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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模式”依然是今天中国学界所流行的对比研究模式,也就依然是二元 对立的思想局面, 一边是盲目乐观、随意比附的文化保守主义, 一边则是“全盘 西化”的文化虚无主义。此种思想局面,必然化解不了“特色论”与“普世论”、 “国粹派”与“西化派”、“极左”与“极右”等的对立,不能主动引领中国社会走上 理性的改良的现代化道路,也就只能是继续被动因应国际、国内局势的演变而摇摆不定。
如果我们将比较研究中常用的“两家模式”改用“三家模式”,就能发现并纠 正因比较方法不当而造成的种种误解,从而还原各自的本来面目,真正看清各自 的特质。例如:在“两家模式”下,最常见的一个观点是说中华传统,或者包括印 中在内的东方传统,是整体论的思维方式,以相对于西方的总体论(即还原论)。 如果我们改用“三家模式”就能看到,其实只有印度才是真正的整体观,而中华 则是辩证观。说具体点,我们一般所讲的所谓“整体性”,其实混杂了两个意思: 一是严格意义上的关系构造的整体,与分析性的总体相对;二是相对于只顾实体 一面或者关系一面的片面性而言的,指兼顾两面,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辩证观而不 是整体观。此中,第一个意思是印度传统的特质,第二个意思才是中华传统的特 质。又如,相对于西方的“契约社会”,如果采用“中西”“两家模式”,往往就把中 华摆到了西方的对立面,就会轻易断言中华是“身份社会”。但若采取“三家模 式”就能看到,印度的“种姓制度”那才叫真正的“身份社会”,而中华其实是“契 约”与“身份”两面兼顾的、“尊尊亲亲”的谱系式社会。可见,把印度和中华两大 传统简单化地归为一类,是文明比较研究中的一个根本性的错误,必然导致不能 严格区分关系观与辩证观的严重后果,也就无法摆正西印中三家各自的立场位 置。所以,我们在进行文明比较研究中,西印中三家中无论是哪两家对比,都需要把第三家一起拉上作陪,方能避免可能出现的误解。
人类文明具有纵横两个向度,并分别表现为发展高度与逻辑立场两个基本尺度。故而,文明比较研究理应采用两个向度的逻辑框架,重点进行立场对比和高度对比。
如果没有明确并自觉采用两个向度的逻辑框架,那么很可能在对比研究中 就不能严格区分并辨析参比诸方在两个向度上所分别存在的差异,就很可能是 混淆在一起,甚至是以立场差异来取代高度差异,或者相反。譬如,“西方中心 论”的逻辑实质,就是典型的片面强调高度差异,而忽视甚至取消立场差异。而 那些主张复古的保守派,实质往往是通过强调立场上的合理性来掩盖高度上的不足。
在文明比较研究中,学界一般采用的是所谓“中西之别”与“古今之异”,以 及“民族性”与“时代性”等比较形象的说法。究其实质,应该进一步明确为两个 向度的逻辑框架。即:“中西之别”或者“民族性”是指立场上的差异,而“古今之异”或者“时代性”是指高度上的差异。凡比较研究,显然会要涉及两家或两家以上。那么,究竟是几家对比才是合适的对比模式呢?
二重论认为,既然人类文明有且仅有三大基本逻辑立场及其传统,那么“三 家模式”就是逻辑上最为合理的对比模式,就应被看作是对比研究的标准模式。 因为,唯有“三家模式”才能确保在对比过程中,参与对比的各家都能摆正各自 的立场位置,确保不走样、不被歪曲和误解。虽然在具体的对比研究中,我们可 以选取不同的角度,可以任意增减参与对比的家数,但在原则上应以“三家模
式”为基础,应被看作只是对“三家模式”的灵活变通。
“三家模式”作为对比研究的标准模式,具体有两点要求:其一,参与对比的 家数应是三家,而非两家,亦非更多;其二,参与对比的三家应是分别对应三大逻 辑立场的特定类型的三家,而非任意类型的三家。据此可知,前人所做过的很多对比研究都是成问题的,都因其对比模式不合理而一开始就注定了结论不正确。
国内学界一般习惯采用“两家模式”来进行文明对比研究,如“中西”对比、 或者“东西”对比。这也是自五四以来最典型、最常见的对比模式。“中西”对比 的“两家模式”,必然不能摆正中西各自的立场位置,极易导致简单化的二元对立并各执一端。“东西”对比的“两家模式”,不仅不能摆正东西各自的立场位
置,而且其中的“东”一般是把印度文明和中华文明算作一起,也就不能辨别印 中各自的特质,而往往是混淆在一起,造成种种误解。可以说,在五四初期陈独 秀、李大钊等人所做过的那些有名的、影响巨大的、流传甚广而又贻害至今的对 比研究,就都是采用“两家模式”,或者“中西”,或者“东西”,其结论的合理性也 就可想而知。其后果就是导致中与西、古与今等一系列二元对立,也就必然导致 保守派与激进派无法达成共识,导致改良失去现实土壤,最终只能被动地因应着国际、国内局势的演变而被迫走上激进的道路。
我们生逢一个“西方中心论”正在泛滥成灾因而必然盛极而衰的时代。西 方世界将其“市场经济加民主政治”的所谓“华盛顿共识”,不惜以武力护航向全 球推进,犹如一千年前的十字军东征。只不过:剑已不是当年那剑,因为今日西 方已获得了发展高度上的优势,而不像当年落后的西方仰望和垂涎东方的富足;头顶上举着的也已不是当年那十字架,而是所谓“普世价值”。
那么,西方价值能在何种意义上算是普世价值?“市场经济加民主政治”能 在何等程度上成为人类历史共同的归宿?人类文明的现代化进程,在“西方模 式”之外是否还可以存在“中国模式”或者“印度模式”?这是人类今天不得不严 肃面对并认真思考的问题。因为,这关系着全人类的未来和福祉。这就需要我 们进行深层次的文化对话,进行更为深入的文化比较研究,以此看清西印中三大 传统各自的特质、利弊和来龙去脉。根本的,我们需要首先探索并找到能够真正
通过运用格局分析法对人类文明史进行梳理,我们将会看到,不管历史风云 如何变幻,人类文明的三大传统以及各自内部的三大阵营,都曾通过自身的反身 重构而一再地实现每个历史阶段的“现代化”,从而得以流传至今。这也就表 明,西方今日的优势只是发展高度上的、相对的、暂时的现实优势,而非立场上 的、绝对的、永久的逻辑优势。印中两家不仅能够而且应该坚持“走自己的路”,
通过自身的再次反身重构来实现今天这个历史阶段的现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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