到底,那个老师是我最感激的人。”
我也在想着那位老师的善良。
他继续讲:“上了大学,我就开始自学吉他,并且和那位音乐老师的女儿在一起了。大一的时候我去参加节目,获得区上的三十强。老师特高兴,当时就带着我吃了顿大餐,但是复赛的时候我嗓子出了问题,没法参赛,只好弃赛了。”
“当时我心里特不舒服,你说我从小到大,就这点爱好,我有什么错?那段时间我过得很落魄,但女朋友并没有嫌弃我。恢复嗓子后我又参加了学校的十佳青年歌手比赛,得了冠军。
“后来,我参加的比赛越来越多,一直顺顺利利。到了毕业的时候,我已经能买一套房子了,当时我就和女朋友领证结婚了。"
讲了这么些,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再讲下去。一直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我见他这样,也明白这之后生活可能并不愉快。
果然,他讲结婚后的生活过得并不舒适。虽然参加了比赛,却没有公司找他签约,直到有一家公司来找他,却需要交押金。他把全部身家都交了出去,再拿着合同去找那家公司时,才发现公司早已人去楼空。
与此同时,恩师重病在身,急需一大笔医药费,他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只能将房子卖掉。但这些并没有改变什么,恩师又增郁疾,最终离开了他们。
失去了父亲的妻子,面对着事业不如意的丈夫,再也没有了陪伴下去的信心,提出了离婚。他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给妻子一个安稳的生活。他给了妻子一半的财产,自己拿着另一半财产开了一家琴行,做自己的音乐。
慢慢地,他在民谣圈子里有了些名气,但他并不像以前那么光鲜,潦倒的模样让人见了都觉得心酸。
后来,他自费出了一张自己的专辑,在圈子里慢慢热卖。他拿着这些钱继续做音乐,并拿给自己的父母,同时每个月还给师母一部分的生活费。
日子磕磕碰碰,只是将将就就在过罢了。
喝完酒,我和他都醉得不成样子,而我的意识尚还清醒,他却已经烂醉如泥。他眯着眼睛问我:“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是什么时候吗?”
我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他说:“是现在。没有压力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9事情,虽然日子依旧过得有些苦,我却乐在其中。"
我恍然大悟,每个人不都是这样么,哪里有谁的一生注定平的光辉,一点波折也没有呢?但是,我们真的要特别在意那不如意的子之八九吗?即使那是我们人生中的一部分,即使它常常让我们生不如死,让我们失去理想。
但我们真的要这么在意它吗?有必要把它挂在自己胸膛前、告诉世人,我那不如意的事情,到底有多惨?
我想、人生的意义,绝不是如此。即使摔倒,即使有过许多使人心痛懊悔的事情,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机会也不会随时等着我们。
明天能够拥有什么我们真的无法预料,但如果在这一刻放开心态做好自己,明天就一定能拥有美好。
何必去在乎那痛苦的十之八九。毕竟,你的快乐才是在乎你的人,爱着你的人最希望你拥有的,也是你应该在意的。
不用对你的人生产生气馁,正如有人羡慕你的人生。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们甘愿当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在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消耗时间吗?
时间从来不怕被浪费,也从来不会被浪费,因为你能消超的,只是你自己的青春。
2008年夏天,我在丽江一家酒吧当歌手时接到了三羊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显得很疲惫。我从来没有想过那样倔强的三羊也会有这么虚弱的时候,那是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别担心,我过得很好。"
那时我已在丽江定居两年了,有一个温柔善良的女朋友,我知道三羊在北京,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北漂青年,我没有打算去找他。毕竟,我和三羊,有着不一样的梦想。但那一通电话,却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
二十多年前,我和三羊的家都是在南方一个偏僻山村里。我家祖辈务农,除了我爷爷是一个民间川剧演员,我们这一家子,没有谁有多少艺术细胞。而三羊比我还不如,他是一个遗腹子。他母亲在怀着他的时候,父亲骑着摩托车去给人送货,从山路上滚了下去,从此就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三羊母亲一个人把三羊拉扯大,三羊家和我家的院子隔着三里地,我俩出生相差不过两天。我母亲说,那时春意盎然, 在意的: 院子外喜鹊一直在叫,漫山山樱花绯正浓。那之前许多年和那 之后的许多年,山樱花从来没有那么绚烂过。
高考的时候我选了一个三本大学,而三羊彻底放弃了学业.选择到外地打工,我俩自此联系减少。当我接到三羊那通电话时,我已经五六年没有见到过三羊了。
所以当时我就下定决心要去北京找三羊。辞了酒吧里的工作,我告诉女朋友,我要去北京,最多去一个月就回来。我女朋友更喜欢丽江的安定,所以并没有和我一起去,她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到北京的时候,三羊来火车站接我。他与我记忆中的山羊不一样了。记忆中最后一次见三羊,是我大一开学之前,那时的三羊一身棉背心、麻布短裤打扮,脚下踏着一双半旧的人人拖鞋。他不爱说话,唱歌去出奇的好听,嗓子略沙哑,沧桑又性感。
那时我和他躺在山樱树下,山樱花过期已过,盛夏之时,山樱树在在蓝天之下格外好看。三羊歪头崮对我说:“牙子,你得好好读书,以后闯出个名堂,走出这大山。”
我躺在他身旁,静静看着山樱树桠中透出来的蔚蓝天空,咧嘴说着大话:“那是,到时候看我们谁先娶到媳妇。”
三羊闭唇不语,他寸头上挂着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三羊。
我以为三羊在北京或许混得不错,不然,也不会打电话给我说那句话。然而当我真正看见三羊时,我一下子又觉得似乎来错了。
三羊一身纯白T恤外加短裤,一双旧得不能再旧的球鞋他早已没有少年时的青涩。这一身装扮让身为同龄人的我看起来怪怪的,却也说不出怪在哪里。他笑容拘谨,在见到我时分明有些不自在,或许是多年未见。不过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随即他就拥抱住我,对我说:“欢迎你,牙子。"
三羊住的地方在首都的城中村里,不大的胡同挤满了像他一样的外地来客,我提着行李跟在他身后晃晃悠悠地走着,他一见我这样,一把将我的行李扛到了肩上,把我带到了他的出租房内。房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其他多余的家具一件都没有,墙壁的石灰脱落了许多,看起来像张牙舞爪的怪物,让人觉得极不舒服。
早知三羊落魄至此,我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待在丽江,过自己的小日子。当时我失望极了,又不能埋怨三羊,毕竟这次,也不是三羊逼着我来北京的。大概看出我对环境的排斥,晚上,三羊带着我去一个路边摊吃烧烤,一边吃,一边讲他这些年的经历。
早些年,才出来的时候,只有高中文凭的三羊在工地上班,每天帮人搬砖,一天三十元钱。一天下来全身酸痛,瘫软无力。后来他觉得这样干苦力没有出路,所以用仅存的一点钱,买了一把二手吉他,在旧书市场淘到两本吉他入门书开始自学。
夜深人静时,别的工友都已经鼾声如雷,只有三羊,抱着自己的那把吉他到离工地不远的山坡练习。
在工地上干了大半年,三羊去了青海,那里高原反应特别厉害。他一开始只是待在西宁零零散散地打工,没有事的时候,就在打工的地方抱着吉他给其他工友唱歌,那样的生活只能图个温饱。不久后,他就带着自己那把吉他,去了可可西里,可是一到可可西里他就得了肺水肿,差点丧命。
可可西里有太多美好的东西,三羊有喝啤酒的时候,眯着眼对我说:“那里的藏羚羊、蚝牛还有一些你从没见过得东西,只有在奔走中你才会明白,生命真的是丰富多彩。”
对于这话,我并不以为意。
从可可西里回来的三羊被家里母亲逼婚,本来就只有一个独子,再加上他母亲一直未嫁,一心都扑在三羊身上,从来没有对象的三羊多少有些不孝的感觉。抱着吉他四处流浪的三羊并没有回家,他依旧选择漂泊,北京不是他的目的地,也绝对不是他的梦想。
在北京的最后一晚,我看着三羊坐在北京的地下通道唱歌,我抱着吉他,和他坐在一起。他唱歌的样子很认真,认真到和当年那个躺在山樱树下唱歌的三羊没有任何差别。
第二天我坐上回丽江的火车,因为我女朋友对我说:你如果再不回来,我就再也不需要你了。
日子似乎回到了见三羊之前的状态,我照例吃饭、喝酒、唱歌、睡觉,在浑浑噩噩中玩世不恭地做着自己的美梦。
2013年夏天,我接到三羊电话,他情绪很激动,即使隔着电话我也能感受到他的高兴。他说:“我要结婚了,和我心爱的姑娘。"
我一愣,这之前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的感情生活。
三羊说:“你走以后,我又去了西宁,在以前住的地方停留了下来。你知道吗,几年前有个女孩让我等她,我去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了我,她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开始有点羡慕三羊,当三羊问起我女朋友的时候,我很斯愧地告诉他:“嗯,她走了,当我从北京回来的时候。"
三羊并没有举行婚礼,他带着他的新娘一起流浪,他说,天下之大,我有一把吉他,还有一双手,我可以让她吃饱穿暖。
当他们来丽江时,是我接待的他们。
三羊和我一起坐在台上唱歌,他的妻子坐在台下安静地听着,一脸幸福模样。他的妻子温软极了,模样贤淑,举止得体。
当我问她为什么要跟三羊在一起的时候,她眉眼一弯,很笃定地说:“因为三羊说过,他虽然没有钱,但是会带着心爱的姑娘环游世界。"
三羊真是一个大浪漫家,我想,在那年山樱树下起,他就是了。他说的对,生命真的是丰富多彩。所幸三羊离开了那片山樱开放的山村,从此看到更多的美景,去过更多的城镇。
所有的梦想不会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你能走多远,就能看到多美的风景,感你不会为生活绞尽脑汁,愿你大步向前勇敢务跑。
丢掉所有拖延你脚步的藤蔓,只有无所畏惧方能无悔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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