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企业的投融资与并购视频课百度网盘下载
相信未来其实就是相信无穷——相信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世界上的机会也是无穷胃 的——对于不吝啬付出、不害怕动脑子的人来说,最终也是均等的。所以禅宗师傅 说:“吾家生涯,虽然冷淡;取之无禁,用之无穷。”以这样的心态去工作、生活, 就会看见地平线上呈现出一片清新景象。那些市井画师的作品,大概跟那些白头宫女的故事差不多,都是陈陈相因、复制多_ 次的文化,是一种创造不了、也激发不出任何新的价值的东西。这样的文化不仅仍 在腐蚀着中国的国企。在任何曾经辉煌过的地方,在那些任凭时过境迁仍在止不住 地缅怀旧日辉煌的人们中间,都会有所察觉。品味禅家的松树诗和儒家的松树诗,能感到它们其实有一种东西 是相通的:心灵的修炼,思想的飞跃,都是在寂寞中完成的。在人们 恐惧独处的时代,寂寞,却在静悄悄中为它的光顾者准备着人生最为 珍贵的奖赏。他们的寂寞,是在无人理会中吸收养分、丰富自己、勾画梦想、调整战略的一个必^ 然的准备阶段。任何企业,要是没有或不愿经历这样的一种使徒式的寂寞,即使有 说起来很好听的战略,也是不可能最终在市场上化作蛟龙腾空而起的。
一位友人,掌管着几乎被金融危机摧垮的一 ;生意,变卖了不少 财产,办公室里仅剩下墙上悬挂的一幅画卷——画上只有一棵松树,大有古人“秋风桃李摇落尽,为君青青伴松柏”1的意思。
说起松树,真是中国文化里的一个罕见现象。从古代到现代,从 佛教信徒到儒家学子再到共产党人,它一直被视为高贵品质的象征。 陈毅元帅写过“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的诗篇,前中共中南局书 记陶铸写过一篇题为“松树的风格”的散文。甚至最反传统的人士也 很少对松树崇拜提出过疑问和挑战。这是连梅花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因为至少从龚自珍开始,就有人不断指出,文化人画笔和诗笔下的梅 花与山野的梅花在形态风韵上其实已相去甚远。
中国文化人从很早开始就把长青松柏作为个人气节的寄托了—— 而且往往是在世道艰难的时候,从晋朝人的“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 苗”到南朝人“未见笼云心,谁知负霜骨”,再到唐诗中“青青好颜色, 落落任孤直”;“自知桃李世,有爱岁寒人”云云。
松树看起来孤独、寂寞。但经典松树诗的灵感却是多元的,受到 至少两个伟大精神源泉的共同滋养,一个是神秘主义的(大致是佛 家),另一个是事功主义的(大约是儒家)。一个象征一旦具有了多重 的文化含义,其感召力便会历经时变,而愈加精彩,正像高山青松的 枝干那样,愈久弥坚。
带着出世的禅心看松树,看到的是它们生长在高高山上,样子又 好看,气质又潇洒,好像完全不屑于那些世俗琐碎。唐朝景云和尚(此 人也擅长书画)有一首小诗,把画中的松树写得如同远在名山深处的 真的松树,又如同多年前曾经有过交往的故人一般,可见出家人与松 树之间虽言语不通,但心神之投合,甚是融洽:
画松一似真松树,且待寻思记得无?
曾在天台山上见,石桥南畔第三株。(《画松》)
天台是南宗佛教的圣地,景云的机智叫人拍案叫绝。不过他对天 台松的联想并非唯一,唐人施肩吾也写道:
每欲寻君千古峰,岂知人世也相逢。
一瓢遗却在何处?应挂天台最老松。(《遇王山人》)
然而,带着入世的儒家道德观看松树,侧重的则是它们的坚贞: 它们虽历经磨难却绝不放弃成长和进取,“仁者之勇,雷霆不移”。孔 子“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一句话已极富诗意。唐人杜荀鹤的 松树诗就是走的这一条路线: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小松》)
清政府割让台湾后领导过抗日起义的台湾人丘逢甲写道:
山林鳞鬣尚参差,已觉干霄势崛奇。
只恐庭阶留不得,万山风雨化龙时。2 (《韩山书院新栽小松》)
小小庭院里的松树长大后,竟然是会在“万山风雨”之时突然跃 上长空,化作飞龙的(当然这里又带有了道教的仙气。)
品味禅味的松树诗和儒家的松树诗,能感到它们中间其实有一种 东西是相通的。“山深有雨寒犹在,松老无风韵亦长” ——那就是在逆 境中沉得住气,在寂寞中埋头成长的那种宗教使徒般的风格。不过在
市场经济里,那种“松树的风格”不应该是认死理,就像德鲁克批评 过的“在一个地方屡战屡败”;而应该是沿着一个方向屡败屡战,直 到找到能打出战果的地方\也就是创造出超越市场平均水平附加值的 生意来。
从逆境中走过来的曾国藩也说,带兵的将才,不但不能“不急急 名利”,而且还要“耐受辛苦”。中国社会上一批这样的人,从20世纪 90年代末互联网刚刚兴起,到现在移动网络技术日臻成熟,十多年来 一直在鼓捣自己的解决方案,却一直还没得到风险投资的青睐,所以 他们一直还奔走在北京、上海、深圳之间,一直乘坐经济舱,住平价 酒店,无论冬夏,出门坐地铁,从不打的。
这样的青年(或不复年轻的人们),在我们这个人山人海竞考公务 员的媚俗时代,大概可被视为社会的高山松树。虽然不是每一棵松树 最终都能成材,但正如白居易说过的:“知君死则已,不死会凌云。” 2
这样的追求,在常人看来,甚至在家人眼里,与蛮干无异。实际 上,从一个方案到下一个方案,从一个项目到下一个项目,从一批合 作伙伴到新的一批合作伙伴,无不伴随着知识的汲取和想象力的延展。
他们的寂寞,是在无人理会中吸收养分、丰富自己、勾画梦想、 调整战略的一个必然的准备阶段。任何企业,要是没有或不愿经历这 样的一种使徒式的寂寞,即使有说起来很好听的战略,也是不可能最 终在市场上化作蛟龙腾空而起的。
“化龙腾飞”仍是神秘主义的比喻;在现实世界,它其实就意味着 超越寻常,超越自己原有水平的一种在境界上的升华。明人袁宏道有 一首短歌就包含着这个意思,只不过诗中写的不是松树,而是人们经 常跟松树种植在一起的柏树:
一番霜雪一番姿,铁干铜肤自小时。
和叶和梢才尺五,几年长出杜陵诗。
(袁宏道《法华庵看月江老衲移柏树》)
这里“杜陵”指的是杜甫。整个诗是说现在树虽还幼小,但只要 百般历练,终究会长得如同杜甫诗句“锦官城外柏森森”所形容的那 样的茂盛,说不定还会具有像杜甫诗那样老成苍劲的风格。
如果诗人修炼到这个地步,应该说已然变成了一条诗界苍龙。用 西方语言说,应该也够得上了 virtuoso (艺术专家、大师)的资格;而 一位企业家或经理人,修炼到了类似的地步,也应该可以称为管理艺 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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