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晨练,发现野地里不少红红黄黄白白等各色野花,开得娇艳绚烂。她们茎矮、叶小,花也小,但在无遮挡的旷野上,依然向世间绽放她们的美丽。
世间一切万物都有生命,也都充满灵气。如同这个季节绽放的花儿一样,将世界妆点的绚丽多彩。真可谓一花一世界。
我们在敬畏生命的同时,还应对盛开的花儿予以敬重,因为她们也是一株怒放的生命。
曾有一文写道:花开无度,花落无声,暑往寒来,草木知秋,面对人世的悲欢,花无言,花尽知。
每每想起这句话时,有些心潮澎湃,也有丝丝伤悲。如同一个人的人心一样,永远不会满足于现实,鲜花也永远不会满足于温室一样。
花儿,同那“野火烧不尽”的小草一样,她本属于大地,也应盛开于大地。即便在狂风暴雨中凋零,哪怕在瞬息间寂灭,至少,曾经来过、怒放,曾经活过真实的自我。
那些在经过人为改良,生出于温室里的花儿,的确比那些在旷野上生长的野花更显娇媚,也更让人意乱神迷。她们在种花人的悉心浇灌、细心呵护下,从野外搬进温室、经过培育的花,可以开出各种颜色、各种样式,制造出人为修饰的美丽;更可以打破大自然的规则,不管秋风萧瑟、不管冬雪飞舞,仍然可能欣赏到这份人为制造的美丽。
花之首牡丹曾有一个传说:一代女皇武则天有一次想在寒冬腊月游览上苑,便专门宣诏上苑,“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面对武则天甚为霸道的宣诏,“百花仙子”领命赶紧准备。第二天,武则天游览花园时,看到园内众花竞开,却独在一片花圃中不见花开。细问后得知是牡丹违命,武则天一怒之下便命人点火焚烧花木,并将牡丹从长安贬到洛阳。谁知,这些已烧成焦木的花枝竟开出艳丽的花朵,众花仙佩服不已,便尊牡丹为“百花之首”,“焦骨牡丹”也因此得名。
想想今日之花,比起传说中的牡丹要幸运得多了,至少没有被焚烧、流放。在温暖的大棚里,用混合了化学肥料的泥土栽培,用溶解了生物添加剂的流水浇灌,用熟练简单的手法修剪,在“科学”的护理、精确的计算下,生根发芽,花开花落,成为一套固定的流程,花开的美丽,花谢的意境,都可以通过流水线生产出来。
而那些生长在大地田埂沟边的不知名的野花,则要比温室里的花艰难得多。她们生存的过程,也丰富得多。她们不仅要忍受烈日的炙烤,也要经住了狂风的荡涤和暴雨的冲刷,甚至遭到其它动物铁蹄和人类的践踏,即便这样,她们要凤凰涅槃,经历浴火的重生,在人类看来无法生存的环境中,生生不息,它们不仅要活着,而且要活得精彩,要向世间绽放一丝春色,向大地回报一缕芬芳。
那些生长在且很少有人关注漫山遍野的野花,天生无任何雕饰的美,她们一生默不作声息地自然长。她们花开无序,本色淡然,高低错落,遍野漫山,从来不计较脚下的土地是贫瘠抑或肥沃,更从未在乎头上的天空是晴朗抑或阴沉,她们在平凡的生命中,透着无比的坚韧顽强,在沉默与坚持中绽放生命之花。
有道是:花本无罪,却在人为的修饰中,失去自然之美,变得娇嫩、做作;我本善良,却在生活的杂念中迷失自我,蜕化成了原始的本真……
一一写于2022年4月25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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