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张瑾华
他们,与春风。
在春风悦读盛典上,跟毕飞宇老师合个影。
浙江机电职业技术学院,几年前,我曾去过该校滨江校区做过一场读书会。当时参加读书会的大学生们,大多数现在已经毕业了。
这个学校一听名字,是纯理工科的院校。但这个学校还有两块擦得特别亮的人文招牌:一是飓风文学社,二是南岸诗社。
飓风文学社走过了20年的时间,南岸诗社,则是十年时光。
已经不记得最初是哪一天,哪一次,吴宪老师带着他的学生们,走进了钱报读书会。此后,无论钱报读书会在杭州的哪个文化场所举办,在新华书店、单向空间、晓风书屋还是纯真年代书吧的现场,时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来了一次又一次。几年时间,我和他们熟悉了。又几年时间,得知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毕业了,已经在杭州工作了。但是,依然能在钱报读书会上,看到不再是大学生的他们。
流水的学子,铁打的飓风文学社。
飓风文学社的吴宪老师,就是那个守候者。他们叫他宪哥。还有一个老师,名字叫陈锦,他们叫他锦老师。锦老师比宪哥要年长些。
是他们,塑造了飓风文学社的灵魂,也成就了一批批浙江机电职业技术学院的文学青年。
在钱报读书会上认真的样子。
小伙伴们和钱报读书会的嘉宾路内、王音洁等合影。
他们写诗,写小说和散文。他们将阅读当成重要的日常生活。他们以文字抒发青春期的自己的人生经历,爱的痛的,激昂的迷茫的,快乐的忧伤的,作为理工科院校的大学生,有了阅读和文字,他们的灵魂变得更丰满了。
后来,他们作为一个群体,几次出现在了一年一度的春风悦读盛典上,是吴宪老师带他们来的。
他们曾赠送我南岸诗社的会员们写的诗歌集子。并且一次又一次地,要我在文学社和诗社的题写本上写一句话。
我眼中的他们,依然稚嫩。一开始来参加钱报读书会时,还有点怯怯的,面对台上的作家们,听得认真,不敢提问。后来鼓起勇气提问,说话还会紧张。再后来,参加得多了,和大咖们交流得多了,他们提起问题来,也越来越大胆,越来越犀利了。
钱报读书会十年以来,一年又一年,台下的他们面孔换了,吴宪老师还是那个吴宪老师。我知道其中的他们,依然是飓风文学社的成员。
我很想知道的是,阅读这件事,在时间的长度和深度里发酵了之后,是不是有一些改变,在润物细无声中发生了?
几年后,我再次走近他们。不如说,是他们走进了钱报读书会,走进了“春风悦读”。
他们,是春风里的一群春风一样的青年。
因为疫情,这个春天的春风悦读盛典要推迟了。在吴宪老师的朋友圈里,看到曾经的飓风文学社校园诗人黄军颖这样写道——
看见燕子的巢是去年的事
看见那块地堆满土块也是去年的事
老街的繁荣是去年的事
感受钱塘江的潮水也是
二月下了许多的雨
淋灭了刚点上的烟
不知道钱塘江涨了多厚的水
岩壁又会薄几分
空气被清洗了一遍,阳光也是
但麻木,和漆黑的肺依旧存在
不过春天,我仍旧相信你
是的,无论我们经历了什么,有阅读同行,正如黄军颖写的那句诗:春天,我仍旧相信你。
又一届,他们在场。
2017年12月,本报记者(作家萧耳)第一次走进浙江机电职业技术学院,给飓风文学社的小伙伴们做阅读讲座。
【一个人:吴宪老师】
“像春天的一片叶子,在春风里继续生长。”这句话可以用来形容20年的飓风和10年的南岸,也可以用来形容10年以上的钱报读书会、刚进入第十年的春风悦读盛典。
吴宪老师是飓风文学社的指导老师,称他的社员为“我的小伙伴”。他面对他们,“一次次地感到惊喜,甚至嫉妒”。他喜欢用“弱冠之年”形容他的“小伙伴”们。他的小伙伴们,叫他宪哥。
宪哥是浙江衢州人,很多年前来到了钱塘江南岸。他觉得,自己是从一条大河的上游漂流到了下游。他戴眼镜,棒球帽,运动装,像个少年,热情洋溢。每次在钱报读书会的现场,宪哥自己就是一位资深文学爱好者,诗人。有时候听他向读书会嘉宾的作家提问,侃侃而谈的深入交流,你就会知道,这是一种传承。有这样热爱读书热爱文学的老师,才会有这样的学生。他内在的对文学的激情,像一把火,一次次点燃了飓风文学社的学生们。
这些年来,自从初遇见,宪哥带领着小伙伴们进入的,不仅仅是钱报读书会和春风悦读盛典这样的文化现场,还有更多的文化现场,以及社会现场,比如养老院这样的地方,和大小孩、老小孩们在一起。有时走出学院的活动过后,他们一起坐在滨文路附近的某一家小饭馆,点上黄焖鸡、要上几瓶啤酒,或者来一杯美团的杨枝干露,聊个海阔天空,聊得亲密无间。从校园到社会,那一束人文之光,正在塑造着“弱冠之年”的他们的人格。
“如果你依旧对世界充满好奇,就不要错过它。”去年,我在桐乡的新华书店惊喜地碰到了他们。宪哥带着几个小伙伴也在桐乡新华书店,听郁震宏老师讲《诗经》、讲《尚书》。后来,他的小伙伴吕家振每逢郁老师在桐乡有讲座,都会赶去现场。
文学和诗歌的力量,也是这样在他们身体中生长的。正如宪哥所说,使他们的存在有了自己的“辨识度”。
“不知不觉,我来机电已经二十年了,我一直也没有因为重复的工作而觉得倦怠。我期待自己能够不要因为年纪的增长而变得世故,期待自己在珍贵事物降临的时候依然能够纵情尖叫、欢呼。”说到自己20年来的这一场“风”,宪哥说道。
“十八岁差三天的宪哥”。
去年教师节,有位飓风的小伙伴说,祝吴宪这老头永远年轻。有小伙伴称他是“十八岁差三天的宪哥”,对此宪哥说,“在这个陪伴他们的过程中,我自己也是逆生长的。”他说,“虽然我的身体是在越来越苍老,但是心理年龄变得越来越年轻,所以我是永远的‘十八岁差三天’的宪哥。”
有些事情,比如读书,比如参加一场读书会,与春风的大咖们遇见,不是一次就能有什么变化的,带来什么效应的。但这些事情如果长年累月地和成长在一起,青春,就会发生一些变化。在宪哥看来,阅读、文学能给他的学机电的小伙伴们带去了什么呢?
是“伐木丁丁,鸟鸣嘤嘤。”
宪哥记得7年前,他带着小伙伴们第一次踏进钱报读书会现场,正是惊蜇节气,海飞的《惊蛰》在西湖边的纯真年代书吧分享。后来就有很多了:毕飞宇的、路内的、梁鸿的、韩少功的、阿来的、李敬泽的,等等等等,多年下来,数不胜数。
“我们遇见了毕飞宇老师《小说课》的分享,毕飞宇老师对蒲松龄作品、鲁迅作品等的解读,这个现场成为我们这样一个职业学院的大学课堂的延伸,后来我又带着小伙伴们去了浙大听毕老师的讲座。
“后来我们又在一个夏天遇到了路内,他来钱报读书会分享《十七岁的轻骑兵》,那天天很热,我们也像小说中的轻骑兵一样,躁动、不安,又有青春期的生命力。我们和路内的世界呼应起来了。”
有趣的是,因为钱报读书会,他们一一遇见杭州的作家,浙江的作家,国内的作家,还有海外的作家,宪哥亲眼见证了他文学社的三个小伙伴找到了他们生命中的三个文化偶像:毕飞宇、路内、梁鸿。
这些年,宪哥和小伙伴们私下也聊了很多。
“在和钱报读书会和春风悦读盛典相遇后,记得我们遇见了毕飞宇的《小说课》的钱报读书会,吕家振买了毕飞宇老师的所有的书,他把微信头像也改用了毕飞宇给他签名的那个头像。毕飞宇给他的题字背后,他有更大的成长,他写了一个长篇小说《回乡》,回到故乡的意思。由钱塘江下游的杭州,他回溯到江的源头衢州老家,他回忆起家乡的一个个有旺盛生命力的人。这是一次文学之旅的开启。”
“还有葛豪杰,他在钱报读书会上遇见了他自己的偶像路内,他非常激动。他让路内在他的衬衫上签名。他买了路内老师的所有的书。
“黄军颖在梁鸿老师的《梁光正的光》那场钱报读书会受到心灵的冲击,他遇见了梁鸿的父辈,也是他自己的爷爷辈的存在,他爱上了梁庄背后的生命河流,这河流也滋养了他自己。我当时不太明白黄军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梁鸿老师的梁庄系列,后来我知道他毕业后,他居住在滨江附近的一个叫浦沿的小镇,在钱塘江南岸边上,他在那里驻巢,他的工作做着跟电商有关的工作,但他生活的宇宙中,他做到了一个胖子的轻盈的方式。他也换了好几次工作了,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宪哥对小伙伴后来的历程也了如指掌。他说起他们毕业后的故事。
宪哥(左一)和小伙伴们。
“吕家振毕业后在广告行业工作,从一家广告公司到另一家广告公司,我知道广告公司的跳槽率是非常高的,他在广告公司,在做文案时要有巨大的创意,我理解的吕家振在和行业之间,他有他的优势,他很跳跃,成为公司的一个非常灵动的灵魂。我知道他工作很忙,他还用大量的时间在工作之余阅读,读各种各样的好书,这个过程,这种生长,他深耕于广告业,他也像一只布谷鸟,像个异类一样存在于他的广告公司写字楼里,他不仅是存在,他像一只鸟飞翔在他的广告公司头顶,影响着别人。这些年里,这只鸟又无数次在飞回到飓风文学社,成为文学社的一个隐性的指导老师。
还有葛豪杰。“他像一个另类的存在,他是个摇滚青年,每天都是躁动不安的,谈着一场又一场的恋爱,心性不定,工作后换了一个又一个工作,说话酷酷的,有一点点的不着调,但这些年他有一点不变,他依然热爱阅读和写作,像他的偶像路内一样,是个‘十七岁的轻骑兵’。葛豪杰也一直在参加母校文学社的活动。看起来捉摸不定的这个大男孩,只要一遇见阅读,他就安静下来了。”
宪哥说,飓风社员的大学生活,早已超越了小伙伴们的专业,也超越了他们这样一所工科专科院校的局限,这很像是春风吹过后,一枚又一枚种子的生长。是阅读使飓风的小伙伴们获得了个人的辨识度,使他们在自己的人生中获得信心和力量。
宪哥还记得有一次飓风文学社在五云山上秋游,葛豪杰即兴呤的一句诗,“整个山头都是我们的人”,这句诗几乎成了文学社的口号了,感觉是阅读的力量在四处蔓延,回荡。
走出校园的他们,“整个山头都是我们的人”。
对经典的阅读,对当下作家作品的阅读,并且参与了钱报读书会和春风悦读那些有能量的,有深度的活动之后,宪哥发现他的小伙伴在写作上越来越大胆,更有勇气地面对生命中,青春期中遇见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们在面对工作,他们的生活、亲情和爱情时,变得更淡定,更有力量了。
“在文字和阅读开启的大河里,我想说,春天我依然相信你,春天我依然爱你。”宪哥说他以这句话,送给钱报读书会和春风悦读。
“第一次参加春风悦读盛典,看到那么多作家,还有自己喜欢的文学大咖在现场,一种盛大的文化盛会的感觉扑面而来,我和小伙伴们在现场都很兴奋。从2020年开始,春风悦读盛典和钱报读书会因为疫情的关系都受到了客观的影响,我想疫情左右的是物理学上的影响,反倒使春风悦读在困难中获得了足够的力量和辨识度,我们也更加明白,阅读使我们超越病毒,超越物理学上的疫情带来的困窘。人生海海,我想象着春风在夏天、在秋天再次吹过,这是多么美的意象。”
从钱塘江南岸出发,一点点地生长,绵延,这是一种跟春风有关的历程,也种下一粒又一粒的种子,面向未来。
宪哥是这样的一个播种者,“春风”也是。
7年前,第一次走进钱报读书会。
【三个小伙伴:已经毕业的,和一直不毕业的】
又一年的世界读书日前夕,我再一次走过的吴宪老师说到最多的他的几位“小伙伴”的世界。
话说今年元月初,2022年的第一场钱报读书会,在杭州弥陀寺公园内的晓风明远书房进行。翻译家、浙江大学教授缪哲带来了一场“中国绘画的起源 从灵光殿到武梁祠”的新书分享。 在读书中,我又看到了他们。吴宪老师,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是吕家振。
以前经常在钱报读书会上遇到的宪哥的几位小伙伴们,这时已经在杭州工作了。吕家振曾经是飓风的中坚力量,现在在杭州的一家广告公司做方案策划工作。虽然身份从学生变成了职员,但他一有时间,还是会来参加钱报读书会。
他和亦师亦友的飓风文学社指导老师宪哥,也“邂逅”在这一场探讨中国绘画起源的钱报读书会上。
吕家振。
吕家振,浙江衢州人,一个眉目清秀的大男孩。2015年入学,浙江机电职业技术学院汽车检测与维修专业,2017年担任飓风文学社社长。他在上大学前就喜欢阅读和写作,上大学后,就加入了飓风文学社。大一时期,吕家振参加飓风文学社的征文比赛获得了一等奖,也在那期征文比赛的作品研讨会中认识了许多朋友,应邀参加了南岸诗社的诗歌沙龙,那天是2016年3月26日,一位著名诗人逝世27周年的日子。
“我在那几场活动中,被吴宪老师和陈锦老师他们随和的态度、对文学深刻的理解所折服,也非常喜欢诗歌沙龙活动中自在、水乳交融的氛围,就一直坚持参加,至今已经第7个年头了。”
毕业后,吕家振一直坚持写作,也一直坚持回到母校,参加诗歌沙龙和其他文学类的活动。“我在其中,不仅会发现自己写作中的问题,也会发现自己生活中的许多问题,就像自己的一面镜子,不断对自身起到观照作用。曾经在文学社中的经历,可以说是我一辈子的美好回忆。现在的我,会去专升本机构、餐馆等地方拉赞助,去各个地方听讲座,去西湖周边一起采风踏青,排练小品/话剧等等,这些经历不仅增加了见闻,也锻炼了我做事的态度和专注度。”
吕家振说,母校每月一期的诗歌沙龙活动,他其实总容易遇上各种各样的事情,尤其是在毕业后,比如会有加班,或者家庭聚会、朋友的邀约等等,得有所取舍。
“这个时代坚持做一件事情是很难的,在参加诗歌沙龙的过程中,我拒绝了很多外部的干扰,让我明白了在“鱼和熊掌”之间应该如何做出取舍。”家振说。
说到和钱报读书会的故事,吕家振细细想来,想起很多。
“我第一次参加钱报读书会,还是7年前在宝石山上的纯真年代书吧,当时是海飞老师的新书《惊蛰》的发布会,身边的许多学弟学妹是海飞老师原作改编电视剧的影迷,他们没有想到有机会能和自己的偶像那么靠近,很是激动。后来陆续参加了许多讲座,有自己的偶像毕飞宇老师,非常喜欢的作家梁鸿老师、路内老师,写历史类著作但是又显得很可爱、像邻家姐姐一样的郑小悠老师,还有许许多多嘉宾老师和各方面的分享,每一次都能给自己别样的收获。”
“2021年在远洋乐堤港的单向空间,我参加了梁鸿老师《梁庄十年》的新书发布会,梁鸿并不是以一个上帝视角来重新回顾自己的家乡,而是真正把自己当作一棵庄稼,汲取梁庄内在的声音和精神,一切的表达毫无虚伪做作,而在互动期间,分享自己对于“城市与乡村”、“乡村现状”、“作家是否有代言资格”等问题的理解,可以说,梁鸿老师不仅为同样热衷于乡土文学的我呈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写作道路。更为我现身展示了作为一位作家理应具备的责任意识和真诚的态度。”这也是吕家振记忆深刻的一场钱报读书会。
梁鸿《梁庄十年》的杭州单向空间钱报读书会现场。
终于在春风悦读盛典上见到了梁鸿老师,赶紧合个影。
2018年的春风阅读盛典,三个飓风的小伙伴都到了现场。他们印象深刻的一幕,就是毕飞宇、李敬泽、格非三位一同登台。
“三位老师年纪当时都是55岁,写作风格、谈吐、气质却又各有千秋。”吕家振说,“李敬泽老师朗诵了自己作品《青鸟故事集》中的一小段,声音平缓而又富有节奏感,缓缓缭绕的声音,给我一种时间都变得缓慢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黄军颖,浙江机电职业技术学院2016届国际贸易实务专业,浙江诸暨人,高高大大,是宪哥口中的“200斤的轻盈的胖子”。
黄军颖与“钱报读书会”的故事,也是从《惊蛰》开始的。海飞的《惊蛰》分享钱报读书会黄军颖来说,意义最为重大,因为他来自诸暨的一个小乡镇。
“在我上大学之前,连出市的机会都很少。直到上了大学,可以说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走出了我生活了17年的故乡。我来到杭州,也就是2017年。第一次踏上了宝石山的台阶,第一次走进了纯真年代书吧,第一次参与了“钱报读书会”的活动,第一次在现场听了文学讲座。说实话,我还记得那一天我的心情有多激动,不仅仅是因为见到了文学大咖,还有一点点原因是我与海飞还是诸暨老乡,还是有很浓厚的自豪感的。”
黄军颖说,飓风南岸许多丰富精彩的活动,对于我一个“憋了17年没好好踏出过故乡”的青少年来说,是极具诱惑力的。
黄军颖(左)和吕家振(右)在钱报读书会现场。 黄军颖(左)春风悦读盛典现场。
每一期钱报读书会结束之后,他们关于“钱报读书会”的后续绵延还有很多。比如在每一次活动结束之后,他们都会在飓风南岸的办公室中,点一盏在夜晚光线正合适的小台灯,大家围坐在一起,意犹未尽地探讨当日所得。当然关于各位作家的延伸阅读也有许多,黄军颖说,小伙伴们从梁鸿老师的《梁光正的光》出发,读完了她的梁庄三部曲。
“这些阅读、成长、见识都是由钱报读书会带给我们的,是我成长历程中发光发亮的一笔。”黄军颖说。
葛豪杰,浙江宁海人,2017年进入浙江机电职业技术学院,是模具设计与制造专业的。他是飓风文学社第十八任社长,他的微信名叫“葛豪杰要多读书”。
几乎飓风的每一个活动他都在,他说自己在文学社,接触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小伙伴们一起,不仅聊诗歌聊文学,还有电影,还有音乐。很多次,他站在舞台上去释放另一个自己,这一切都非常迷人。
已经工作了的葛豪杰。
“在飓风文学社的三年,是弥补了我的童年和青春的,虽然我才二十出头。我的妈妈是标准的中国式母亲,成绩大过天,为此我没少接受爱的教育。当然我也感谢我的妈妈,她会陪着我背课文到凌晨两三点,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课外生活就是看那些教材中推荐的经典名著和读物。等我到了飓风,开始逐渐理解,消化那些曾经妈妈给我讲的道理,曾经因为无聊所以一遍又一遍看的书里的东西。知道了哪些事情是正确的,并且在奇怪的使命感的驱动下,去做去接近那些正确的事情。”
在钱报读书会上,我们一次次地遇到过葛豪杰们。印象中,他参加过很多场钱报读书会。后来路内又带来了他的新书《雾行者》、还有张二冬的《借山而居》等等。
原来,他的偶像就是70后上海作家路内。或许他们身上有一种类似的东西:都有点酷酷的,特立独行的。
“钱报读书会于我而言,是个‘追星’的过程。我几次和偶像路内见面交流都是在钱报读书会上。记得第一次见到路内是在19年的4月20日,那天我穿着一件淡蓝色衬衫,路内把他的白衬衫扎进黑西裤里,我们都是利落的短发,袖口卷起。出发前我并不知道路内会出席此次钱报读书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路内给我的第一个签名就签在了我那件淡蓝色衬衫上。到毕业,到现在,数次搬家,我抛掉了无数东西,遗失了好多东西,但那件淡蓝色衬衫永远是我挂进新衣柜里的第一件衣服。
“最近一次见到路内,还是在春风悦读盛典上,那是2020年的8月8日,路内的肚子更大了些,留起了长发,敞开的西服里是一件白色底花衬衫,俨然一副‘大佬’的姿态。这次我去得早,在会议室门口拦住了他,跟他闲聊了几句,但是由于太紧张了没聊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下次见面,一定要给他看我的作品。”
葛豪杰说起偶像,眉飞色舞,又有点小搞怪。
让偶像路内签在衣服上。
春风悦读盛典上,宪哥拍下了路内在葛豪杰的衬衣上签名的珍贵一刻。
我告诉他,路内现在已经减肥成功,没肚子啦。葛豪杰大笑说,那就快安排一下,我要见他。
几年时光,不知不觉中,葛豪杰已经是一名职场中人。
“当然还在不断地阅读和写作,已经养成习惯了。而且在我看来,正是因为已经在工作,成为一名职场人社会人之后,我更需要阅读了。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做编导,经常会接触到不同领域的甲方,大多都是我的知识盲区,我需要通过各种手段去了解去帮助我创作。”
宪哥以前跟飓风的小伙伴们说过,飓风是他们步入社会的缓冲带。现在,三个进入小伙伴们都体会到,宪哥的话是对的。于职场而言,飓风带给他们最大的帮助,是他们在飓风锻炼出来的抗压能力,尤其是在这个对底层打工人并不友好的大环境下。
当阅读,参加文化活动成为他们的日常生活,正如葛豪杰所说,“很难说具体的影响,就像中国传统文化一样,从来只教我们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如果成为一个君子。这种气质使得我们在社会中就是与众不同。”
最近看葛豪杰的朋友圈,他正在努力适应人生新角色:他在一家名叫浙江大鱼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旗下的春秋集市。朋友圈的很多内容被工作占据了,但同时,文学、读书、诗歌并没有退出他的个人空间。他依然读书,写诗。还给母校的南岸诗社做诗歌主编,鼓励学弟学妹们用诗歌来抒写自己的青春。
作为一名在杭州奋斗的95后,他们说,要多读书,去拥抱人生的变化。
记毕飞宇老师题了字。
悦读,像春天一样,面向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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