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察冀·定县抗日英雄传(60)甄凤山:“双枪李向阳”的历史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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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英雄

别看大老甄智勇双全、英雄了得、威震敌胆,他却是个江湖义士、草莽英雄,如同《亮剑》中李云龙般。赵贵徵在其回忆录中就以“草莽英雄”为题,用专门的章节叙述刻画了大老甄的传奇经历。早在“七七事变”以前,大老甄就已成名,在定县有“文找李济寰、武找甄凤山”之说。

在全面抗战初期,国民党大溃退,军队一泻千里,国民政府也支离破碎,整个华北处于无政府状态。这时真是群雄并起,不少“绿林好汉”揭竿而起,有的打着抗日的旗号,有的以保一方平安的名义。一些大点的地主组织了“红枪会”、“联庄会”,其实就是自己的护庄队,象定县西坂的张老平、砖路的高家大院、小鹿庄的鹿钟麟等等。八路军进入晋察冀地区后,这里还冒出来一个“九路军”,是一个姓赵的拉起来的,他自封为司令,手下有2000多人。

上述这些武装,虽然当兵的都是穷苦人,但领导人大多心术不正;虽然也能为抗日出一些力,但实在是破坏性大于建设性,与八路军作对的事情时有发生。大老甄就着手收编他们,他除了正面宣传共产党、八路军的抗战主张和政策外,还通过自己的威望和过去的社会关系套交情、搞分化,再加上以武装做后盾,先后把定唐一带的地头蛇都吃掉了。就连那个有2000多人的“九路军”,也被大老甄给收编,姓赵的也被消灭了。加上大老甄自己不断组织的抗日武装,在定唐支队合并以前,光经过他的手组织起来的人枪就有3万多!是的,你没看错,赵贵徵说的就是3万多人枪。

3万多人枪,对全面抗战初期的八路军意味着什么呢?据《八路军的师旅团三级编制的详细情况》一文介绍,八路军在改编之初共有6个旅的番号,标准建制5000人,非正规编制2000人左右;全军共有16个标准团,标准建制2200人,非正规编制1000人左右。也就是说,甄凤山同志贡献给晋察冀军区的3万多人马,可以组建成6个多点标准旅,几乎相当于又组建了一支有着6个标准旅的新八路军。由此可见甄凤山同志的能力与能量,可谓殊勋卓著!

大老甄虽然收编、组织了那么多的部队,但他却带不了更多的人,人一多他就乱了套,就得赶快把队伍交给上级。这也是他不愿意当支队长的原因,平时他就带着他的侦察排(编者按:这与大老甄是个大老粗,没有多少的文化有很大关系)。大老甄的侦察排的人经常犯点纪律,毛病着实不少,有个别吸大烟的,还有逛窑子的。俘虏政策有时也出问题,把有民愤的汉奸或鬼子抓住,常常就给“栽了山药”(就是象栽山药一样给活埋了,而且是把头冲下),或者是给吃了“黑枣儿”(是指枪毙。但大多情况下,为节省子弹,抗日根据地还发明了“水决”)。这些事他现在不做了,但对下面管的却不大严,他有较重的江湖义气。

因此大老甄常受批评。他有几怕:一怕县委书记李济寰或分区政委王平找他谈话。只要这些领导一找他,这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就像耗子见了猫,连连问:“我又犯什么事了?”二怕开党小组会。一开会不是读文件,就是讲政策,一讲就以为是说他,他就蹲在角落里不吭气;会上还老批评他不学习,说因为不学习,所以老不进步,不能带大部队,只能带他那个排……对此,赵贵徵写道:“听了黄光的介绍,一个有血有肉的英雄形象在我心中树立起来。他的事迹,令我敬重;他的毛病,我好像觉得也可以谅解。”

王平将军对大老甄非常赞赏。他在《王平回忆录》说:甄凤山出身很苦,没有文化,抗战前为生活所迫曾当过土匪,练就了一手左右开弓、百步穿杨的好枪法。他翻墙越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而且很有胆量和魄力。甄凤山有丰富的敌后工作经验,自有一套对付敌人的办法,他闯进敌人碉堡据点去吃饭、搞情报如入无人之境。他只身在敌人封锁严密的据点和保定、望都、唐县、曲阳、新乐、定县等县活动,夺枪支,除汉奸,捉特务,摧毁警察所,教育伪职人员,组织发展敌工人员,使敌伪人员极为害怕。铁道支队在甄凤山的率领下,深入敌后,运用巧妙的战术捉特务,拿炮楼,断交通,拆铁路,攻车站,破水泵,毁机车,炸桥梁,割电线,烧仓库,埋地雷,有效地打击敌人。他们还不断给山区运送粮食和物资,解决山区的供应问题。敌人对甄凤山恨之入骨,悬赏300万元买他的人头。人民群众亲切地叫他做“大老甄”,绘形绘色地传颂他深入虎穴进行斗争的故事。

骁悍虎将

甄凤山号称“大老甄”,长得高大威猛,对于打仗很有一套办法,经常被首长用作“奇兵”、“尖兵”,堪称晋察冀三分区的一员虎将。他的特点是作战骁悍,敢打敢冲,不怕牺牲,冲锋在前;侦察仔细,善用脑子,惯于智取,以四两拨千斤;长于用“间”,计施连环,把老祖宗的“三十六计”发挥得淋漓尽致,让日伪敌特尝尽了苦头。

首先是猛。抗战初期组建游击队后,由于缺乏枪支弹药,甄凤山提出到鬼子手里去抢,发动了“大闹四门、空手夺枪”的战斗竞赛。大老甄首先出场,孤胆闯县城,成功夺得鬼子大枪一支。接连几天,大老甄及其游击队员勇闯四门,相继在鬼子手里夺得大枪23支。甄凤山他们把个定县城闹了个天翻地覆,令老百姓无不兴高采烈、拍手称快,却使日伪军胆战心惊、草木皆兵。敌人加紧警惕,并在城内张贴告示,悬赏300万元要甄凤山同志的人头。1937年12月,甄凤山率游击队驻在双屯村,得知20余名日本鬼子乘坐一辆汽车,要去水磨屯宣传所谓“中日亲善”、“东亚和平”和“爱护村”的好处,就带着19名战士在水磨屯村西小庙打埋伏。鬼子的汽车行到小庙前,甄凤山率领着战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冲上去就猛烈袭击日本鬼子,迫使日本鬼子如同丧家之犬,狼狈向定县城内方向逃窜。甄凤山带领战士猛追狠打,终于在石板村、马家寨之间打着了敌汽车,打死打伤日本鬼子20余名,缴获长短枪12支,取得了首战的“开门红”。为了进城锄汉奸、捉敌特,甄凤山经过几次侦察掌握了敌人的活动规律和住址后,于1939年5月20日上午召开会议作了详细的安排和布置,命令甄合顺、阎金声、甄全山带3个侦察班进定县城进行“掏窝子”。当夜10点钟到城东南角,战士们搭人梯爬到城墙进入城内,一夜之间活捉了汉奸特务34名。日本鬼子发觉后集合兵力向我追击,第5大队刚撤到尧方头村时,敌人大炮向我打来,到东朱谷时鬼子出了城。甄凤山指挥部队边打边退,等一直撤到了叮咛店,我第5大队马上组织了个反冲击,从东、西、南三面进攻,鬼子还以为中了埋伏,扭头就往城里逃跑。1942年10月,甄凤山带领支队百余人下山开展工作,天擦黑的时候刚到岳沿村就与日本鬼子相遇了。甄凤山带领战士们来了个大冲击,消灭敌人30余名,得到了一批枪支、弹药。其后,他们连夜赶到东涨村西北宿营,那里比较靠近铁道。甄凤山利用巧妙的战术,消灭零散敌人,捉特务,拿炮台,炸车站水泵,在定县城内烧敌人的棉花,很快就打开了工作局面,不断给山区运输粮食、布匹等物资,解决了山区的供应问题。对此,三分区老首长王平上将赞扬说:三分区派出武工队到敌人后方去侦察……武工队无立足之地,结果大部分失败了……但是,定唐支队的甄凤山带领的一支小游击队,却很快打开了局面。甄凤山有着丰富的敌后工作经验,他能够闯到敌人据点里去吃饭,搞情报,并能很好地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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