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啸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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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向玉门关的沙漠之中,一个姑娘骑着一匹白马,向东缓缓而行。她本不是回疆人,所以尽管在那里长大,生活了十年,终究还是要回到自己本来的地方——那花红柳绿的江南。她是汉人,不是哈萨克人!

这匹白色的骏马伴着她长大,来回疆时还是个小女孩,那时后有追兵,父亲受重伤,一家三口在去回疆的路上,情势危急,父母一前一后均下马与敌人对抗,生死未卜,而自己也被往母亲衣服里塞了一块手帕后拍马独自奔走。后来被哈萨克人中的一个老爷爷救下,而这个老爷爷又恰巧是汉人,得知她父母均死后,老爷爷让她今后就住在这里。

在她小小的心灵里,仇恨并不会占据很大位置。因为一来年纪小,二年这里的生活也使她渐渐充实起来。她学会了很多本事,渐渐适应,喜爱上了这里的生活。她最爱听这里的天铃鸟唱歌,每当夜晚鸟儿叫时,她就会凝神细听。听爷爷说这可能是一个又美丽、又会唱歌的女子化身的,因为她的情郎不爱她了。小小年纪十分诧异,为什么呢?这个女子又美丽,又会唱歌?

在一个晴朗美丽的夜晚,她因追寻天铃鸟的歌唱骑白马出来了,恰巧碰到了捉天铃鸟的男孩普鲁。她用手镯换回了天铃鸟的自由,也和男孩认识了。后来他们一起牧半,在大草原上,听天铃鸟唱歌,她给他讲故事、唱歌。两人谁也不懂歌中的含义。

一天,两人并肩在山丘上牧羊讲故事时,一只狼咬住阿秀,普鲁便用刀救她,尽管害怕,但两人都不想让对方死,结果在两人合力下,竟然把狼杀死了。但这时普鲁的爸爸来了,他见普鲁和汉人在一起,便用鞭子打普鲁。自从那批汉人强盗来到这里杀死他的妻子和大儿子后,他便恨每一个汉人,认为汉人都是坏人。鞭打使普鲁昏过后,他带着普鲁和打死的那匹狼走了。

一天早上,阿秀发现了一个狼皮做成的垫子,她认得这正是普鲁杀的那匹狼,她想起了普鲁,想去道谢,想去看他的伤,想去看他。当她壮胆靠近普鲁的帐篷时,听到了鞭打声,听到了普鲁父亲的吼声:“小小年纪就懂得把自己的第一个猎物送给心爱的姑娘,可是她是汉人,是咱们的仇人………”鞭子越打越重,阿秀意识到这样下去会打死他的,她做了个决定,把普鲁送给她的垫子放到了这个部落最美的姑娘门前,而她在普鲁来找她时谢绝了。为了让普鲁不受父亲鞭打,不挨痛苦,她流着泪水做了这个选择和决定。

然而,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没有说清楚。却注定了她一辈子的孤独。

当看到昔日的伙伴身边有了另一个哈萨克美女子阿曼,他们一起牧羊,一起欢声笑语时,她心中难过悲伤,但只能就这样看着他们,一直到他们都找大,一切都已不容改变。

那狂风暴雪的一天,让所有人止步,都逃到阿秀老爷爷的帐篷里了,包括阿和普鲁。八九年的分离,再见面时阿秀穿是男装,他身边拥有的是另一女子阿曼。看到他们那么亲密快乐,她心里感到孤独与凄凉。她时时刻刻没有忘过眼前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呢?他由一个小男孩长成英俊威猛的男子,有了心爱的女子阿曼。不知他是否还记得那多少前的伙伴,还是否认得她,坐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阿秀不时深深地注视着他,但是他呢?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阿曼。

当普鲁向她问起儿时的朋友阿秀时,阿秀心动了一下。但随即回答道她已死了,普鲁便谈起了阿秀,此时身穿男装的阿秀忍不住试探他对自己的感情。他依然记得她。他会为了别人动阿秀的遗物与人动手,他会把阿秀小时给他包扎的手帕在受伤时拿出来用,一切都表明他没有忘记那个女孩阿秀,阿秀心中稍感安慰。看着他和阿曼拥抱,她心酸放过了已答应做她奴隶的阿曼,因为她不想伤他的心。她知道普鲁爱阿曼,在两人拉着她的手高兴地道谢时,没有人注意到到她的泪水。

外出剿敌夜宿时,又听到了天铃鸟的歌唱,儿时的记忆重被拾起,看到纷飞的雪片,想起了她那时给他讲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当她问他会不会像梁山伯一样跳进阿秀的坟里;当她说假如阿秀非常想他,非常孤独……听到了他的回答:“阿秀是我的好朋友,这一生一世我要陪着阿曼走。”心在那一时刻还是疼了,本已料到他的回答,这样坦白说出来结果还是会痛。该彻底死心了吧,该放手了吧,这一生永远也无法得到他的心了。

想来真是普鲁的父亲恨汉人导致的这个结局吗?没有人能说得请,难道普鲁就算长大后见了阿曼不会爱上她吗?有些事本就解释不了,情缘一事更是如此。是偶然也是必然。

但是普鲁遇到危险时她依然挺身而出,因为她不想要她爱的人死。在普鲁的心中阿秀已死了,但知道没死又能怎样。他的眼中只有阿曼。

在高昌迷宫里,解开了一个谜。然而她在这里最亲,对她最好的两个人也死了。那个老爷爷,收留她长大的爷爷原来是个会武功的中原壮年人。而那个鬼怪竟他的师父。同时也是她“爷爷”的师父。师父不会中原武功,没想到他是哈萨克人。原来打算带她回江南的“爷爷”为了救她死了。她也明白了“爷爷”的情义。

在所有人走后,有那个黑暗的宫殿里,她陪着他快要死,受了重伤的师父。那么凄凉,那么孤独。都是得不到所爱的人。师父选择毁灭、报复,可是阿秀选择放手,这是种无私伟大的爱,同样的却是都感受到痛苦、孤独。最终阿秀让哈萨克人明白中原人不都是坏人,而哈萨克人不都是好人。

白马啸西风,这种感觉该是多么苍凉、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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