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历史书上说中国的京杭大运河是世界上最长的运河,我一直以此为荣。大一点的时候就知道运河长度排前十,京杭大运河比其他九条加起来还要长。历史观更全面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这样一句话:因为京杭大运河的开挖,中国人没有发展海洋文明,进一步导致了现代中国的落后。这句话让我失落了很久。
的确,中国人对开凿运河有一种神秘的执念,甚至运河对中国来说就像毒品一样。运河一旦建成,将成为帝国的血脉,帝国很大一部分将围绕运河运转。利用运河运输重要物资,保持运河通畅不堵塞,保持运河有足够的水量增加运输量,保持运河沿线的绝对控制,不落入侵略者或叛军手中。
运河的兴衰始终与帝国的兴衰密不可分。战国时,吴开通运河,统治运河。秦运河的开凿伴随着全国的统一。此后,随着经济重心南移,政治重心北移,运河成为王朝的标准。王朝末期,各路势力围绕运河节点作战,甚至清朝因为英国人占领南京,威胁运河而签订《南京条约》。
总之,运河在带来一点好处的同时,也带来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可避免的让人纳闷。中国为什么不发展航运?海洋就在那里,又宽又深,不用开挖,不用担心堵塞,交通量巨大。而且中国海岸线很长,也是连接南北的。国内有很多内河也可以提供交通,完全可以形成省时省力省事的交通网络。可惜中国历代都没有一个有远见的人这样做过,甚至一度实行过禁海政策。最后错过了进入现代社会的门票。
最近看了元明史,发现这种观点犯了本末倒置的错误。不是中国人挖运河的时候不发展航运,而是中国人不能发展航运,所以不得不挖运河。
主要原因是台风,每年在太平洋形成的热带气旋,受地球自转的影响,会不断袭击西海岸。在古代落后的航行条件下,舰队遭遇台风,基本上是全军覆没。纵观中国与海洋相互作用的历史,我们会发现台风造成的巨大损失往往是有记录的。忽必烈的日本远征比较有名。由于台风,两次探险都失败了。元初粮食由北向南海运,一旦台风降临,元朝就去挖运河。比如明末,郑成功北伐遭遇台风,亲人全部遇难。清朝当局去支付郑成功,在厦门遭遇台风,海军全军覆没。
当然完全没有海运。元末,海运河并行,明初著名的郑和七下西洋。但这些案例并不代表中国的整体运输实力,台风带来的风险让古代中国挖出了世界上最长的运河。航运一直只是中华文明的一个角落。
好像是缘分。欧洲位于大西洋东岸,台风不会到达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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