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风云:郦生见沛公献策,刘邦遇张良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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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末风云:郦生见沛公献策,刘邦遇张良破关

秦末风云:郦生见沛公献策,刘邦遇张良破关


  斯时,沛公已经向西直入一路顺风,径指秦关。说起来,也有一番事迹,自从沛公道出昌邑,守将据城不下,只好督兵进攻。适有昌邑人彭越领了徒众,来见沛公,沛公甚喜,即令彭越一同攻城。城上矢石如雨,反伤了几百攻城兵卒,沛公饬令暂停进攻,且与彭越另商他法。
  彭越,小字为仲,向在巨鹿泽中捕鱼为业,因膂力过人,泽中少年推为渔长。及陈胜发难,项梁继起,海内鼎沸,相率叛秦,越党也欲起事,劝彭越据地自立。独彭越未肯遽发,说是两龙方斗,少待为佳。转眼间又过一年,泽中有百余少年往从彭越,定要举他为长,定期举事。彭越辞无可辞,乃与诸少年预约,翌晨会议,后期即斩。诸少年应声而去。到了次日,彭越早起待着,诸少年陆续到来,或先至或后至,最后的竟迟至日中。彭越忿然作色道:“我原不欲为诸君之长,诸君乃按年龄推立,必欲以我为长,应该听我指挥。昨与诸君立约,日出会议,今已差不多日中了,违约迟来,共计有十余人,本当一律处斩,但念人数太多,不可尽诛,只有将最后一人,斩首号令。”诸少年不待说完,便都笑说道:“何至如此!后当遵约便了。”那知彭越已令校长,竟将后至的少年,推出外面,剁成两段。一面设坛祭神,悬首示众。也是一个杀星下凡。诸少年始相惊畏,不敢违越。彭越遂招集各地散卒,得千余人,一闻沛公过境,遂来助战。
  沛公见昌邑难下,意欲改道进兵,与彭越相商。彭越说改从高阳亦无不可。沛公乃与彭越作别,但以后会为期,自率部兵径往高阳。
  高阳有一老儒,家贫落魄,无以为生,但充当里中监门吏,姓郦名食其。项梁等起兵楚中,尝遣将吏过高阳,先后约数十人。郦食其问明姓氏,统以为龌龊小才,不足成事,免不得背地揶揄。旁人笑他满口狂言,因呼为狂生。至沛公到了高阳,有一麾下骑士为郦生同里子弟,与郦生素来认识,彼此相见当有一番攀谈。郦生语骑士道:“我闻沛公性情倨傲,不肯下人,究竟是否属实?”骑士道:“这种传说不为无因;但却喜求豪俊,所过必问,如果有智士与谈,倒也极表欢迎,未尝轻视。”郦生道:“照汝说来,沛公确有大略与众不同。我却愿与从游,汝肯为我禀告否?”骑士半晌无言,郦生道:“汝疑我老不中用么?汝可去见沛公,但言同里中有个郦生,年六十余,身长八尺,素号大言,里人都目为狂生,他却自谓非狂,读书多智,能助大业呢。”骑士摇首道:“沛公最不喜儒生,遇有儒冠文士,前来求见,沛公便命他免冠作为溺器,就是平日谈论,亦常谓儒生迂腐,笑骂不休,公奈何欲以儒生名义往说沛公?”郦生道:“汝试着为我进言,我料沛公必不拒我。”
  骑士欲试郦生智识,乃径见沛公,如郦生言。沛公也不多说,但令骑士往召。及郦生进谒时,沛公方在驿馆中,踞坐床上,使两女子洗足。郦生瞧着,故意徐进,从容至沛公前,长揖不拜。沛公仍然不动,好似未曾看见一般。郦生朗声道:“足下引兵到此,欲助秦攻各国呢?还是与各国攻秦呢?”沛公见他儒服儒冠,已觉惹厌,并且举动粗疏,语言唐突,不由的动了怒意,开口骂道:“竖儒!尚不知天下苦秦么?诸侯统欲灭秦,难道我独助秦不成!”郦生接口道:“足下果欲伐秦,为何倨见长者!试想行军不可无谋,若慢贤傲士,还有何人再来献计呢!”
  沛公听了,才命罢洗,整衣而起,延他上坐。两下问答,郦生具述六国成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沛公很是佩服,便与商及伐秦计策。郦生道:“足下兵不满万,乃欲直入强秦,这真是驱羊入虎,但供虎吻罢了。据仆愚见,不如先据陈留,陈留当天下要冲,四通八达进可战,退可守,且城中积粟甚多,足为军需,仆与该县令相识有年愿往招安,倘若该县令不从,请引兵夜攻,仆为内应,城可立下。既得陈留,然后招集人马,进破关中,这乃是今日的上计。”沛公大悦即请郦生先行,自率精兵继进。
  郦生到了陈留,投剌进见,当由该县令迎入。叙过寒暄套话,郦生便将利害得失的关系,说了一遍,偏该县令不为所动,情愿与城俱亡。郦生乃改变论调,佯与县令议守,一直谈到日昃时候,县令甚为合意,设宴相待。郦生本是酒徒,百杯不醉,那县令饮了数大觥,却已烂醉如泥自去就寝,令郦生留宿署中。郦生待至夜半,竟静悄悄的混出县署,开了城门,放入沛公军,又导至县署。一声鼓噪,大众拥入,县署中能有几个卫队,一古脑儿逃之夭夭。县令尚高卧未醒,被军士突至榻前,用刀乱砍,便即身死。当下大开城门,迎入沛公,揭榜安民,秋毫无犯。城中百姓,统皆帖服,毫无异言。沛公检查谷仓果然贮粟甚多,益信郦生妙算,封号广野君。
  郦生有弟名商,颇有智勇,由郦生荐与沛公,召为裨将,使他招募士卒,得四千人,沛公遂命他统带,随同西进,围攻开封。数日未下,蓦闻秦将杨熊前来救应,沛公索性麾兵撤围,竟去截击杨熊。行至白马城旁,正值杨熊到来,便即冲杀过去。杨熊未及防备,慌忙退军,前队兵马,已伤亡多人,及退至曲遇东偏,地势平旷,杨熊就地布阵,准备交战。沛公引兵进击,两阵对圆,各不相让。正杀得难解难分,忽有一支生力军赶到,竟向杨熊阵内,横击过去,把杨熊军冲作两段。杨熊军前后截断,自然溃乱!再经沛公乘势驱杀,哪里还能支持?杨熊夺路奔走逃入荥阳,手下各军伤失殆尽。沛公此次交兵幸有人夹攻杨熊,有此大捷。正要派员道谢,来将已到面前,滚鞍下马向沛公低头便拜。沛公也下马答礼,亲自扶起,当头一瞧,乃是韩司徒张良。故人重聚,喜气洋洋,当即择地安营,共叙契阔。张良自言拜别以后,与韩王成往略韩地,取得数城。可恨秦兵屡来骚扰,数城乍得乍失,不得已在颍川左右,往来出没,作为游兵。今闻沛公过此特来相助云云。沛公道:“君来助我,我亦当助君且去取了颍川,再攻荥阳。”说罢,便麾动人马,南攻颍川。
  颍川守兵登陴抵御,高声辱骂。沛公大怒,亲自督攻,好几日才得破入,尽将守兵杀死,乃复议进兵荥阳。会有探骑来报,秦将杨熊已由秦廷遣使加诛了。沛公喜道:“杨熊已死,近地可无他患,我等且把韩地夺还,再作计较。”张良亦以为然。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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