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化车辆将载客上路！北京又开先河

4月28日，自动驾驶汽车在向“无人化”进阶的过程中，又迎来了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无人化”即指逐步移除自动驾驶车辆内的安全员。当日，北京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工作办公室制定并发布了《北京市智能网联汽车政策先行区乘用车无人化道路测试与示范应用管理实施细则》（以下简称《实施细则》），在国内首开乘用车无人化运营试点先河。首批获得示范应用牌照的企业包括百度和小马智行，他们将投入14台无人化车辆开展示范运营。

这意味着，在北京市亦庄经开区6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北京市民将能呼叫一辆主驾位无安全员的自动驾驶车辆，并体验这一前瞻技术的魅力。

一个质的变化

实际上，去年10月，北京就发布了《北京市智能网联汽车政策先行区无人化道路测试管理实施细则》，率先展开无人化测试。在半年多的测试期内，自动驾驶道路的测试里程数已经超过了8万公里，车辆运行状况良好，没有安全事故。在此基础上，北京希望进一步推动自动驾驶乘用车从无人化“道路测试”向无人化“商业运营”阶段迈进。值得注意的是，“测试”阶段车内不能搭载乘客，而“运营”阶段车辆则可向普通乘客开放。

“新的《实施细则》是在已有的智能网联乘用车无人化道路测试阶段性总结的基础上对管理政策的升华，也是对无人化运营及服务模式的进一步探索。”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北京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工作办公室主任孔磊说。

小马智行联合创始人兼CEO彭军在在线采访中告诉记者：“无人化载人示范应用的颁发是行业从无人化道路测试向无人化商业化试点过渡的关键政策节点，同时承载行业意义和技术意义。从技术层面来看，这说明整个行业的技术成熟度达到了一定程度，且本身也是对自动驾驶安全性的验证支持。从行业层面来看，这开了一个好头，相信之后其他的城市也会出台相应的政策。”

百度智能驾驶事业群副总裁魏东也认为这一转变意义重大。“中国首次在公开道路上允许无人化的车辆载人运营，这是一个质变，对整个行业发展的确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

主驾无需再配安全员

需要注意的是，在此次展开无人化示范运营的车辆内，主驾（即方向盘后）的安全员已经被移除。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安全员彻底从车内消失。根据规定，这些车辆的副驾位置仍需配备一名安全员。外界对此颇为不解，既然是无人化，为何不一步到位直接将安全员彻底移除呢？

实际上，这并不是当前的技术水平无法实现，而是无人化的测试和验证过程，需要安全为先，逐步推进。其实，北京去年发布的管理规定就已经明确，无人化道路测试的过程将循序渐进，具体分为“副驾有人”“后排有人”“车外远程”3个阶段。而此次政策支持实现的正是“副驾有人”，而公众理解的完全无人化实际是“车外远程”。

“目前副驾安全员的主要责任，除了极少数的情况的协助处理，最重要的是给目前对自动驾驶车辆不熟悉的乘客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感’。这种转变有一个过渡期，需要逐步培养公众认知。这一点来看，副驾安全员也非常重要。”小马智行副总裁、北京研发中心负责人张宁说。

魏东也向记者解释称，以前主驾位配安全员，就像孩子学走路时的陪练，需要在摔倒前扶一下。当机器人遇到一些不擅长解决的问题时，安全员可以随时接管方向盘并做一些干预。现在已经把安全员从驾驶位撤掉了，相当于完全把驾驶的干预能力交给了机器（系统）本身，不再需要安全员来帮扶。

“此次的核心突破是主驾驶位没有安全员，它实际上就是一个实质性的无人化阶段，我为什么强调这是一个质变？它的背后是技术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当安全员从驾驶位挪开的时候，不管是放在副驾，还是全无人，技术上已经没有绝对的差异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时间节奏的问题。”魏东说，“我们有机会在今年底或者明年初实现全无人载人。”

据悉，北京已启动无人化政策的最后一个阶段研究工作，即车内无安全员的载人示范政策研究，未来将通过安全员远程协助实现车内全无人，并继续支持企业开展无人化技术迭代和商业模式创新。

中国加速完善自动驾驶政策支持力度

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和验证，离不开政策的支撑。如果管得太严，则容易扼杀创新；而如果放开不管，则容易引发安全隐患。近年来，中国在自动驾驶技术的测试和管理方面已逐步摸索出了一套“中国经验”。

首先，在顶层设计上，国家层面多部门合作，建章立制，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呈现长期稳定、有序创新的特点。6年来，中国已连续发布了10余项国家级政策，从数字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智能网联汽车发展、智能网联标准、道路测试等多角度保证自动驾驶的全方向发展。

其次，在具体细则的制定上，中国各省市也因地制宜，松紧结合，让顶层政策得以“落地”。目前，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重庆、河南、长沙等40余个省市均出台了相应管理办法或实施细则。从道路测试、载人测试、示范运营到无人化等多个阶段开展积极探索。

值得一提的是，和美国等相比，中国在相关细则的制定上更显示出引领性和宽容度。据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报道，美国旧金山开放的无人化车辆运营时间仅为夜间，这是人流较少的时间段，难以为对无人化车辆提供拥堵等复杂测试场景。而相比之下，北京此次放开的无人化运营试点，其运营时间为10:30-16:00，为白天最繁忙的阶段，可以用复杂的场景为运营积累宝贵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