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炎老师英语口语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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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明“千年一运，三千年三运”。在每一运开启之前，儒学都曾暂时性 地衰落，然后才再次复兴。汉儒兴起之前，不仅曾经“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而 且法家、道家、阴阳家等都曾盛极一时，甚者有“焚书坑儒”之悲惨事件。宋儒兴 起之前，亦曾一度“儒门淡薄，收拾不住，皆归释氏”。自近代以来，西学独步全 球，儒学黯然失色。尤其是自五四以来，西学更被国人奉为圭臬，推崇之情无以 复加；儒学则被斥为愚昧落后的标志，几被禁绝。然而，不管儒学之曾如何失势， 其后都已是和将是毫无例外地必然地走向复兴。总体而言，我们大致可以这么 说，在每一文明阶段的“转型期”,儒学都会落后两百年；而在“成熟期”,必定会 要昌盛八百年。当然，“两百年”和“八百年”这种说法，都只是极为粗略的概数， 而非精准的确数。总之，“两百年落后”与“八百年昌盛”相交替，这不仅是儒学

的逻辑宿命，而且也是儒学的历史事实。

进一步的，说儒学“转型期”落后，这其实只是一种表面的说法。深入的说 法应是，儒学作为“兼两”之学，就其所兼之“两”而言，原就可有均衡与非均衡两 种发展状态，故而，所谓“转型期落后”,实质是“转型期”表现为“非均衡发展状 态”。这意味着，在“转型期”,无论是哪一面获得了优先发展，本质上也还是儒 学在发展，只不过是儒学正处在“非均衡发展状态”的一种具体表现而已。这在

那些不知就里的人们看来，就会产生儒学已经落后了的错觉。

儒学的逻辑宿命是“后发而长青”,此一判断对于我们今天尤为重要。为，这是一个关系到儒学再次复兴是否可能的原则性问题，从而也是关系到中华文明乃至人类文明的未来方向的大问题。

从历史上看，中国之落后于西方只是近两百年的事。那么,何以会落后，能 否再复兴，就是我们今天必须认真回答的问题。这也正是困扰学界的一个世纪 难题，即“李约瑟难题”之翻版。与此相关联的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儒 学果真能够再次复兴，那么必须指明其所能帮助中国人获得的核心竞争力在哪 里。否则，我们谈论儒学复兴也就只是没有意义的空想。对此，如果我们不想轻

易接受“西方中心论”似的解答，就必须能给出新的强有力的解答。

显然，“后发”二字正是对何以会落后的回答，而“长青”二字正是对能否再  复兴的回答。至于未来中国的核心竞争力在哪里的问题，无非是要进一步指明  何以会“长青”的问题，即相较西印两家而言，中华一家有两面兼备、长于“用中”

的优势。

对“李约瑟难题”的解答，我们还需结合真实的历史予以阐明。儒学之“后 发”有两点表现： 一是从大的尺度上看，因早期辩证逻辑不具有走向成熟的历史 条件，注定了早期儒学“博而寡要”,不可操作；二是从小的尺度上看，在每一文 明阶段的“转型期”,儒学都会落后。具体到中国历史，“后发”的第一点表现就 是，使得儒学不得不采取与别的学派相糅合的策略。这种权宜之计的糅合，虽能 暂时性地解决儒学的操作性问题，但却会带来立场偏失的后果，致使汉儒偏实体

观，宋儒偏关系观。

我们特来考察宋儒之偏关系观所带来的影响。因着关系观固有的逻辑，必 致宋儒强化等级向度，淡化平等向度。后果就是导致中国社会屡屡出现纵向断 裂，外族入侵。于是，自宋以后，中国社会总是“汉人一朝、外族一朝”地循环不  止。关键是，那些入侵的外族之所以能够入主中原，并非因其先进，而是因为中 国社会自身纵向断裂，方使落后的外族有了可乘之机。这就使得中华文明自身  演化的进程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停滞和中断，最终给西学在近代获得高度上的 优势提供了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