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4月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促进制造业投资和私人投资尽快复苏”被视为扩大内需的主要出发点之一。2021年第一季度,中国与生产相关的主要经济指标的两年复合增长率达到甚至超过了2019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前的水平。然而,一季度和两年的固定资产投资复合增长率仅为2.7%,明显低于2019年的5.4%。其中,制造业投资是最大的拖累,一季度和两年的复合增长率为-1.5%,远低于2019年的3.1%。
制造业投资仍然低迷有三个原因:
第一,制造业投资本身的修复滞后。制造业的终端需求对应出口、房地产投资、基础设施投资。在当前疫情后复苏中,受出口拉动,制造业增加值2020年4月反弹至5%,9月份达到7.6%,明显超过疫情前水平;2020年第四季度,制造业产能利用率上升至78.4%,仅略低于2017年第四季度的高水平。从上市制造企业的资本支出数据来看,今年第一季度其同比增长率明显上升。考虑到资本支出和固定资产投资之间通常有一到两个季度的时滞,可以说中国制造业投资的领先指标已经显示出上升信号。
第二,经济政策的不确定性仍然影响企业的投资信心。观察斯坦福大学和芝加哥大学三位学者编制的中国经济政策不确定性指数,截至今年4月,该指数仍高达482,远高于1995年至2011年的平均值100。私人投资占制造业投资的80%以上,对经济政策的不确定性比较敏感。历史上,当经济政策不确定性指数攀升时,制造业投资往往表现不佳。与扩大生产和提高产能利用率相比,民营企业在做出投资扩张决策时要谨慎得多,因为从投资决策到新产能落地通常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如果需求改善不能长期持续,企业很可能在投资上遭受损失。这一轮制造业景气的改善主要是出口带动的,出口的改善主要来自于国内外疫情防控的差异。随着欧美疫苗接种的加速,中国出口市场份额的增加能持续到什么程度,是制造企业投资决策中必须考虑的一个环节。此外,在“峰值碳和中性碳”的中长期硬目标下,高碳产能的退出和数百亿美元的清洁能源相关投资增长是可以预见的。但目前缺乏对其实施路径的详细部署,甚至在实施层面存在政策过重的趋势,可能导致部分企业不敢在现阶段贸然投资。
第三,物价飞涨影响制造业盈利。截至今年5月7日,华南工业品指数较去年10月底上涨45.5%,钢铁、有色金属、煤炭、石油等工业原材料价格大幅上涨。这造成了对下游制造企业的双重挤压:一方面,本轮出口外需主要拉动中上游的装备制造业,但对下游劳动密集型制造业的拉动不明显,自身生产扩张有限;另一方面,商品价格的上涨通过高度繁荣的中游行业传导到下游,进一步削弱了下游企业的利润。考虑到民营企业在下游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中的比重较高,本轮商品价格上涨对制造业投资信心的影响不容忽视。
综上所述,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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