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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2500年前，万古至奇之作《天问》诞生。“天”，即宇宙。
未之或知者，宇宙之谓也。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
1900年前，张衡《灵宪》，首次提及“宇宙”概念。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1700年前，《千字文》诞生，开篇直指宇宙。
中国人的世界里，无事大过“天”。
人不知天，万古如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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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切发生时，人类头顶的星空正上演一幕又一幕史诗巨献。如钻石般闪烁的行星，迟缓凝滞的恒星，比十亿个太阳加起来还大的黑洞——每位宇宙的主角都在无边无际的太空剧场里，交织上演着波澜壮阔的故事和传奇，而人们头顶的星河就是五光十色的剧场：璀璨、斑斓。
在无垠宇宙的巨幕下，在一颗又一颗小行星下，总有一种力量正激发创造力喷涌。
21世纪，人间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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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
起」
2022年3月4日，涵碧·紫金城璀璨星河戏剧中心的概念方案，正式发布。由法国建筑大师、普利兹克奖得主让·努维尔操刀设计的钜作，蓝图初现。在座建筑与艺术大家，共同见证并致敬这一荣耀时刻！
©涵碧·紫金城
再造一个人间“宇宙”，难。对建筑师、设计者的要求，远超于一般项目。需要掌握从古至今、超越一般建筑师的经典宇宙观，更需要拥有感悟东方哲学、美术和艺术的天赋能力。
在此意义上，建筑大师努维尔无疑是创造奇迹的极佳人选。其作品素以面貌丰富多样著称：建筑千姿百态，杜绝重复，是工程师，冒险家，是颠覆者，更是具备人文精神的艺术家。
让·努维尔于金华 ©涵碧·紫金城
大师创造的全新奇迹发生在涵碧紫金城。项目的设计出发点与在地历史文化息息相关。城市交通要塞处，老城与新城的融汇点，夜空中星辰下，轻轨列车呼啸而过，激发着全新动感和可能。东西南北侧，以李渔、艾青、施光南等艺术大师命名的道路围合着这片拥有无限可能的土地——如此地缘和视角对建筑师来说极其重要：视野视线、与周边的融合关系……此地无论如何，必与艺术紧密结合。
让·努维尔（右）于金华 ©涵碧·紫金城
「灵
感」
项目整体定名为“涵碧·紫金城”，涵盖三幢青创公寓楼，一座购物中心，两幢金融家公寓，一座酒店和一个涵盖戏剧、音乐、美术、电影等文化样式的综合艺术中心。
©涵碧·紫金城
打造新时代的“大城声场”并非易事，涵碧·紫金城项目中，性质和功能截然不同的三阶段方案创作其共同要点是：须有整体把控和呈现。反向来看就是如何形成一个纽带，通过设计性元素构成呼应，让整个三期建筑从形象和概念上有机连接。努维尔的理念是：项目一期的大屋顶平面至关重要，可作为建筑动脉枢纽向四方无限延伸。
努维尔设计的金融家公寓效果图 ©Ateliers Jean Nouvel
大屋顶正式设计首稿亮相时，理念已初具雏形：努维尔希望带来一个“魔盒”。这样的作品已然极富神秘色彩，其诞生充满了各种各样激越的、闪亮的灵感，仿佛无尽的宝藏。
以此为起点，对诗歌和文字向来有丰富感觉的大师又完成了一次艺术和哲学观念的扩展，再次提出一个更有串联度和爆发力的设想：从“魔盒”到“璀璨星河”。
金华得名自星辰（金星、婺女星），浪漫的法国人想象到的画面是：在开阔屋面上看到一览无余的星空。在工业化进程快过人心感受力的今天，我们还能否重拾一种初心，既能让人在屋顶仰望满天星斗，又能让马路上的人群和车辆，看到如行星般闪烁的壮丽辉煌？当天幕戏剧轮番登场，人间的笙歌锣鼓、云端的曼妙仙音、大地的厚重沉吟和丰收的热烈欢歌将铿锵奏响东方文艺复兴的史诗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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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实验戏剧在中国兴起，帐篷剧、脱口秀、微剧场、沉浸表演，大城市随处可见的街头秀场，令远在巴黎的大师充满东方遐想。不仅仅是一个建筑师，更是一个诗人，一个画家，一个用建筑“拍电影”的“导演”，拥有诸多角色的“斜杠”大师努维尔确定了最终理念：将极其当代的建筑思维转化为可视的建筑形态，并与中国的人文地理交相辉映。
©让·努维尔 ©涵碧·紫金城
项目将由此为思绪展开：这是以八个盒子组成的屋面公共空间场域，功能上被定义为涵盖了视觉艺术、听觉艺术和文学艺术的“戏剧中心”，被冠名为“璀璨星河”，灵感来自于大师对星空的仰望，也来自于宇宙的绚烂色彩。
©Ateliers Jean Nouvel
托起八个盒子的主体是以红蓝双色为主体的购物中心。如果把项目比拟成一个“人”，红篮两色则如动静二脉，将为整个建筑体源源不断地输送生命的血液。红色象征火热的太阳，蓝色则是地球和天际线。屋顶上星罗棋布的盒子，如太阳和地球之间的行星，故为“璀璨星河”。这是努维尔的解读，他相信在作品真正呈现的一刻，市民们会自发给出更多解释，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视角。他期待看到每个人的心中的、独一无二的璀璨星河。
©Ateliers Jean Nouve
一位来到中国的法国建筑师，一片古老东方的文明神迹，一次立足当下更放眼未来的文明对话，灵感火花一旦碰撞，将一发不可收拾。
2021年，再次交流起项目与中国历史文化的内在关联，情之所至，努维尔面对镜头手绘设计方案，并以此展开思路和方向讲解。这个瞬间或许具备了某种历史性的意义：
璀璨星河正式诞生！
©网络
「方
案」
灵感来自星空、星河，努维尔却并未把承载着艺术功能的公共建筑设计成球状，与通常天文馆顶部的圆形更截然不同。璀璨星河戏剧中心、购物中心从下自上大大小小的体块，皆以“方盒子”形态呈现。在中国古老的天文观里，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被称为“穹”，是球面。天是圆的，地却是“方”的。作为一种中正的天文观，天圆地方折射着东方古国的传统世界观，更投射了历朝历代士大夫的人格诉求：内圣外王，外圆内方。亦合老子辩证之法和道家两极相生观念。
一如中国哲学，中国汉字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是深邃的中国人文观在日常表意中的外化，中国方块字因此成为世界文字海洋中独树一帜的存在。自仓颉以鸟虫形迹造字的传说，到殷商甲骨文再到金文大篆，直至颇为接近今天标准印刷字体的唐楷，脉络清晰可见：汉字由形状丰富有圆有角的象形文字，发展为方方正正一丝不苟的“真书”，印证着国运的日渐昌盛，科技与文化的愈发繁荣，行至唐宋代抵达巅峰。这样一条线索，对努维尔来说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制造一个以方块字为构型的建筑群，让中国文化深沉的吸引力通过建筑本身表达出去。
中国古代神秘宇宙星图“河图洛书”，排布方正
©网络
方正，更是一种人格观。最早见于《管子》“形势解”，曰：“人主身行方正……行发于身而为天下法式者，人唯恐其不复行也。”
孔子课徒，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孟子劝学，谓“正己而物正”，进而“独善养浩然之气”。中国人世代追求诗书传家，于个体修身而言，更要敦品励行。
纵观中国世家大族之居，无论几进几天井中庭，均讲求方方正正。不方不正谓之“畸”，室不可畸，人更不可。
从天圆地方到文字的方正、人格的方正，所有“方正观”在努维尔的脑海里，最终凝合成一种极具中国文化与哲学属性的设计表达。
©涵碧·紫金城
不同于时下流行的诸多“网红建筑”只着力渲染外部呈现，“璀璨星河”内部设计乃从建筑功能本位出发，充分挖掘室内形态景观的可能性，以期与努维尔的整体建筑相得益彰，杜绝里外“两层皮”。室内设计与精装部分经与法国让·努维尔事务所沟通，将外立面的红蓝两色概念延伸至室内。
有别于著名的法国蓬皮杜艺术中心将管路暴露在外立面的经典语言，努维尔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璀璨星河项目中的大屋面上，看不到任何常规建筑体顶面大量存在的设备，全被完美隐藏，将最大的活动空间还原给人们，更大程度保证了安全和美观。这样微妙的心思，非登顶屋面不能体会。
©Ateliers Jean Nouvel
日升月落，四季更迭，如此风景因经典基因而永不褪色。人们站在马路上时，肉眼即可见行星般高低错落的盒子。孩子们也端起绘图本，一边临摹一边猜测着每一个盒子究竟是代表木星、火星还是金星。而当真正走上屋面，奇妙的空间错失感瞬间扑面而来——努维尔通过建筑内外的空间差异来呈现屋顶景观和建筑，使“星体们”的观察尺度和建筑本体尺度并不一致，外部体块处理和建筑结构也不一样，在建筑结构内涵上，璀璨星河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认知视角，启发观者对空间关系进行“换血式”认知。
「焦
点」
所谓“建筑”，维度极多，既涉及艺术也涉及工程，更涉及管理、材料学、心理学和社会学等等，更对考验着建设者的落地转化的能力。
©涵碧·紫金城
托举着璀璨星河的主体建筑，外立面红色和蓝色加起来有三十种之多，方可呈现色彩层次的丰富过渡。只有不断选择样品，反复比较对照效果图才能遴选出其中最为接近的，经巴黎让·努维尔事务所确认方可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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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样”是整个项目实施的另一重要环节。璀璨星河的视觉核心是模拟自然星体表面和色彩的八个盒子，每一个盒子都代表不同星球，色彩和质感皆不相同，努维尔将之定义为“矿物质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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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材的选择是否吻合预期和理念？只能通过全球海选方式一轮又一轮筛选过滤。施工团队向能搜寻到的优质石材供应商发送了数以百千计的邮件，更踏遍全国大小市场，在收集来的成山般的材料中，候选了八种不同表面的天然大理石材。先与努维尔事务所讨论，再寄到巴黎核定。材料一旦选定，即根据石材密度重新设计力学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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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挑战接踵而至：施工团队在现场是否能把图纸理念完美呈现？是否有损耗？工艺和表现力都是需要验证的过程，每一个环节都需要现场做实体样板，一旦发现偏离即刻整改。
©Ateliers Jean Nouvel
自然，每座古老城市都难免对所谓当代“购物中心”、“剧场”拥有墨守成规的印象。打破人们认知接受中的建筑体固有形象，需要长期的教育和培育的过程。璀璨星河的出现，势必引发更多的讨论和思考。一如努维尔过往的经典作品，首先具备了无限的开放精神，几乎每一个项目都成为当地长久的话题。人们关注它、使用它、丰富它，更将与大师一起“完成”它。
璀璨星河不是一个传统商体附加些装饰的公共性建筑，文化艺术场馆也不是商业的附庸，而是重中之重。整个项目是一次启动城市观念的创新，一次引领未来风潮的破壁。以不悔初心为地球带来这样一份“礼物”，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作品说话，精益求精，打磨再打磨。
好作品问世的一天，必会引起应有的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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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
舍」
不同于其以往许多公共建筑设计上的“疯狂”，让·努维尔设计“璀璨星河”项目，并未选择如此形态语言。
对于专业设计师而言，每一次项目的设计条件、人文环境条件、市政条件、规程条件等主控因素都不尽相同。这一次在金华，在这个毗邻轻轨站、人居和周边建筑密度极高的核心板块，如何通过更适宜的建筑外观对城市大环境持续产生良性刺激？必须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建筑体，必须以关系尺度为首要衡量点，使项目融于环境和城市，匹配整体大社区的规划。既不为周边带来纷扰，也不能给城市带来过重的块面上的膨胀感和压力，更不会一味追求个性张扬和石破天惊的表达。
©涵碧·紫金城
当行人和车辆途径这幢建筑，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几个璀璨夺目的盒子。似如钻石辰星，予人好奇和舒适感，从而产生无限遐想和渴望……那宇宙的迷因呵！努维尔将能量的释放空间集中在购物中心大屋面——既是自有天地，又能实现预期的多元化场景。来自中国的古老戏曲与西方的古典协奏曲将错落响起，蜚声寰宇的艺术大师和来自街头的艺术青年将并肩表达……屋顶发生的一切正在映照我们头顶深邃星空的无垠，犹如巴赫复调，磅礴瑰丽：那个曾经熟悉而今几乎被数字骤变吞没的黄金时代将以全新面貌回归，那个必定重新开放的、超越想象的未来翩然将至！
©涵碧·紫金城
调性已定。外部结构形态上精致内敛，意趣上更要热烈昂扬，这种建筑与建筑、建筑与环境的映衬关系，是努维尔天才般的驾驭能力之体现。生命力直观体现在色彩上，努维尔尽情挥洒，以高饱和度红蓝结合七彩石材本身的颜色区别于周边建筑群的中性色，既和谐于环境，更跳脱出环境，以实现中国文化倡导的“冲和之气”，成为赋予当代建筑以东方人格魅力的妙笔。
©涵碧·紫金城
易经的阴阳两极、四象八卦之说为世人提供了一种智慧：取舍之道，更暗合道德经的真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璀璨星河是努维尔透彻领悟东方文化之后的一次创新，亦内蕴如此哲思。
璀璨星河项目的取舍体现在每一处视觉呈现的细部。亮化工程对于整体气息的塑造至关重要，努维尔希望通过东方哲学中举重若轻的手段，让进入者由眼至心地感受。整体屋面花园的布光四两拨千斤，以氛围感以烘托方案自身美感，同时成为符合双碳政策的节能减排样本。更重要的是，与头顶的璀璨星光真正形成“对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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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然后得。购物中心原审批通过的3000平方米广告位，在施工过程中主动进行大幅缩减，只保留几块，从而实现了建筑外立面的简洁、干净，充分保护和还原大师的设计理念。
「燃
灯」
梦中的场景即将发生：鳞次栉比的店铺灯光在星河中瞳瞳闪烁，一个又一个盒子里舞台光缤纷琳琅，建筑四周的万家灯火尽昭岁月之好——璀璨星河真正点亮的并非建筑本身，而是一座城市未来的光荣与梦想。
任何国际一流大师的作品都如罗马建成一般，绝非一日一时之功。为兼顾各个层面考虑和需求，至臻至美，每一天都必须反复自我要求。
把作品打造完成，作为标杆让同行来学习观摩，并非“璀璨星河”的眼前追求。努维尔的冒险精神激励着开发者和建设者，去做一个大胆的尝试者，对自己、对行业、对城市都能交出满意答卷。面对大师作品，我们终能驾驭！
©涵碧·紫金城
关注与城市与居民的共建共荣，让曾经“高不可攀”的艺术用更亲和的方式融入城市血脉，让建筑拥有永恒的可读性并持续生长，才是这一切的终极意义。
1600多年前，王羲之于茂林修竹中吟咏：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1600多年后，一代巨匠让·努维尔在地球上重新打造了一个可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的“璀璨星河”。
宇宙的大幕已经拉开了亿万年，而今天，璀璨星河上的大戏才刚刚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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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梅鹤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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