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锟道德经

宋振锟老师名篇领读计划

自我观察法也叫内省方法，是在一定时间内主体对自己特定的行 为表现以及心理活动中的显意识信息内容及过程进行考察和内省以收 集研究资料的方法。自我观察法是利用主体自身的知觉系统去觉察和 感知大脑自身的信息加工过程及内容，是指向大脑自身的信息处理过 程。它是获取心理活动资料的基本途径，也是发展和检验心理学理论 的基本方法之一。

心理现象不同于其它研究对象，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人的主观现 象，对于研究者来说，如果他不是针对自身的心理现象进行观察研 究，而是研究别人的心理现象，那么,这种研究永远只可能是间接 的。这种研究最多只能观察到被研究者的外显行为，或者通过设计所 谓刺激变量获得反应变量，又通过反应变量去间接的“推测”被研究 者的心理活动内容。这种间接推测法有多少可靠性呢?而自我观察法 是研究者自己的知觉系统去观察自我的心理活动内容及过程，比处于 自身之外的他人对自己的观察要直接得多。

2.心理活动的具体信息内容目前只可能通过自我观察法获取

心理活动中的信息内容，是个体主观的东西，不同的人对信息有 不同的编码方式，即使是同一个人面对同一对象在不同时间不同的主 体状态和不同的外部情景下，人对它的信息编码也会不一样。要想观 察研究一个人的心理活动的具体信息内容，从它人、从外部来研究几 乎是不可能的。因为目前无法实现心理现象具体信息内容到某种客观 变量指标(如脑电模式)的同构映射。还不能从行为指标和生理指标 直接“翻译”成心理内容的信息。从人脑外部从它人的间接的观察研 究不可能完成这种解码“翻译”过程。换句话说，人的心理活动信息 内容不可能由产生心理活动的人之外的人来观察和感知，只有产生该种心理活动的人才能知道自己心理活动的信息内容是什么。

3. 自我观察法是心理学研究进入高级阶段的必然产物

心理学研究的早期阶段人们还通过心理活动内容及关系来建构心 理学体系，如联想主义。但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发现以心理活动内容 为线索来研究心理现象实在是太复杂了，捉摸不定变幻莫测，无法深 入，于是人们开始回避对具体的心理信息内容的研究。近现代，人们 只有通过人的行为反应，通过反应时方法研究心理现象的“形式”, 以致相当一部分人误以为心理学只能研究形式和过程，不研究心理活 动的具体内容。认知心理学兴起后，西蒙等人的信息加工理论大声思 维口语报告方法，又一次把心理活动具体信息内容问题摆到人们面 前。笔者以为，在现阶段和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以心理活动具体信 息内容为线索来观察研究建构心理学理论是心理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 向。自我观察法的重要意义在于可以较直接获取信息加工的具体信息 内容。例如，什么内容的信息输入，将产生什么内容的心理信息活 动，又产生什么样的信息输出，这种输入、加工、输出的信息加工内 容及过程，只有通过自我观察法才能获得。这些心理信息内容不可能 通过反应时指标、生理活动指标、化学分子活动指标来获取。如果说 低级阶段的心理研究只回答人是否有感知、有思维、有行为反应，那 么高级阶段的心理学研究应该进一步回答，人有什么内容的感知和什 么内容的思维，在什么样的输入下会有什么样的行为输出将发生。总 之，心理学研究可以用思辩方法：可以以行为反应为线索、可以以反 应时为线索、可以以神经生理指标为线索、也可以以内省到的心理活 动信息内容为线索等等，而这几个方面应该是综合使用的。笔者以为 在心理学研究的高级阶段不可以小视自我观察内省方法的应用，内省 方法的应用不是复古，不是对实验方法的否定，内省方法不是其它方 法可替代的。

关于自我观察内省方法的争论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了，直到现 在还是争论不休。争论的主要问题是人有没有能力对他自身的心理过程进行内省?这种内省的可靠程度如何?通过内省人们可以获取心理 活动中的哪些信息?如果回答了这三个问题，实际上等于回答了自我 观察法的科学根据之所在。笔者对此问题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补充说 明。

1.是否需要“心理眼”假设，即脑是否可以自己观察自己

“心理眼”假说认为在大脑中存在一个独立于心理活动之上的东 西(或机制),这个东西就象一只眼睛一样高高在上地观察着人的心 理活动内容及过程，称之为“心理眼”。心理眼的扩展性假设是心理 活动中的“小矮人”假说，心理系统中这个矮人观察调控着人的心理 活动内容及过程。这个假设紧接的逻辑矛盾是心理系统中谁又在观察 调控这个小矮人呢?如果有这种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矮人关系，那 么,将有无穷无尽的心理眼和小矮人存在，没完没了，然而这是不可 能的。但是，如果没有“心理眼”和“小矮人”假设，又如何解释人 们意识的自我觉察自我调控现象呢?换句话说这是一个“看”(观察) 的器官，能不能“看到”“自身”的问题。按照常识，看的器官如眼 睛， 一般情况下是直接看不到自身的，指向不了自身的，但如果有一 中介，如一面镜子将眼睛这个器官的“光学特征”映照在上面，将我 的信息负载于它体之上，这个它体转载的信息可反映和代表我，然后 眼睛再感知这个镜面中的图像信息，我又看到由我变成的它，即看的 器官的确可以通过中介间接地看到自己本身。人们每天照镜子不是用 自己的眼睛这个器官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本身吗?这种自己看到自己的 过程实质上是信息通过中介实现的自我返回。只要有这种信息的自我 返回途径，“看”的器官完全可以“看”到自身。这个原理并不复杂 也不深奥，心理活动中的自我观察正是这样一种信息的自我返回机 制。人们心理活动的内容及结果，作为信息通过某种神经回路反馈回 到了注意和知觉系统中，被知觉系统采样并重新知觉到，这就是心理 活动自我意识自我觉察的基本原理。这叫信息处理的器官处理了自己 产生或通过变换过的属于自身的信息。这个信息处理过程处理的是由 “我”变成的“它”,与处理别的“它”没什么二样，不需要其它机 制，也不需要“心理眼”“小矮人”之类的假说。心理活动的一套机制可完成多种处理，既处理我之外的“它”的信息，也通过反馈处理 由我变成的“它”的信息，即自我信息。自我观察，自我内省之所以 可以实现，在于心理信息的自我反馈，自我循环机制，没有这种信息 的循环反馈，就不会有人的自我内省功能。一般情况下通过返回机制 获取的信息在时间上有一个时滞，人对自身心理活动过程及产物的内 省要有0.5秒的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