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崮战役全歼国军王牌74师,战后才知毛泽东、陈毅、粟裕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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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崮战役是华东野战军全歼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国民党整编74师的一次经典战役。

此战被陈毅誉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粉碎了国民党在大兵团兵力密集情况下,华东野战军歼灭敌军主力整编74师的经典战例,此役扭转了整个华东战局。

一直有一种说法,国军整编74师被歼解放军全歼是张灵甫骄傲自大、孤军冒进所致。全歼74师说成是张灵甫孤军深入,是不符合战场实际的,这种说法既没有体现我华野将领的预见和战役决策,也没有反映国民党“中心开花”的作战意图,未免削足适履。



孟良崮战役全歼国军王牌74师,战后才知毛泽东、陈毅、粟裕高明

在解放战争进行了8个月后,国民党先后占领了解放区的105个城市,但是也被我军歼灭71万人,“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是毛泽东对蒋介石发动内战后的国民党大举进攻解放区的精确注解。

随着国民党地盘的逐渐扩大,国民党在战场上的主动权逐渐丧失,战线过长与兵力不足的矛盾不断显现,国民党想要一举扭转自身的不利局面,由对解放区的全面进攻策略,改为先占领陕甘宁和山东解放区,而后转战华北和东北战场,孟良崮战役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打响的。

国共双方谁在山东战场取得主动权,谁就把握了全国战场的主动权。

国民党用于进攻山东的兵力达到45.5万人,敌陆军总司令顾祝同进驻徐州统一指挥,蒋介石坐镇南京,出动了五大主力兵团中的“三大主力”,由汤恩伯、王敬久、欧震分编成 3个机动兵团全力进攻山东解放区。

华东野战军兵力为27万人,无论从兵力还是武器装备来说并不占优势,敌情十分严峻。

国军进攻山东战场之初,由于惧怕我军一贯擅长的围点打援战术,采用了“密集靠拢,加强维系,稳扎稳打,逐步推进”的作战方针,以整编第74师等精锐部队为骨干编成3个兵团,进一步加强兵力密度、成纵深梯次部署,作弧形一线式推进。

国军的这一战术,也确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华东野战军在淮阴、涟水、鲁南战役中与国民党军连连交手,胜少负多。

针对敌军这一态势,毛泽东和中央军委在5月4日给陈、粟裕的电报中指出:

敌军密集不好打,忍耐待机,处置甚妥。

作为从长征时期就在毛泽东麾下打过无数次恶仗、险仗的粟裕,自然是融会贯通了毛泽东军事思想,全歼国民党整编74师是“粟裕版四渡赤水”

国军整编74师是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师长张灵甫。国军整编74师是由国军74军改编而来,实际上是军的编制,全师美械装备,是蒋介石指定的“国军典范部队”,张灵甫在担任师长期间兼任南京警备司令,被称为蒋介石的“御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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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甫(左三)

国军整编74师是国军进攻队形的中坚主力,兵力强劲、火力充足,让解放军非常头疼。

国民党在山东战场一直以来的小胜仗,让敌我双方在心理上产生了一定的变化。

这时的张灵甫扬言要把陈毅、粟裕赶到大海里喂鱼,与国军连战连捷,认为歼灭华东野战军是板上钉钉的不同,解放军从上到下,开始对国民党军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复仇情绪。

6纵司令员王必成因为与张灵甫整编74师交手吃了点亏而承担了责任,他当时撂下一句话:坚决接受处分,日后与74师交手,决不能忘了我王必成的6纵,粟裕表示一定记得,并嘱人记录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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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必成

为了创造歼敌机会,力求在运动中歼灭敌人,在1947年4月初到5月初的这一个月时间里,粟裕先后5次制定歼敌计划,指挥部队忽南忽北,忽东忽西,诱使国民党军往返行程达到1000公里以上,极大消耗、迷惑了敌人。

陈毅形象地比喻这一战法为“耍龙灯”,汤恩伯在判断上出现失误,认为华野攻势疲惫,不敢应战,可能向淄川、博山方向撤退。

国军司令顾祝同见华野东撤,即令各部跟踪进剿,并令汤恩伯率领整编74师为主要突击力量,沿淮阴-涟水-鲁南-临沂一线,担当开路先锋向蒙阴进攻。

为了保证国军74师的安全,汤恩伯还把黄百韬的整编25师和李天霞的整编83师置其左右,翼护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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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霞(右)

74师很快占领了郯城、新泰和蒙阴,5月11日又占领了黄鹿寨、三角山、杨家寨和孟良崮,兵锋直指华野指挥部驻地坦埠。

同样乐观的蒋介石在南京官邸召开会议,严令74师拿下华野指挥部部驻地坦埠,企图一举消灭华野指挥部驻地坦埠,陷华野于混乱和四面包围之中,将华野主力聚歼于沂蒙山区,或是将华野赶过黄河或者是胶东一隅。

正式蒋介石的这一道命令,把张灵甫送上了不归路,让华东野战军陈、粟抓住了这一稍纵即逝的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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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5月6日曾经又致电陈、粟裕 :

敌 五 军 、十一师 、 七 十 四 师 均 已 前 进 , 你们 须 聚 精 会神 选 择 比 较好打之一 路, 不 失 时 机 发 起 歼 击 。 究 打 何路 最 好,有你们当及决策 , 立 付 施行 ,我 们不遥制 。

由于国民党军队拟对华野实施中央突破,国军74师是国民党军进攻队形的中间主力,兵力强劲、火力充足,74师态势突出,这样原来在一条直线平行推进的83师和25师稍微落在了后面,为华野围歼74师创造了条件,此时74师距离其左右两翼的整编25师和83师均不到10公里。

陈毅、粟裕粟裕通过对收集到的各种情报进行分析后,决定以中央反突破对阵国军的中央突破,采取正面反击,两翼楔入,断其退路和阻击各路援军的战法,将74师从敌军重兵集团中割裂出来予以围歼,陈毅称这一战法是“猛虎掏心,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粟裕的这一决定,按照常理来说, 是兵家之大忌。当时有人提出,国军整编74师是国军精锐部队,攻击敌人弱敌是上策,攻击国军精锐部队74师是下策,当粟裕把这一计划汇报给陈毅时,陈毅一拍桌子说道:好,包了74师的饺子。

粟裕的这一作战决心是建立在充分辩证分析敌我态势,反复权衡作战方案利弊之后得出的科学结论,其主要依据有四点:

一、74师虽是敌人精锐部队,又处于战线中央位置,离左右两翼的25师和83师援兵位置较近,但是该师兵力已全部展开且处于不利位置,后勤、弹药补给不足,态势较为突出,与左右两翼已有一定间隙;再者该师平时在国军内部骄横跋扈、不可一世,同国军其他部队素有矛盾,一旦被围,其他敌军不会奋力救援。

二、我军主力正好集结于74师正面,兵力部署不需要作大的调整,有5个纵队可以就近转用,兵力优势3倍于敌,围歼该敌有足够的兵力,特别是隐伏于敌后的第6纵队,如隐蔽向北急进,可收奇袭和迅速切断敌人后路之效;况且自解放战争开始以来,整编第74师常打头阵,气焰嚣张,是华野的死对头,全体指战员对该敌早有“灭此朝食”的强烈要求,士气旺盛,必胜信心充足。

三、该地区地形复杂,山地多,平原少,公路少且狭窄,便于我军隐蔽集结,寻隙穿插,而不利于敌人重装备部队运动,是最理想的歼敌战场。

四、整编第74师是国军的精锐主力,擒贼先擒王,歼灭该敌,必将极大地震撼敌军,给敌人从实力上和精神上予以沉重打击, 同时对我军指战员则是一个最大的鼓舞,可以立即挫败敌人的进攻,进而迅速改变战场态势,扭转华东战局。

粟裕命令1、8纵队楔入74师左右两翼的结合部队,迂回穿插,抢占芦山,第2、7、3、10纵队分别牵制阻击敌莱芜第5军,新泰整编第11师、河阳第7军和整编第48师,第4、9部队实施正面突击,第6纵队封闭合围口,断其退路。

华野经过密集的军队调动,最终逐渐完成了对74师包围圈,随着6纵占领垛庄,身经百战的张灵甫最终明白了解放军要围歼74师的计划。

孟良崮战役全歼国军王牌74师,战后才知毛泽东、陈毅、粟裕高明

解放军在孟良崮战场

华野的9个纵队对74师形成合围之势,张灵甫这时只要转头,便可与国民党整编25师或整编83师汇合,因为这两个师与整编74师左右相聚不到10公里,一旦与其中一支部队汇合,那么粟裕围歼74师的计划就会难度加大,还有就是国民党近40万军队都在周边100公里的外围,随时就可能开过来。

此时的张灵甫并没有担心自己将被全歼,他有理由相信周围的国民党军队近的不到10公里,外围还有接近40万国民党军队,如果74师有危险,凭借74师的强大火力与孟良崮的险要山势,自己坚守一两天没有问题,到时候只要国民党周围援队74师进行增援,74师的险情必能解除。

因此张灵甫发现合围之势后,张灵甫面对险情非但没有撤离,反而把整编74师拉上了孟良崮。

张灵甫主动被围,其目的在于牵引我华野主力,使周围黄百韬整编25师和李天霞整编86师再反包围华野主力,然后妄想周围近40万国民党军再来包围华野主力,以其达到“中心开花”的目的。

这一计划本身并无错误,因为74师两翼援军25师和83师两天之内完全可以到达。

张灵甫一把把部队拉上孟良崮,远在南京的蒋介石立刻明白了张灵甫的“中心开花”用兵目的,他一方面命令张灵甫要坚守阵地,一方面命令进攻山东解放区的主要兵力共计10个整编师,特别是74师两翼的黄百韬25师和李天霞83师尽全力救援74师,以期全力聚歼我华东野战军。

蒋介石高兴地说:

抓住山东共军主力,实为难得之良机,务必奏奇功于一役。

一直以来流传张灵甫骄傲自大,犯下孤军深入的大错。后来粟裕回忆道:

张灵甫久经沙场,怎么能犯那样的低级错误,张主动被我军包围,实为深思远虑的诱兵之计。

作为歼灭国民党整编74师的主帅,粟裕说得再明白不过。后来很多文章把全歼74师说成是张灵甫孤军深入,是不符合战场实际的,这种说法既没有体现我华野将领的预见和战役决策,也没有反映国民党“中心开花”的作战意图,未免削足适履,把张灵甫说的过于愚蠢。

陈毅、粟裕想在运动中歼敌,张灵甫却主动跑上孟良崮,固守待援,危险与战机同时产生。

华野的10余万人围住了张灵甫的3万余人,但是华野的10万余人又被国民党的40余万人反包围。如果不赶紧消灭整编74师,反而被整编74师粘住,被周边40万国民党军重创,国民党“中心开花”的图谋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

要想取得战役的胜利,取决于是否能快速解决战斗,同时又取决于阻援部队能否挡住国民党的援军。

这就要求,在国民党援军赶来之前,不惜一切代价围歼74军师。

从陈、粟对孟良崮的排兵布阵来讲,主攻孟良崮有两个纵队,陶勇的第4纵队和许世友的第9纵队,在孟良崮的外围,阻援国军部队有9个纵队。

后来粟裕回忆道:

以往打敌,都是主攻部队多,阻援部队少,孟良崮战役是主攻部队少,阻援部队多。

战斗在5月13日打响后,经过14日和15日两天激战后,解放军只是攻下了孟良崮主峰旁边的一些山头,但张灵甫的主力尚在主峰顽守,战斗异常惨烈,孟良崮阵地上躺下了数以万计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而这时华野的攻山纵队伤亡也相当大,弹药补充也出现了困难,加之国民党周边部队向孟良崮进发的情况,大有对我军形成反包围之势,也令我军军心有些紧张。

孟良崮战役全歼国军王牌74师,战后才知毛泽东、陈毅、粟裕高明

国军在孟良崮战场

因此,华野总部与下属纵队有人提出,久攻不下又是如此窘况,能否从孟良崮撤退,以免华野主力落入敌军的反包围圈。

亲临一线指挥的粟裕自然明白,在关键时刻,获胜与战败都接近了都已接近了胜负概率的接近线,此时让战局偏向胜利的因素是对阵双方的军心,还有就是指挥员的决战信心和指挥效率。

在此关键时刻,粟裕下令:任何人不得言退。陈毅也宣布了追究失职责任者的“撤职、查办、杀头”三大战场纪律。并严令各纵队不顾一切代价,限在24小时之内供上孟良崮,歼灭74师牺牲多少人,战后给予补足建制。

同时打破我军善在夜里打大仗的传统,一反常态在16日白天也全线发动进攻。这一举措果然把阵地上的敌人打懵了,激烈的炮火把74师指挥所附近的对空联络电台击毁,国军把空投给74师 的药品、饼干、茶水全都空投到了我军阵地上,我军战士吃饱喝足、士气高昂,终于在16日下午攻上主峰。

诚然,74师在孟良崮守山不得地利。孟良崮通体花岗岩,根本无法构筑工事,满山的怪石成了攻击者的绝好掩体,守山者全部暴露在解放军的射界之内,反之守山者没有没有开阔的眼界。

74师赖以称霸的美械枪械多为水冷式,孟良崮上多石无水,张灵甫的火力优势根本发挥不了,至于74师的重炮、坦克、汽车都带不上山,扔在山下成了一堆陈列品。

张灵甫是的“中心开花”, 核心要求就是寄希望与周围的40万国民党军在两天之内能赶过来,这样不仅能使74师轻易解围,也能使国民党军获得消灭一次华东野战军的大捷。

按照常理推断,74师周围两翼的黄百韬25师和李天霞的83师相聚只有10公里,远的也就100公里,在两天之内完全能够到达。张灵甫此战役的成功与否,不在于74师上山,主要在在于周围40多万国民党军是否能赶过来,一旦用于反包围解放军的40万国民党军不到位,张灵甫及其本人就是死路一条。

然而直到16日下午74师被消灭之时,在张灵甫坚守孟良崮阵地3天的时间里,国军增援的部队一直没有出现。

时任国民党作战厅第三厅厅长的郭汝槐在日记中写道:

余以纯军事立场分析觉得此次失败十分怪异,盖74师左右两翼距74师相聚仅五六公里之遥,何以竟达3日不能增援,各部队如此不协调,战斗力如此之产差,除失败而外,别无二路。

国民党军队自身确实存在一定问题,将领之间矛盾重重,作战互不协调,军官们都把自己所辖的部队当做升官发财的资本,各部队很难做到休戚相关。

在74师右翼前去增援的整编83师师长李天霞与张灵甫素有矛盾,在74师被围困与孟良崮期间,李天霞非但不救,反而率领自己的整编83师后撤,后来在蒋、汤的严令下,才派出一个连冒充一个旅的番号,进军沂水西岸佯装支援,后来在蒋介石的严令胁迫下,有派出距离74师最近的57团增援,但又用暗语告诉该团长,一旦有紧急情况马上后撤。

在74师的左翼参加增援的黄百韬的25师和新8军刚开始对蒋、汤增援张灵甫的命令也是不甚热心,后来经过蒋介石的再三严令下,才派出部队全力支援,向黄崖山方向疾进。

孟良崮战役全歼国军王牌74师,战后才知毛泽东、陈毅、粟裕高明

黄百韬

此时,华东野战军6纵16师经过昼夜疾行,抢先夺取了黄崖山的行动,当6纵76师登上峰顶抢占了制高点时,这时黄百韬的25师离山顶仅有30米,1分钟的行程!,黄崖山距孟良崮仅6公里,两地隔一开阔地带相望,这一山峦成了25师通往孟良崮的最后障碍。

华野6纵16师的其余部队则相继占据了黄崖山附近的猛虎山,万泉山等要点,尽管黄百韬随后出动部队轮番抢夺阵地,但为时已晚,他只能听着整编74师在枪炮声中沦入灭亡而“爱”莫能助!

32年后,当年的华野6纵司令员王必成在武汉回忆这一段历史时,对抢夺黄崖山之战仍然感慨不已:

倘使国民党军先我1分钟到达山顶,阻击25师的战斗,乃至整个孟良崮战斗恐怕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与国民党部队各自为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解放军方面上下一致,万众一心,当时孟良崮外围7个纵队打援,各个纵队为了阻击国军的增援,不惜一切代价,浴血反战,凭借既设的野战工事,打退了国民党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在张灵甫命丧孟良崮之前,没有让国军靠近孟良崮一步。

正如陈毅在总结会上说:伟大的歼灭战离不开主攻和阻击,这往往是歼灭战不可分割的部分。

张灵甫身处孟良崮性命即将终结之时,在给蒋介石的信中对整编74师的失败做了一个精辟的总结:

......以国军表现于战场者,勇者任其自进,怯者听其裹足,牺牲者牺牲而已,机巧者自以为得志......彼此多存观望,难得合作,各自为谋,同床异梦。


战后蒋介石哀叹:孟良崮的失败真是空前的大损失,令人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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