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源于微信微信官方账号“互联网圈”(),作者马蓉,杨同玉主编,36氪授权出版。
2018年7月,马斯克签署了上海历史上最大的外资制造项目。新工厂位于上海东南角,那里没有交货,但总投资高达50亿美元。一些媒体用非常生动的语言描述了这一事件:
“马斯克打川普。」
马斯克“出逃”时,特朗普高举“保护美国制造业”的大旗。此前,欧盟被美国钢铁和铝关税棒激怒,将美国摩托车关税从6%上调至31%。被称为美国制造业象征的哈雷戴维森听到风声,将其生产线从美国转移到海外。特朗普在推特上听到了这个消息:
“哈雷绝不能跑!你死定了!」
制造业的回归是奥巴马时代制定的战略。次贷危机期间,美国有99%占领华尔街的不良趋势,制造业外流排挤劳动力,达到一定崩溃临界点。
比如美国自行车家族kammler家族,90年代就不工作了,2017年决定重启流水线。虽然媒体和政策都支持重新开厂,但由于当地配套产业的衰落,生产一辆自行车需要进口40个零件。首席执行官阿诺德卡姆勒在他的悼词中留下了一句名言:
“美国的自行车行业已经没有生产能力了。」
目前类似特朗普的回归焦虑也在打压阿里巴巴。据《后来》报道,手机淘宝将在双十一前夕进行全面的信息流,进行从“人找货”到“货找人”的体制改革。其中要求几个头商每月更新100条左右的短视频内容,打造淘宝的视频内容池。
阿里没有发动“关税”战争。8月20日,颤音给第三方产品加了20%的服务费。仅仅过了六天,随着第三方禁货令的发布,商家还有一个月的缓冲期,十一假期的时候颤音的耐心会耗尽。
8月20日,在阿里巴巴2021财年的首次季度电话会议上,张勇表示:
“直播和短视频只是购物体验的一部分,也是整合过程中的工具之一。我们正在寻找新的机会来实现这个流程。」
蜜月
美团王兴向来以讽刺技巧著称。今年5月,王兴在晚宴上嘲讽道:“阿里的娱乐时间不多了。」
阿里PR反驳道:“可惜美团不开茶楼说相声。」
阿里大学的娱乐版块大概就是阿里交通焦虑的具体体现。高德地图和UC浏览器曾经是阿里的第一代流量门户。阿里在音乐和长视频轨道上处于强势地位,但在腾讯的强力攻击下双双落后。
阿里的主要收入取决于国内零售业务中来自商家的营销和佣金收入。2020财年,国内零售收入为亿元,占阿里总收入的%。这也是阿里重大转折的起点。
里根时代,美国追求更赚钱的金融业务,实体经济因为贷款成本高而陷入困境。淘宝抛弃低价逻辑后,品牌商家和小商家分别充当淘宝平台下的“金融”和“实体”。品牌商家的营销意愿和能力更强,不仅给阿里带来更高的货币化率,也挤压了小企业的生存空间。
锁定品牌消费者是以客户获取成本大幅增加为代价的。“消费升级”是一个逻辑,可以覆盖某些高一线城市的用户,但是很难下去。我们越坚持消费升级,就越面临获取客户成本更高的尴尬。
在2016年初的年会上,刘高喊“三年内中国品牌服装第一”、“每个中国家庭平均在买一件衣服”的宣战口号。暴怒的阿里拿出了“灰搜”、“降权下架”等杀手锏,商家需要“自杀”。到618购物节,大量商家背弃天猫。在最离谱的时候,同一件衣服在JD.COM的价格是天猫的三倍。一些商家抱怨:
“天猫疯了。」
同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平多多MAU年均增长率高达93.98%,双十一等重要节点DAU同比增长率可飙升至%。在用户增长方面,品多多遵循另一个逻辑:廉价白微信裂变。强调低价标签,意味着品多多基本放弃了淘宝式的利润增长逻辑,转向规模增长。
在传统电商大战中类别威胁的退让下,淘宝面临流量威胁。在此之前,微信流量更多的是作为九宫格的一个入口而存在,与核心社交界面是分离的。社会裂变打破了上述障碍。在最受欢迎的时候,平多多的热气腾腾的餐馆和餐馆通过切刀切链接塞满了当地用户的微信。
品多多的留存剑,是多多果园——里一个要浇几百遍的小游戏。以一盒水果为代价,品多多在APP上牢牢地压着用户,引导他们反复接触各种商品信息。仅一年时间,多多果园就获得5000万DAU,高峰期日种植量达200多万株。
淘宝必须迎接挑战。
2018年3月,颤音号上出现了一批购物车按钮,用户可以一路跳转到淘宝交易页面,这意味着颤音通过淘宝供应链介入电商轨道。
淘宝和颤音的结合是必然的。伴随着新的流量大战,短视频几乎撕开了整个移动互联网的流量局面。对于淘宝来说,社交流量和短视频流量是降低获取客户成本的两种方式。社交交通是一条直路,而短视频相当于一条曲线。弯道超车比直道超车简单。但是颤音商业化很早,短视频的引流优势在电商除了品牌广告最明显。
阿里的选择耐人寻味。
20世纪70年代,里根政府推动服装轻工低端制造业向南美、东亚四小龙等劳动力要素较低的地区转移,而国内投资转向增长较快的虚拟经济——房地产和金融。
同样,淘宝在2016年也出现了明显的短视频崛起的迹象,但淘宝把短视频引流的任务“外包”了出去。淘宝和颤音去年的年度战略合作规模已经达到70亿元,涵盖广告和电商引流。
淘宝集中努力的是更高的转化率和流量值
电商直播。事实证明淘宝布局的正确,电商直播发展为超越传统模式的新产业,并成为快、抖两大短视频巨头争夺的红利场。
但另一边,当特朗普支持者带着印有「MAGA」的红色帽子发起集会,阿里也不得不寻找让淘宝再次伟大的办法。具体措施是返回2016年的岔路口,沿着短视频的旧路一一补课。
对于一个7000亿美元规模的超级巨头来说,核心业务的流量命门即便是部分外包,仍是害莫大焉。在一抖一快主动与阿里脱钩的背景下,流量回归的重要性愈发凸显。
脱钩
上月,抖音与淘宝签订新一轮年框合作,双方互作一番暧昧的表述。阿里巴巴称:「我们跟抖音之间一直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抖音称:「我们和淘宝一直以来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未来也会共同为用户创造更多价值。」
而事实是,今年618「诸神战争」期间,字节跳动组建以「抖音电商」命名的一级业务部门,并将这支队伍放到杭州,紧靠阿里巴巴。几乎是全面封杀第三方商品的同时,字节跳动完成对武汉合众易宝的收购,支付牌照落地。9月14日,「晚点」曝出手机淘宝向信息流化全面改版,相关商家强制进入短视频化轨道。
在第二届抖音创作者大会上,字节跳动CEO张楠公布,抖音系产品DAU超6亿。快手则在申请赴港上市前夕秀出肌肉:8月电商订单超5亿,并将数据印在相关宣传物料上。
因产品基本盘的差异,快手和抖音的电商逻辑不同。快手对创作者的放权更宽松,粉丝对大主播的集中更明显。因此才有快手大家族内讧时,辛巴在直播间的喊话:
「快手,我希望你们把眼睛擦亮一点,我辛有志在大部分的类目当中,可以调动整个国内的资源,请运用好我身上的本事和资源。」
抖音逻辑更亲近算法,粉丝的权重被弱化了。加上用户群体的差异,抖音用户对消费煽动的抵抗力更强。因此类似的廉价白牌商品,在快手自生长的头部主播运作出巨额的电商成交量时,抖音必须通过千金买马骨式强有力的平台推动,才能解决用户心智问题。
李佳琦在抖音出圈后,抖音「产业升级」焦虑显然加速了,这和其他淘宝商家的策略一致——在抖音做品牌宣传和用户心智,在淘宝完成交易结算。对抖音来说,如果不做自主电商,意味着永远承接巨头外包的「低端产业」。
当地时间6月29日,印度信息技术部发布公告,援引相关法律法规,以所谓的「从事的活动有损印度主权和完整、印度国防、国家安全和公共秩序」为由开列一份封禁清单,赫然在列。
对抖音来说,与淘宝壮士断腕式的脱钩是必然的,出海业务遭暴打后,讲述IPO故事的重任落在抖音肩上。低自主性的电商基因下,平台意志对业务走向起决定作用。
抖音脱钩第三方,首当其冲的就是淘系商品,淘宝不得不警惕引流导向的变化。愚人节时,抖音为罗永浩倾尽平台的头部资源,抖系电商的声音将越来越大。
淘宝通过电商直播收获了大量红利,但直播仍不万能,其对用户时间的覆盖有限,无法像短视频一样碎片地分发出去。电商直播也未脱离电视购物时代的逻辑,相比留存导向,电商直播更接近交易导向,本身的内容属性并不强。
罗永浩的直播数据下滑曲线可以佐证,内容优势不等于成交额优势。真正的电商直播用户会说,主播除了开场白之外,会把所有时间放在产品参数、使用展示和消费煽动上。对缺少购物需求的用户来说,此类内容令人煎熬。
淘宝走出流量依赖也很难,淘宝的搜索流量分配,是无数商家烧车、做量结果的总和。而信息流想要的「货找人」逻辑,将会独立于搜索结果之外,代表新的流量战争。对一向缺少内容基因的阿里来说,构筑一整套精品导向而非成交导向的内容池,将决定用户在淘宝「逛街」意愿的强烈与否。
未来
奥巴马时期,曾用「G2」比喻太平洋两岸两个大国间的非正式特殊关系,背后不乏引导国际分工固化而非走向重组的意图。时过境迁,今天的网友习惯这样评价「G2」概念:
「美国人喜欢让别人当打工仔。」
从更大的角度看,抖音与淘宝的电商脱钩,更贴近平台规模变化下,双方从业务互补到业务冲突的客观过程。即便如此,抖、淘只是软脱钩,双方在流量层面互补的基本逻辑没有改变。
淘宝能构筑商家主创的内容池,但难以涌现具备出圈能力的进攻型内容。淘宝只是一定程度抵消了外来流量的依赖,依然要借助抖音的娱乐流量,补充消费流量在用户动机上的匮乏。
抖、淘这对同林鸟,还不必各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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