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能够迅速强大统一六国,“商鞅变法”起了决定作用。商鞅在《商君书》里全面系统地阐明了变法的指导思想、基本原则和具体措施。
他说服秦王取得支持,推行严刑峻法,赏罚分明,硬生生把秦军打造成了“虎狼之师”,生龙活虎地展现了法家思想治国强兵、攻城略地、一统天下的巨大威力。而商鞅自己,也被后人扣上了“大恶人”的名头。
他是怎么做的呢?《商君书》中《弱民篇》和《勒令篇》中作了详尽的阐述,大意归纳如下:
第一、清除“六虱”灭弊端。
商鞅的“六虱”理论,新奇独特,乍一看觉得匪夷所思、离经叛道,实际上却是求真务实、特别管用。
“六虱——曰礼乐;《诗》《书》;曰修善,孝弟;曰诚信,贞廉;曰仁义;曰非兵羞战”。
用现在的话来说,“六虱”就是指“礼制和音乐、《诗经》和《尚书》、修养和仁慈、孝顺长辈和尊重兄长、诚实信用和正直廉洁、仁爱和道义、反对战争以参加作战为耻”这六种思想倾向。
他独到地认为,上述这六种貌似符合道义人心的思想观念,不仅不能富国强兵,反而像虱子附体一样有害,正是耽误强国强军的六大弊端,必须通过法律和制度坚决革除。
比如:如果崇尚礼制和音乐,就会使民众傲慢和放荡;如果崇尚善良和孝道,就不能让军人凶狠起来反而只注重家庭利益;如果讲求诚信和正直,就不能在战场上随机应变克敌制胜;如果崇尚仁爱道义,就不能对敌国视若仇寇;如果反对征服、以杀戮为耻,军队的战斗意志就会涣散。
他的这一思想,明显与儒家思想唱反调,但却是秦国军队能成为“虎狼之师”的思想理论基础。
第二、严刑峻法不空谈。
商鞅认为,国家只按照将士的战功授予官职和爵位,用官爵来增加将领的智慧和谋略,用官爵激励士兵勇敢作战。如果能严格做到这一点,这样的国家一定无敌于天下。而且,国家只根据战功授给爵位,那么政务就会简明清晰,迂腐没用的空谈就没机会误国、就会彻底消失。而且,将士在作战中如果畏缩不前或做了降兵,家人将会受到严厉的“连坐”惩罚。
这就是秦军作战凶狠拼命的制度根源。相传秦军将士在战斗中会拼命抢夺敌国士兵的人头或耳朵,以此作为杀敌人数的凭证去获取奖赏和官职,所以其他六国的士兵见了秦军就胆寒,因为一旦战死,不仅没了性命,而且尸体连脑袋也留不住啊。
第三、宁用奸而不用善。
商鞅独到地认为,如果只用刑罚来治理国家,只用奖赏激励民众去作战,就不必理会所用之人是贤是恶,只要他能够依照法令建立功勋就行。而且善良的人往往心慈手软做不成事,而奸恶的人反而能够当机立断、随机应变。
同时,如果法度确立了就不再更改,那么法度的地位和效力时间一长自然就会显露出来,民众就会明辨处罚的法令,民众心中对处罚的法令弄清楚、记牢固了,自然就不敢做违背法令的事,处罚就自然会停止使用了。
第四、重刑轻赏出猛士。
商鞅还清醒地看到,民众地位卑弱就会崇尚爵位,法令严明就会尊敬官吏。越贫穷就越重视赏赐。帝王只用刑法统治人民,人民反而会乐为所用;用财宝和官职来奖励战争,民众反而会轻视死亡奋勇征战。只要法令严明,军容就会临战严整、士兵就会全力以赴,这样军队和国家就会异常强大。
相反,民众有了财富和尊严就轻视官爵、鄙视官吏、看不起赏赐。治理民众,就是要用刑法使他们知道何为真正的羞耻,战争时他们才会勇猛。如果民众贪生怕死、政治纷乱,而去与别国交战,兵众与农民都会怠惰,国家就会完蛋。
另外特别关键的是,刑法要严要重,而奖赏的条件要高、数量要少。这样激励的效果才会明显而有力,军队才会涌现出真正的猛士。
结语。
战国七雄争霸,秦国一统天下,靠的就是征战和杀戮。冷兵器时代文明程度低下,人的动物性多一些,社会性少一些。商鞅冷酷地利用人性,只重法令、不顾生灵,只重征服、不重民生,这也正是法家思想的阴暗面。秦国强大了胜利了,商鞅自己也被车裂“五马分尸”了。给他冠以“大恶人”的名头,对不对呢?法家思想中有许多现实而管用的内容,到今天仍有其积极的借鉴意义。千秋功过一杯茶,请诸君评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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