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一向以历史悠久而出名,在上个世纪就曾出土了一批又一批宝贵的文物。而有一位女尸的出土震憾了全世界,成为中华民族不可多得的宝藏,那就是——马王堆汉墓的辛追夫人。
马王堆里的国宝满目琳琅,但最令人茶余饭后的还是辛追夫人的出土。因为这是迄今为止保存2000多年而不腐的湿尸,它不同于埃及木乃伊这种事先处理的干尸,而是保存完整,皮肤有弹性,且形态完全,甚至某些关节还可弯曲。
一、奇怪的墓葬
1951年,中国最著名的考古学家之一夏鼐来到湖南省的省会长沙。长沙城虽然在二战期间毁于一场大火,地面古建筑几乎荡然无存,但三千多年的悠久历史使得它的地下仍旧保存了大量的文物和遗迹。这一次,夏鼐主持挖掘了一千多座古代墓葬。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夏鼐并没有马上组织对马王堆的挖掘,只是要求当地政府保护好马王堆。
近20年过去了,人们渐渐忘记了夏鼐的嘱咐。1971年底,人们准备在这建造一座医院时却发生了神奇的现象,施工的途中总是遇到塌方。工人对地下进行检测时,忽然从钻孔里冒出了奇怪的气体。有人用火点了一下,竟然出现了神秘的火焰。
最早接到消息的湖南省博物馆的侯良先生马上意识到,人们遇到了一座古代的墓葬。侯良先生回忆说赶到现场时,还能看到火焰,已经很微弱了。我借了一个氧气袋,想要收集一些气体,可是为时已晚,气体太稀薄,无法收集,这实在成了永远的遗憾。
气体的出现说明,这座神秘的古代墓葬仍然保留着良好的密封状态。
二、千年不朽的秘密
1972 年1月,挖掘开始了。1000 多名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义务加人了清理泥士的工作。这样的工作持续了 4个多月,人们终于看到了墓室。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地下宫殿。
众人费尽心思总算打开了棺木,看到了被鲜艳的丝绸包裹着的墓主人。它安稳地沉睡在精心的呵护中,似乎并不愿意马上露出真实的面目。考古学家小心地剥开包裹的衣服,一共剥了 22层。
现代的人们都知道,人类井不能用衣服来抵御细菌的人侵,墓主人大概已经早就变成了一架骷髅。
然而,接下米的一幕让所有在场的大目證口呆。
她似乎刚刚去世,或者只是暂时休憩。她的皮肤仍旧是淡黄色的,按下去甚至还有弹性。部分关节还能够活动。紧闭的双眼上留着长长的睫毛,仿佛还能眨动。
尸体要不腐烂,必须成功地隔绝空气。马王堆女尸在两千多年的时间里,一直处于真空的状态。古人究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把无所不在的空气赶出了墓室呢?
专家认为,在墓室外有非常厚的白膏泥和五干多吨的木炭,这些物质都具有很好的吸水性,可以吸收渗人的水分,阻隔空气。不过这样的方法,在中国南方的墓葬中曾经普遍使用,并不能取得像马王堆女尸这样的效果,很多也都彻底腐烂了,或者大部分腐烂了。
人们怀疑,一定还有鲜为人知的原因,才使得马王堆女尸千年不朽。众人齐说纷纭,不过参加过第一次发掘的彭隆祥先生却并不认为棺液足防腐剂,他认为那些水分是长久渗人的水蒸气慢惾凝结而成的结果。
三、临危受命解剖女尸
马王堆女尸的发现,震惊海内外。
1972年,专家组给出意见解剖。接到女尸解剖任务后,众人心中忐忑不安,相互推脱,一时之间竟定不出人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彭隆祥勇敢地举起了手,他说道:“我来主刀”。
博物馆馆长候良听后即刻一锤定音:“彭隆祥,你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最合适不过!”
12 月14日上午8时,在当时湖南省博物馆二楼靠东南的一个展厅(现在的历史馆)里,解剖开始。在手术台前的,除了彭隆祥本人,还有业内各行各界的人士,他感觉压力倍增。
“当时非常专注,根本感觉不到现场说话声音,也记不起尸体是不是浓烈的气味。”
事后,彭隆祥回忆道。
他从尸体的胸骨上缘入刀,沿中线直至下腹,感觉古尸比一般的新鲜尸体硬一些。
胸腔打开后,他发现器官都有完整的形状,心中掠过一丝欣喜,他明白完整的器官对于古尸的的研究多么重要。
当他和同事们细心保存好取出的器官,处理好供研究用的切片和一些组织时,夏教授打开了颅腔,却发现只有脑膜是完整的,其他组织已粉碎如豆腐渣。
四、女尸死亡真相的揭晓
彭教授说,根据解剖的结果和其他相关物证的研究,当时人们期待通过古尸解剖及病理研究,来解答的尸体保存的程度、尸体的类型、女尸生前的病理变化、为什么能保存2000 多年等4大疑惑,都有了不同层面的结论。
根据解剖和组织切片病理分析,彭教授当时就基本清楚了这位贵夫人的死因——
人们吃饭后,一般4小时之内胃肠都会排空,而她的胃里,还残留着不少尚末消化的食物。病理分析表明,夫人生前患有冠心病、胆结石、肺结核等八九种疾病,还感染过血吸虫、蛲虫、鞭虫等。
而且,她的胃内还残存有 138 粒半甜瓜籽。彭教授因此认为,她是在 2000 多年前的那个瓜熟了的夏天,吃了甜瓜后,由胆绞痛引起放射性冠状动脉痉挛,以至心率紊乱而猝然死亡。
女尸出土时,身高154 厘米,体重 34.5公斤。彭教授认为,虽然棺内环境完全密封,但在氧气耗尽之前,出现过早期腐败现象,所以身体组织有一定的损耗,加上挥发掉的水分,估计她去世时比较胖。
1984年,他去美国进修时,特地将当年编审解剖纪录片时收集的废片带去。经过努力,他还争取到导师的支持,参加了当年4月的古病理学年会。
五、解剖结果震惊世界
关于马王堆女尸的病理研究报告引起了轰动,随后被美国邀请去各大高校进行演讲。
彭隆祥还利用各种机会介绍马王堆女尸,是因为他深知女尸于人类的贡献决不止于旅游和人体防腐技术。许多外国人都知道木乃伊、冰尸,却不知道中国的马王堆型女尸。从医学研究和环境研究等角度来说,中国的湿型古尸,保存十分完好,是非常值得研究的对象。
已退休的彭教授,正在收集整理马王堆的相关研究资料,湖南省博物馆初步拟定在未来的展厅中展示这些成果。彭教授希望通过各种方式,让人们了解马王堆于中国、于人类的价值,更想以此激发后来者,运用最新技术进行深度研究。
“当年中央领导指示说,古人用原始的办法保存了2000 多年,我们至少要用现代技术保存200 年,达到这个目标应该是没问题的。”当记者探问马王堆女尸还能保存多少年时,几乎所有了解马王堆历史渊源的人,都这样说。
女尸的保护,一开始就由湖南医科大学人体解剖教研室提供技术支持。
参与过女尸发掘的游振群副研究员说,在开始的几年里,需经常更换浸液,因为尸体出士前,曾裹有 20 层丝绸,所以常有渣子沉淀,到后来浸液日益清纯。最后一次换水,距今已有 10多年了。曾教授当时说,尸体和药水都已稳定,基本不必再换了。
当记者就女尸的保护问题,采访主持解剖的彭隆祥教授时,他先是上了一堂课。
他说,尸体之所以腐败,是因为身体内外都有细菌,菌体有一种酶能消化蛋白质,人死后细菌利用人体繁殖,消化人体组织。福尔马林等在医学上被称为固定剂,合理的配制可以使蛋白质失去活性,从而达到防腐的目的。
马王堆女尸的保存,说明老祖宗的防腐措施已经很成熟了,他们利用以前的条件,在棺内创造了一个密封的无氧、无菌的环境。除了用丝绸裹包尸身与棺内环境隔离等处理外,在棺外面也做了层层防护。
这个发现是人类史上的一个奇迹,也是我们国家的重点文物,保护的重任必然要层层严格。
而我们如今需要用现下的科学条件保护女尸,相比起以前的保护环境来说,肯定更有保障。只要防护到位,她同样可以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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