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汉年做了什么?毛主席称他“不可信用”,罗瑞卿亲自将其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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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4月3日晚上,时任上海市常务副市长的潘汉年刚在床上躺下,还没闭眼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的人自称是公安部的,让潘汉年下楼,不知缘由的潘汉年一头雾水的下楼之后。

发现在楼下等他的是全副武装的警察和公安部部长罗瑞卿,三分钟后,罗瑞卿带上潘汉年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在车上的潘汉年看着罗瑞卿手中的逮捕令,心里顿时一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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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瑞卿

就在这件事发生的前一天,时任上海市市长的陈毅连夜从上海赶回北京亲自向毛主席汇报了长达一个小时,大发雷霆的毛主席亲自在汇报文件上怒批几个大字。

“此人不可信用”,而后就是罗瑞卿对潘汉年进行了逮捕,要知道此时北京正在召开全国代表大会,潘汉年正是与会代表之一。

这个潘汉年到底是何许人也?陈毅那个下午到底向毛主席汇报了什么?为何会引得毛主席大发雷霆?又为何让公安部部长亲自出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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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

举世皆惊潘汉年

时间回到1955年,那天晚上的北京饭店除了潘汉年等上海代表团之外还住着很多高级干部,事后他们回忆当天并无察觉,那个晚上潘汉年直接被罗瑞卿送到了功德林监狱,也就是号称中国第一监狱的秦城监狱。

潘汉年所在的这间十五平米的单人监狱,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随着关门声在背后响起,潘汉年盯着房间稍微有些出神。

他再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关到这里来,当年国家没成立之前,他和监狱打的交道比谁都多,那时的他从国民党的监狱中绞尽脑汁救出了一位又一位共产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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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过境迁,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坐在共产党的监狱里,出神之际,几个负责看押的士兵给他送来了一叠纸笔,要他写下自己背叛革命背叛组织的原因,经过,和时间。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潘汉年在牢狱中整整待了八年。

就在潘汉年交代自己的事情时,北京饭店已经引起了一阵骚乱,作为潘汉年秘书的相其珍听完戏回来后就发现潘汉年不在房间中,也联系不上他,心想出事的他马上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当时的上海代表团第二书记陈丕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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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汉年

众人层层打听最后得知是周恩来总理找他有事才放下心来,而一同随行来开会的代表夏衍却深深皱起了眉头。

只有他知道,潘汉年一定是出事了。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陈丕显的时候,时任中共中央副秘书长的谭震林悄悄叫来了陈丕显,谭震林告知他,潘汉年已经被秘密逮捕了,消息一出石破天惊,陈丕显心中的激荡久久不能停下。

谭震林还要他保密,陈丕显压下心中的震惊回到北京饭店,4月5日,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九次会议上,消失多天的陈毅向上海代表团宣布了潘汉年被捕的消息,为了稳定,陈毅的用词非常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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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

“请不要担心,潘汉年同志从事革命多年,他的很多工作都是党中央直接交给他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因为事发突然,所有知情人都刻意不谈论这件事,哪怕是外人问起来也是一笔带过。

陈丕显和夏衍等人在回程的火车上专门讨论,一旦有人问起来潘市长,就说他出国去了,多的不要多说,而潘汉年的秘书相其珍直接被隔离起来,因为一定会有很多人找他打听潘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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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和潘汉年

此时的潘汉年在秦城监狱里写了无数份关于自己的材料,因为潘汉年在党内特殊的地位和职位,来提审他的人都是经过专门审核后才放进来的,不怪当时有这样的重视程度,因为潘汉年若真的是内奸,那他所了解的机密随便一个泄露出去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潘汉年被捕三个月后,1955年7月16日,全国人大常委会上第一次向全国上下公布了潘汉年被捕一事,同一天各大媒体和街头小巷纷纷报道这件事,举国哗然,在当时的国内外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当时逮捕潘汉年的名义是他涉嫌背叛组织,有内奸的嫌疑,那他到底做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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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汉年所在得秦城监狱

长达十二年的忏悔

时间再次倒退到潘汉年被捕的半个月之前,1955年三月,此时的潘汉年作为上海代表之一出席了全国代表会议,地点同样在北京饭店的会议厅,在会议上陈毅和潘汉年相邻而坐。

此时站在台上的邓小平正在向所有与会人员报告关于高饶反党联盟的决定,高饶事件在建国初期带来的影响并不小,这里的高饶指的是高岗和饶漱石,他们二人由军干部逐渐成为了党干部。

因为都不满足于党干部的领导,认为国家是军队打出来的,二人在高级干部中传播的言论有严重威胁国家分裂的倾向,当邓小平宣布开除二人党籍并且撤销党内一切职务的时候,如坐针毡的潘汉年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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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上海的副市长和统战部部长,饶漱石作为他的下属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当然有点脸红,甚至担心连累到他的身上,除了饶漱石,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上海市公安局局长扬帆也被逮捕。

虽然潘汉年自己从未参与,但是出事的都是他的下属或者是和他联系密切的人,这一点让潘汉年有些羞愧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

而谈到其中一个罪犯“胡均鹤”的时候,潘汉年的尘封多年的往事突然重新冲到他的脑海中,那就是当年他负责地下情报组织的时候,曾经秘密地被胡均鹤挟持去见了汪精卫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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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精卫

这件事他一直都没有上报组织,如今胡均鹤被捕,并且胡均鹤要求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潘汉年就突然想到了自己,也担心胡均鹤会不会把关于他的这件事说出来。

想到这里潘汉年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开会结束后他仍然在想这件事,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如果现在不主动说出来,一旦胡均鹤揭发他,那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于是刚回到房间的潘汉年就找到了代表之一的夏衍,心事重重的他希望夏衍帮他拿个主意,除了考虑到胡均鹤,还因为毛主席刚才在大会上也发表了讲话,毛主席号召历史上有问题没有交代的高级干部应该主动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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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方便将来好做人好做工作,如果在会上不方便讲的,也可在会后写成书面材料,组织一律欢迎。

决定响应毛主席号召的潘汉年找到了夏衍,“我心里一直有件事,还没向组织上说清,不说我是睡不着的。”夏衍听完这句话就知道一定是大事,他直接建议潘汉年马上去找陈毅说清楚。

于是潘汉年在第二天找到了陈毅,面对一脸心事的潘汉年,陈毅深知一定不简单,就在陈毅的房间里,潘汉年把他深藏了十二年的秘密全部告诉了陈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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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

时间倒流到1939年,这时的潘汉年接到了组织上发来的密令,需要他在上海建立情报网为组织提供情报。

自1937年日军大规模侵华之后,我国东部沿海地区几乎都在日本人的枪炮统治下,上海本来也不能幸免遇难,但是由于其各国租界的特殊性,勉强逃过一劫,但也成为了一座孤岛。

考虑到西方列强的原因,日军只好维持住上海的和平,也正是因此,地下情报网络才得以组建,当时我党认为上海的势力诸多,又互相平衡,倘若能够提前布局建立一定对革命有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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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派谁去成为了一个问题,物色合适的人选之际,潘汉年进入了组织的眼线里,除了为人要机敏聪慧,还要对上海本地势力有一定的了解,而潘汉年早在1925年的时候就在上海展露头角。

当时的他在编辑界混得生水起,接二连三创办了很多刊物,因为他的文章一扫颓废之气,被很多人看重,于是声名鹊起的潘汉年逐渐站稳了脚跟,那时的潘汉年踌躇满志,还跟随孙中山先生一起参加了革命。

后来在反帝反封建的呼声中逐渐了解了共产党,并选择了加入,加入后潘汉年在1931年被任命为特科的头目,负责情报侦察工作,从这里开始潘汉年正式踏入了地下情报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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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

1939年潘汉年抵达上海之后着手组建情报网络,并且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打探日军和汪精卫政府,这对重新踏入上海的潘汉年是个艰巨的挑战,在他的分析中,一个叫李士群的人被他记在了心里。

说起来二人曾经一起共事过,李士群曾经也是共产党人,只不过后来被国民党策反,又在抗日战争中投靠了汪精卫的麾下,这样一个反复横跳的李士群,只要利益足够大,用他来当作切入点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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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群

于是潘汉年开始秘密地联系李士群,再说李士群这边,他深知自己的一系列背叛行为势必会让汪精卫不把他当核心人员培养,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大自己手中的筹码,与共产党建立联系同样被他看重。

就这样,潘汉年和李士群各自带着各自的心思开始了来往,而后在1943年我党新四军判断日伪军要开展扫荡活动,当时的政委饶漱石找到潘汉年希望他可以提供确切的情报。

潘汉年决定从李士群的身上搞到情报,潘汉年上报组织得到批准后就前往苏州李士群的家里,可是只见到了李士群的副手胡均鹤,胡均鹤说李士群已经回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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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漱石

得知这个消息的潘汉年心里顿时一凉,他不是没想过再次去南京找他,可是他的身份特殊,如果冒险去南京被逮捕,对组织上的损失是难以想象的,虽然不知道李士群是不是故意回南京的。

可潘汉年思来想去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于是在和组织报备后潘汉年孤身一人前往南京,这次果然见到了李士群,可是潘汉年却落入了敌人的圈套,原来李士群是故意把潘汉年引到南京的。

为的就是要他和汪精卫见上一面,潘汉年在李士群带领的车上飞快思考,如果拒绝会不会导致生命危险,可是情况紧急,自己又来不及向组织汇报,但是现在箭在弦上,自己又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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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国民政府

这是潘汉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汪精卫,汪精卫直接开门见山地向潘汉年表达自己想要和共产党建立联系,并且希望共产党不要和国民党走的太近,一番交谈下来潘汉年都是打太极糊弄过去。

而汪精卫也没有步步紧逼,可是汪精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把他同潘汉年秘密交谈的事情故意泄露出去,故意让国民党得到这个情报,此时的国共两党正处于合作期间。

汪精卫这样做其实就是刻意挑拨,虽然最后完成了情报的任务,但是这次的见面潘汉年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报组织,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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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情报的国民党开始大肆宣扬舆论,并且指责共产党和汪伪政府勾结,直到这时事情才变得有些不可收拾,为此毛主席和一众领导还亲自过问潘汉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可是那时的潘汉年因为担心整风运动害怕影响到自己,只能矢口否认的他终于撒了第一次谎,而毛主席等人也十分信任潘汉年,还公开发电报替他澄清这件事。

本来就不敢说的潘汉年因为组织上的维护心里更加愧疚,于是这件事便在他心里一直隐藏了下来,直到建国后因为那场会议,潘汉年才重新想起此事,加上毛主席的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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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汉年再也无法面对一直信任自己的组织,无法再把这件深埋十二年的事情隐藏下去,这才有了上文他找到了陈毅坦白了这份长达十二年的愧疚。

汉年非汉奸

面对潘汉年突如其来的坦白,陈毅只好把这件事汇报给了毛主席,这就有了文章开头那一幕,对于潘汉年,毛主席和周恩来向来十分看重,新中国成立后陈毅担任上海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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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亲自点将潘汉年去给陈毅当副手,要他协助陈毅的工作,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潘汉年带领的地下情报战线无数次传来了非常关键的情报,这点不只是毛主席这样认为。

就连我国的特工之首李克农同样认为潘汉年功不可没,可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蒙骗了组织十二年,想必换成谁都会大发雷霆,所以毛主席才会在听取完陈毅的汇报后怒批“此人不可信用”。

锒铛入狱的潘汉年自然也有人为他求情,都希望能够看在他曾经为革命做出的贡献上对他网开一面,可是毛主席深知,功是功,过是过,不可混淆,更不能开这个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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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农

1962年,被关押了七年的潘汉年迎来了对他的审判,最高人民法院对他判处潘汉年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加上被关押的七年,一共是二十二年的铁窗生涯,1955年潘汉年被逮捕的时候他49岁。

正值政治生命的黄金年龄,可是因为这件事背负上了二十二年的牢狱生活,其实当时对于潘汉年案件的审理中,有关部门认为应当判处死刑,最后还是毛主席说了一句不杀才变成了有期徒刑。

当时对他的判决中,潘汉年以所谓的内奸和进行反革命活动罪名被剥夺了政治权利终身,而这个罪名也被当时的李克农提出质疑,他带领的小组把潘汉年案件前前后后多次审理,最后提出了五点质疑并且提交最高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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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高院最后还是维持了原判,1963年,潘汉年在北京市南郊一处农场进行劳动改造,1967年特殊时期潘汉年再次进入秦城监狱,1970年潘汉年被永久开出党籍。

直到1977年潘汉年因病去世的时候,自己也没能等到恢复党籍,带着遗憾作古的潘汉年心里一定充满了遗憾。

他的家人妻子也因为他的原因受到连累,同样身为党员的妻子也被抓捕,侄子一直都不敢给家里写信,直到1982年,在陈云等老一辈革命家的努力下,潘汉年的平反通知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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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中央恢复了潘汉年党籍,把昔日判定的内奸和反革命罪宣布为错判,并且给予潘汉年同志高度评价,认为他在长期革命斗争中,多次忠实出色的完成了组织交给他的任务。

特别是在地下情报战线中曾做出巨大贡献,拥有很大功劳的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

如今的潘汉年的骨灰也被转移到了八宝山烈士公墓,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能够和当年一起为革命奋斗的战友们安息在一起,想必潘汉年前辈总是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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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潘汉年的一生是前半辈子假装见不得光,后半辈子被迫见不得光,两种状态相互交织才看得出来他是否真正对党忠诚,而潘汉年在几十年宦海沉浮中通过了考验。

历史毕竟是公正的,尽管它在一定条件下被颠覆,但也迟早会复原,潘汉年在那些水深火热的日子里从未屈服,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他从未改变初心的信仰。

是这份信仰让他踏入了国家历史前进的洪流,让他戴上面具站在没有硝烟的地下战场,让他相信终有一天看得到花开,守得到云开雾散。

参考文献

中国知网:潘汉年案历史回顾:温雪勇

中国知网:李克农与潘汉年案:徐林祥

中国青年出版社:《潘汉年案审批前后》:彭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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