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财经全媒体记者郑玮、实习生刘焕 广州报道
“新的‘爆点’就要来了。”
在位于广州天河的3层办公楼内，广州瀚信通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瀚信科技”）董事长徐志强自信地说，“国内5G通信基本建设完成，依据此前行业迭代规律，2023-2024年前后，5G行业将出现新的颠覆性应用产品。我认为这个‘爆点’将出现在B端市场，比如面向企业、行业的工业互联网。”
从2009年正式发放3G牌照、2014年4G网络大规模普及，到2020年5G网络覆盖全国地级以上城市及重点县市，中国已经迈入5G时代。累计在全国范围内建成开通196.8万个5G基站后，“5G+”为行业发展提供了新的想象空间。
作为ICT企业，瀚信科技也置身其中。2006年，毕业于华南理工大学无线电系的徐志强与大学同学一起“出走”全球头部通信企业爱立信，在广州成立瀚信科技，主营通信网络优化业务。
2010年是瀚信科技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要节点。“2010年前后，通信技术服务行业采购模式和市场格局都发生重大变化，行业进入天花板，利润下降。”回忆起这次冲击，徐志强仍历历在目，“传统赛道已经越来越成为成本导向市场，我们必须朝大数据、人工智能方向转型。”
2015年，瀚信科技成立子公司丰石科技，主攻大数据业务。与互联网企业不同，依托前期积累下的电信运营商合作资源，瀚信科技切入通信数据市场。“通信数据内容非常丰富，能够识别身份、位置、使用行为等信息。”徐志强表示，“相当于我们每5分钟就给所有手机用户做了一次‘X光’。”
从主营网络建设优化业务到通信数据“掘金者”，曾经直面“死亡谷”的危机，让风险意识与转型基因根植在瀚信发展轨迹之中。服务于工业互联网的5G智能硬件成为瀚信下一个目标。“通过与物联网终端结合应用，未来安全的、自主可控的国产5G智能终端将迎来强劲市场需求。”徐志强说。
从通信网络“医生”起家
长期以来，华南理工大学的无线电系在业界是带有光环的。曾被称为“华工三剑客”的TCL总裁李东生、创维集团创始人黄宏生、康佳集团前总裁陈伟荣等一批知名企业家均启程于此。瀚信科技的初创团队也大多来自这个声名远扬的“创业摇篮”。
“我们的创业团队一部分是从爱立信过来的，还有一部分就是华南理工的师兄弟。”资源对创业者而言极为关键，徐志强并不讳言，“毕业以后，我们专业的同学绝大部分都在这个圈子，所以那个时候创业资源还是比较容易整合的。”
创业初期，通信网络优化是瀚信科技的主赛道，主要服务对象是国内三大通信运营商。
“什么叫网络优化？有一个形象的比喻就是，针对通信网络在应用过程中出现的通话噪音、上网卡顿等‘健康’问题，及时诊断病症并给出治疗方案，从而彻底解决或逐步缓解问题。瀚信最初就是要做这个网络‘医生’，这是我们的核心能力之一，也是我们最早创业所追求的。”徐志强说。
“给通信网络‘治病’需要软件、硬件等各类技术手段支持，同时还得有工程团队的长期经验积累，形成智库。”徐志强表示，瀚信创业前几年也经历了一段高速增长期，“几乎每一年都能实现业绩百分百增长。”
创业蜜月期的美好愿景甚至让这个年轻的创业团队一度陷入“有钱不知道怎么花”的海市蜃楼。
“创业前几年我的感觉是非常好的，因为我们有稳定的业务，成长率又很好，盈利能力比现在还要好，又有这么多投资，账上摆了那么多现金。”徐志强直言，“如果说有所谓的‘死亡谷’，那个时候我们肯定以为自己已经跨过去了。”
“但事实上这才是真正危机的开始。”他紧接着说。2010年前后，在瀚信科技主营的通信技术服务板块，通信运营商的采购模式和行业市场格局均发生变化，行业门槛提高，行业市场集中度也进一步提高。
“传统赛道已经越来越成为成本导向市场。”透过这次危机，徐志强也意识到了行业发展的瓶颈和转型的不得不为，“任何一个企业，每天都要有面对‘死亡’的风险意识。很多企业规模已经很大，仍然可以瞬间‘死亡’，原因可能就是行业大气候发生变化。”
转型通信数据“掘金者”
转型不得不为，可是该往哪转？瀚信科技“盯上”了通信数据市场。
长期与三大运营商打交道，徐志强敏锐地察觉到通信行业的市场变化，“通信行业已经失去人口红利和数据流量红利，智能手机拥有量日趋饱和，流量增长也陷入瓶颈。电信运营商开始要去拓展业务，利用自身数据信息服务能力，为社会赋能。”
今年4月，国际数据公司（IDC）发布手机季度跟踪报告显示，2022年第一季度，中国智能手机市场出货量约7,420万台，同比下降14.1%。IDC中国研究经理王希指出，若没有额外正向刺激因素出现，2022年中国智能手机市场容量或将跌破3亿台大关。
2015年，瀚信科技成立子公司丰石科技，主营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通信数据内容非常丰富，能够识别身份、位置、使用行为等信息。”徐志强表示，“目前我们的算法和设备可以做到每5分钟自动进行一次实时数据分析，将用户网络使用行为分为约2500个小标签和150个大标签，相当于我们每5分钟就给所有手机用户做了一次‘X光’。”
但是，谈起大数据应用，数据合规、数据安全也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徐志强表示，瀚信科技已通过提前切割业务范围，规避合规风险，“从大数据板块来说，我们没有做过To C业务，也没有从事过数据交易。我们在数据服务上有个特点，自身不产生数据，也不拥有数据，只是给拥有数据的单位设计算法分析平台，比如通信运营商以及公安、交通等部门。”
得益于前期与电信运营商建立的紧密合作关系，瀚信科技逐步打入通信数据市场，成为通信数据拥有者——电信运营商，和数据需求者——各地政府部门之间的数据研发、分析“桥梁”。目前，瀚信科技的大数据及AI产品研发团队成员已超200人，业务版图扩张至全国12个省超过80个地市。
站在通信数据这座“金矿”上，瀚信科技的主营业务也从传统的通信网络优化转型到ICT系统集成领域。
“在ICT领域，瀚信已基本形成三大竞争优势。”徐志强说，“第一个是技术储备。特别是我们的拳头产品——融合数据中台，实现通信数据与IT数据相融合，形成融合数据中台，这是我们非常核心的技术。”
深层次的行业理解是瀚信着力培养的第二条“护城河”。“我们正在不断储备对行业的理解，通过持续在不同地区实践同类型项目，不断迭代认知，形成针对行业应用的深层次理解。”徐志强表示。
“第三个优势，与广东有很大关系。”徐志强表示，得益于广东在数字政府建设上的超前探索，瀚信科技还被赋予一定的区位优势，“我们长期和广东各地政府共同开发数字平台系统，在这一过程中积累了前沿管理模式和经验。广东的ICT产业生态也非常协调，完善的产业生态有利于产业链发展。”
抢滩5G智能硬件“爆点”
从主营网络建设优化的5G网络“医生”到通信数据“掘金者”，曾经直面“死亡谷”的危机，也让风险意识与转型基因根植在瀚信发展轨迹之中。2019年，瀚信科技成立子公司乾晋科技，主攻5G智能硬件研发设计，目前研发人员占比已达90%以上。
落子5G硬件的背后，是徐志强对通信行业发展规律的判断。
“通信行业发展是有规律的，第一步先做基础建设，第二步再解决行业应用。”徐志强认为，一般在通信基础设施建成2-3年后，将产生颠覆性应用产品，“2009年国内发放3G牌照，2011年微信上线，支付宝正式推出手机APP二维码支付，社交媒体及快捷支付应用陆续面世。2014年全国普及4G，2016年抖音上线，此后短视频APP开始集中爆发。”
“目前国内5G通信基本建设完成，我的判断是2023-2024年前后，一定会有新的‘风口’要来了。这个‘风口’，我认为在B端市场，在工业、交通、农业等领域。”徐志强说，其中面向企业、行业的工业互联网将可能成为“爆点”之一。
近年来，智能制造发展浪潮下，各行各业对速率、时延、设备密度、流量密度、安全性提出更高要求。在这一背景下，具备高速率、低时延、泛连接特性的5G新型网络或将起到关键作用。
“我们看到了‘移动互联网+’的趋势。”徐志强判断，“通过与物联网终端结合应用，未来安全的、自主可控的国产5G硬件将迎来强劲市场需求。”
然而，在推进“5G+工业互联网”发展的过程中，不同行业对芯片功能需求不尽相同，需要根据具体工业场景定制5G芯片模组，存在成本较高、市场碎片化现象严重等问题。
“不了解行业，就做不出来满足需求的硬件。而我们恰好在深层次的行业理解上具备优势。”徐志强表示，瀚信的5G智能硬件研发项目与目前开展的各行业智慧应用项目是高度关联的，“但目前芯片研发还处于早期阶段。芯片仅仅是一个组件，最终如何嵌入到一个实体硬件中，还需要继续找方向。”
“现在我们做的比较多的还是软件，以后我们想把软件标准化，实现高速复制，再和硬件整合组装，形成规模效应，从软件解决方案供应商的单一角色，朝着软硬件一体化综合服务商方向发展。”徐志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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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者 丨郑 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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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系列联合调研机构丨广东省创业投资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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