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和张玉凤
作为毛主席的最后一任机要秘书和生活秘书,张玉凤长期在中南海工作,近距离见证了许多的历史。为了落实保健医生的医嘱,也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她严格限制伟人的不健康生活习惯,比如香烟和红烧肉,因此还遭到了这样的“控诉”:
我的脾气不好,张玉凤的脾气更不好,她还敢骂我。
在遇到毛主席之前,张玉凤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列车广播员和乘务员;遇到毛主席之后,张玉凤被调往中南海工作并且陪伴他走完了最后时光。问题来了,文化水平和护理水平都不高的她,为何能与伟人结缘并且深得信任?
1944年1月27日,张玉凤出生于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当时还处于伪满统治时期,东北人民都是生活在日寇铁蹄下的亡国奴。新中国成立后终于有了读书上学的机会,可由于父母实在无力供养八个子女,她只得中途退学。
1958年,牡丹江市铁路局招聘列车服务员,年仅14岁的张玉凤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前来应聘,终于进入了铁路系统工作。因为文化程度不高,她对于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非常珍惜,平时的态度非常积极主动。
因为相貌清秀而且做事认真,还练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张玉凤兼职成为了列车的广播员,将这份平凡的工作干得井井有条,赢得了上级领导的一致认可。1962年,当毛主席的专列遴选乘务员时,她立即就得到了牡丹江铁路局的推荐,经过政审后被调入专列工作。
最初的两年间,张玉凤并没有机会进入主席的车厢,也没有亲眼见到过伟人,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直到有一天,当列车在站台停靠的间隙,毛主席下车透气踱步,她才有幸第一次见过了领袖身影,激动得不知所措。
正当张玉凤呆愣在原地时,毛主席也见到了这个局促不安的乘务员,语气舒缓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她没想到领袖如此的平易近人,竟然局促地不敢回答,还是一旁的汪东兴打破了这种尴尬,替她回答“张玉凤”。
毛主席那天的兴致不错,又没有什么大事,便继续问道:“名字里的三个字,你知道怎么写吗?”“报告主席,是弓长张,王字一点玉,凤凰的凤”,张玉凤终于敢说话了,但声音还是很小。
因为列车停靠时间有限,张玉凤和毛主席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匆忙结束了。不过,她从此以后成为了毛主席车厢的专职服务员,有了更多的机会见到伟人,工作起来也更加的小心谨慎和细致周到。
1970年7月,张玉凤刚刚完成日常的工作,突然被领导安排前往北京出差,还生平第一次进入了中南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接受了组织谈话,事后才得知是中央警卫团团长张耀祠和主席的保健医生吴旭君:
根据工作需求,组织准备调你担任毛主席的生活秘书,主要负责照管他的生活起居和工作休息,你有没有意见?
当时,毛主席已经步入晚年,精力虽然大不如前,但依然还要处理许多的国务。而且,由于长年的饮食和生活习惯并不科学,保健医生强烈建议安排专职人员进行照料,伟人当即就说出了三个字——张玉凤。
刚刚调入中南海,周总理在百忙之中亲自接见了张玉凤,再三叮嘱“务必照顾好主席的生活起居,必要时可以采取‘非常手段’”。她当面进行保证,暗自下定决心要替全国人民照顾好领袖,这既是一份重担,也是一份荣誉。
张玉凤虽然长期在铁路系统从事乘务员工作,也担任过主席专列的乘务员,具备了一些护理知识和手段。但是,作为毛主席的生活秘书,这些远远是不够的,她立即开始接受系统的培训。
毛主席以前住在中南海的丰泽园,但1966年他离京视察回来后,却发现这里被大面积的翻新和改造。素来简朴的他并不喜欢这样奢华的改造,因此索性就搬到了怀仁堂东边的房子居住,而且紧临着游泳池,有空还可以放松一下。
毛主席的这处新住所十分简陋,只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小卧室,另一间是书房兼客厅。而这里,就成为了张玉凤最主要的工作场所,常常一连十几天都回不了家。
成为毛主席的生活秘书后,张玉凤迅速证明自己完全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之前,伟人感冒后却不以为然,继续从事繁重的工作,终于引起了支气管炎并且转为大叶性肺炎,是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才渐渐好转。
因为有了这次经历,张玉凤格外关注毛主席的饮食,严格控制着用餐时间和用餐种类。有时,毛主席没有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她却一再提醒要按时吃饭,有时还会遭到批评:
你没看到我正在工作吗?这么不懂事,快出去,我不吃饭。
张玉凤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坚持履行自己的职责,逐渐开始“硬气”起来。甚至于,她还将东北人的秉性暴露无遗,竟然敢于回怼:
您的是工作,我的也是工作,为什么我就要挨批评呢?而且,即使是为了工作,您也应该把饭先吃完。
每当此时,毛主席总会选择“投降”,赶紧吃完饭好打发走张玉凤,不然她会一直在身边唠叨。难怪,伟人会这样评价她:
办事认真,工作尽职,张飞的后代,一触即跳。
由于工作尽职尽责,张玉凤经常会使用“非常手段”,有时甚至还会“激烈争执”。据曾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的孟锦云回忆:
我正准备换班,当走到门口时竟然听到两人在争吵。毛主席生气地骂了一句“你给我滚出去”,张玉凤也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滚就滚,谁不滚谁是小狗”。
不过,争吵归争吵,毛主席深知张玉凤的种种“高压手段”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从来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中央办公厅在征得主席同意后,正式下达文件任命张玉凤成为生活秘书兼机要秘书。毛主席的前任机要秘书是徐业夫,他13岁就参加了红军,是一名久经考验的老同志,而且写得一笔好字和好文章,因病于1974年6月7日过世。
对于机要秘书的任命,张玉凤最初是有些犹豫的,她担心自己无法胜任。因此,她在回忆录中这样表示:
我是穷人家庭出身的孩子,没有进过高等学府学习,能担当得起秘书工作吗?我对这副尚不知轻重的担子,心中感到非常不安。
1974年10月底,张玉凤照例向毛主席汇报了当日的文件内容。不过,当念到最后一份时却有些嗫嚅地表示:
这份文件,是关于我的任命通知。
谁知,毛主席头也没有抬,只是淡淡地答复:
我知道,那是我已经同意的。
张玉凤捧着文件站在一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指望毛主席能多说几句,哪怕就是批评几句或者提几点要求也好。可是,伟人却显得很平静,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再没有下文了。若干年后,她还会这样回忆:
我知道,他老人家对我的工作还是满意的,不然红头文件也不会发下来。但是,我心里总怕干不好,会出纰漏,说不定哪天由于自己不慎给工作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1974年春,毛主席患上了严重的老年白内障,视力开始严重恶化,看东西已经十分的吃力。于是,作为机要秘书和生活秘书,张玉凤又多了一项新的工作,那就是每天读书、读信、读文件和读报纸,压力立即大了许多。
由于张玉凤的文化程度有限,她读起古文来非常的吃力,断句和僻字都有些不够准确。于是,办公厅专门从北京大学中文系请来一个名叫芦荻的教授,帮助毛主席阅读古文和古书,也算是分担了她的工作。
做完眼睛手术后,毛主席恢复了一些视力,也能短时间阅读一些东西。不过,医生再三叮嘱不可长时间阅读,这份监督的苦差事自然又落在了张玉凤的肩上,每天都会定时定量。
1976年1月8日上午9时57分,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政治家和外交家,国家和军队的主要缔造者之一,毛主席的亲密战友周总理因病过世。得知噩耗,已经重病缠身多年的朱德总司令不顾劝阻,执意前去进行遗体道别并且颤颤巍巍地敬了人生中最后一次军礼。
当时,毛主席的病情同样不容乐观,不仅不能自主站立和坐卧,甚至就连吃饭都需要导食引流,直到周总理逝世的讣告清样被送来才敢缓缓告知。伟人虽然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到了周总理追悼会当天,工作人员已经事先准备好了轮椅、药品和氧气等,以备毛主席突然要亲自去参加,当年陈毅元帅的追悼会就是临时决定的。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伟人却没有一丝的迹象,张玉凤忍不住轻声询问:“您要去参加吗?”主席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腿,难过地表示:“我也走不动了”。
很多人都觉得,毛主席没有亲自参加周总理的追悼会是一种历史的遗憾。可是,只有张玉凤深知,伟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参加追悼会。
7月6日,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和军事家,军队和国家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之一,位列共和国十大元帅之首的朱德总司令病逝。当时,毛主席已经无法正常坐起,也无力去参加被自己称为“老伙计”的追悼会。
短短半年的时间,毛主席就接连痛失了两位挚友,这种打击是可想而知的,以至于一直都没有从哀伤中走出来。作为生活秘书,张玉凤已经很少回家休息了,基本上天天都在中南海。
7月28日3点42分,里氏7.8级的“唐山大地震”发生了,强烈的震感也波及到了北京。当晚,张玉凤正睡在值班室,突然就被剧烈震动摇醒,发现房屋和家具都在晃动,立即赶到毛主席的卧室去查看。
当工作人员进来时,毛主席已经醒来仍躺在床上,多年的大风大浪使得他并未慌张,还安抚大家别怕。张玉凤担心会有余震,就将床单挂在主席床位的正上方,万一有东西掉下来也能起到缓冲作用。
1976年9月9日,一颗伟大的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北京溘然长辞,离开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国家和人民。9月18日,追悼大会在天安门广场隆重举行,上百万群众自发参加,中央第一副主席和国务院总理华国锋亲自致悼词:
毛主席的逝世,对我党、我军和全国人民,以及国际无产阶级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我们大家要化悲痛为力量,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将毛主席开创的无产阶级事业进行到底!
在追悼会上,张玉凤一度失声痛哭,久久不能停息。在她心里,毛主席已经不再只是一国领袖,俨然就像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每当回忆起那段历史,她总是有些遗憾地表示:
毛主席去得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的表现,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不过,我没能给他做新衣服,仍然还穿着那件洗干净了的穿过的旧中山装。
毛主席逝世后,张玉凤的秘书生涯也就跟着结束了,被调入了第一历史档案馆工作。不过,遵照她本人的意愿,还是被调回到铁路系统工作,一直干到了退休。期间,他每年都会到毛主席纪念堂去瞻仰领袖的遗容,从来未曾中断过。
从1997年开始,张玉凤为了缅怀毛主席,亲自主持编撰了一部鸿篇巨著《毛泽东藏书》,全书共有24卷,合计5000万字。其中,收录了伟人生前酷爱阅读的一些书籍,以《尚书》为始,以《鲁迅全集》为终。
张玉凤和刘爱民
张玉凤的丈夫名叫刘爱民,也是一名铁路工作者,两人于1967年结婚,育有两个女儿。调回铁路系统后,她将主要精力都回归家庭,算是弥补多年以来的愧疚之情。
张玉凤全家
张玉凤的两个女儿都非常出色,大女儿在北京读完大学后前往美国攻读博士学位;小女儿毕业后从医,如今是北京一家医院的著名妇产科大夫。@文史不假
版权声明:内容来源于互联网和用户投稿 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