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只 风口与就业课 学校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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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证事例的数量与理论的证实程度没有线性关系。传 统上，人们很重视确证事例的数量，认为确证事例越多，理论就 越可靠。但是，如果确证事例是同一类型的重复，那么数量的增 加对于理论的确证度是极其有限的。而且从实质上说，理论确证 度并不与确证事例的数量相消长。 一方面，归纳论证的前提(确 证事例)总是数量有限的，而理论作为全称命题却是对无限数 目的可能事实的断定，这样，以有限数除以无限数，其概率仍然 是零，即“有限数╱无限数=0”。这表明，确证事例的增加实 质上不能提高理论的可靠性。另一方面，对理论的证实往往又并 不需要太多的确证事例，有几个甚至一个经验证据，也可以确证 理论，这就象一两颗原子弹的爆炸足以证明原子弹的威力一样。经验证据对理论的支持强度不一样。实践检验所提供 的经验证据并不是等价的，它们在质上大不一样。

从推理形式上说，这是一个普遍有效式，那么,为什么说证伪不 具有逻辑必然性呢?这是因为，事实陈述E 是由理论H  加上先行 条件C 推导出来的。否定了E, 只是否定了H 和C 的合取，其结果 是或者理论H 不成立，或者先行条件出了差错。这就是说，否定 E, 并不意味着必然否定H,  应当对错误的预见负责的不一定是受 检验的理论本身，可能是与理论相关的其他因素。理论证伪没有 逻辑必然性，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说的。而且，这个演绎证伪的模 式仍然是一个简化的形式，事实上，受检理论往往不只包含一个 假说，通常是包括几个假说，因而，即使先行条件不出问题，否 定了推断的结论也只能否证若干假说的合取，至于哪一个假说不 能成立，仍然有待进一步考察。

第二，理论具有“韧性”,并不是一遇反例就能推翻。理论 的“韧性”是指，当一个理论遇到相反事实时，可以通过提出辅 助性假说对理论加以局部调整，以消化反常事实，使理论的核心 部分得到保护。英国

有一位爱因斯坦时代以前的物理学家根据牛顷的力 学和万有引力定律N,   和公认的初始条件 I,   去 计 算 新 发现的一颗小行星P的轨道。但是那颗行星偏离了计算 轨道。我们这位牛顿派的物理学家是否认为这种偏离是 为牛顿的理论所不允许的，因而一旦成立也就必然否定 了理论N 呢?不。他提出，必定有一颗迄今未知的行星P′   在干扰着P 的轨道，他计算了这颗假设的行星的质量、 轨道及其他，然后请一位实验天文学家检验他的这一假 说。 ……但是它并没有被发现。我们的科学家是否因此 而放弃牛顿的理论和他自己关于有一颗在起着干扰作用 的行星的想法了呢?不。他又提出，是一团宇宙尘云挡 住了那颗行星，使我们不能发现它。他计算了这团尘云 的位置和特征，他又请求一笔研究经费把一颗人造卫星 送入太空去检验他的计算。 ……但是那种尘云并没有被 找到。我们那位科学家是否因此就放弃了牛顿的理论，

连同关于一颗起干扰作用的行星的想法和尘云挡住行星的想法呢?不。他又提出……。①

由此可见，包括辅助性假说在内的理论体系是一个坚韧的网 络，对反常事实具有很强的消化能力。从科学家这方面说，也不 是一发现与理论相抵触的反常事实就轻易放弃理论，而是进一步 提出辅助性假说，使理论接受新的检验。

第三，经验证据是可谬的。按照经验主义观点，观察是不会 出错的，因而每一个经验证据都是可靠无误的。而实际上，由于 观察者的心理因素、知识水平的不同，观察时物理条件的不同，

以及一定时代的观察仪器在精确度和精密度上具有局限性，观察 是可能出错的，因而经验证据是可谬的。这样，当着用某一个或 某一些经验证据去否证某一理论时，就有可能是经验诬据本身有 毛病，这样的经验证据自然不能成为否证某一理论的依据，还需要提出新的可靠的事实，重新对理论进行检验。

第四，反驳一个理论的经验证据，依靠着另一个理论。就是 说， 一个事实之所以能够作为排斥某个理论的证据，乃是另一个 理论对它作出解释的结果。这样一来，理论的证伪就不仅仅取决 于作为反驳证据的经验事实如何，它还取决于对经验证据如何解释，从而成为不同的理论谁是谁非的问题了。

综上所述，理论的证实和证伪都是非常复杂的，科学理论最 终要经过实践检验才能形成和确立，但是必须充分估计检验的复 杂性，把证实和证伪看成一次性的简单过程是错误的。只有把证 实和证伪都了解为历史的过程，才能把握好实践检验的环节。理 论证实的复杂性告诉我们，不可根据某一个或某一些推断结论被 确定为真，就轻率地宣布某一理论已成为真理。理论证伪的复杂 性则告诉我们，不可一遇到反常事实就轻率地宣布某一理论成为 谬误。不过，也不能从证实和证伪的复杂性中得出理论根本无法 证实和无法证伪的结论。理论的证实和证伪都是可以做到的，只 不过它们都必须经过反复实践的历史过程才能判明。

科学理论的发展问题，又被称为科学进步问题。理论形成以 后，就会展开自己的发展过程。如同对待理论形成的问题一样， 对待理论的发展，也必须辩证地分析和思考，才能作正确的描 述。

积累主义的发展观是科学理论发展问题上的传统观点。按照 这种观点，科学理论是绝对无误的真命题的集合，科学理论的发 展就是真命题逐渐积累和增加的过程，真命题不断添加， .命题金 字塔的底部就不断加宽，上层则不断加高，理论就发展进步了。 西方哲学家把这种发展模式形象地称为“中国套箱式”。 一个大 红木箱中套着一个较小的木箱，较小的木箱又套着更小的木箱， 如此大箱套小箱，可有十一个之多，这就是所谓中国套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