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想起来要忘却猴子的时候,我就处于“双重束缚”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去做”就变成了“不要去做”,反之亦然。
“是”暗示着“否”,“走”暗示着“停”。在这一时刻,“禅”走 向我并质问道:“如果你禁不住想起了猴子,你是有意识这么做 的吗?”换句话说,在我这里存在“意图之意图”“目的性之目的 性”吗?我突然意识到,我此刻的“蓄意”是自发的,我对“自 我”的控制,是从我的不被控制的或自然的“自我”中升起的。 在这样的时刻,所有“自我”的阴谋变成了零,它在自己的陷阱 中变成了虚无。我已经明了,实际上自发性必然发生。我自发性 地做我正在情不自禁做的事情。但如果我同时试图控制它,正如
某位禅师所言:“此刻你一无所有,只能报之以开怀大笑。”
在这样的时刻,意识的所有品性被改变了,我发现自己身处 于一个新世界。然而,它明显是我一直身处其中的世界。 一旦我 认识到我的自愿的、有意识的行动是“自己”自发地产生的,如 同呼吸、听和感觉,我就不再深陷于努力去自发性做事的矛盾中。 这种矛盾并不是真的,因为“努力”也是“自发性”的。了解到这 一点时,那种强迫的、阻碍的、被占用的感觉消失了。似乎我已被 吸入了某场“两手之间”的“拔河比赛”,忘却了这两只手都属于 自己。当努力被视为无效,阻碍自发性的事物就不再存在了。正如 我们所见的,发现心灵在“自愿的”和“不自愿的”方面同样具有 自发性,心灵和世界、知者和所知之间被固化的二元论就消失了。 我发现自己所置身的新世界具有某种非凡的透明性,或对羁绊的解 缚,这使得我似乎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空间”,而里面可以发生任何事件。
这便是那个被经常重复的判断:“生死即涅槃”“二元假 象”“平常心即道”。因此,按照上述命题行动,就毫无意义。正如《证道歌》里所写的:
不可毁,不可赞,体若虚空无涯岸,
不离当处常湛然,觅即知君不可见。
取不得,舍不得,不可得中只么得。
默时说,说时默,大施门开无壅塞。
正是看到这一点,所以白隐慧鹤在顿悟之际哭喊道:“太奇 妙了!太奇妙了!没有生死轮回要去逃避,也没有人不得不去对
付的至高真理了!”'或如香岩智闲所言: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治,动容扬古路。矛盾地说,没有任何事物比“人工”概念更“不自然”了。 一个人再努力,也不可能抵抗自发性的“道”,从而生活在他时
一旦发现努力是不必要的,人就会停止对寻求自发性的努 力,然后自发性就此产生了。禅师经常使用“回避问题”这种 技巧,使该状态得以出现。之后,当询问者转身离开时,猛呼 其名。当询问者自然地回应道:“何事?”禅师大叫道:“就在那里!”
对西方读者而言,所有诸如此类的东西都是某种泛神论,通 过断言“凡物皆是神”而努力抹去冲突。但是从禅的观点看,这 是一种在“不自然”道路上走得很远的思想,因为它使用了一个 人造的概念“凡物皆是神”或“凡物皆是道”。禅废止了这个概 念,因为它和其他事物都是非必要的。人无法根据思想或主张的 重复来实现“自发性生活”,而是通过看到诸如此类策略的无效 来实现“自发性生活”。禅描述了那些将“道”视为“蛇足”的
所有的路径和方法,它们最终都是完全无关紧要的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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